第311章 大发脾气
“王爷，谢谢你。”
萧慎衍似是没想到秦晚晚竟然会因为这种小事感谢他，他并不知秦晚晚在来的路上的经历，还以为秦晚晚突然变了性子，不过他还是挺受用的。
“无妨，你我本就是亲密无间的夫妻。”萧慎衍在“亲密无间”四个字上特意加重了语气，暧昧至极。
“咳咳咳，王爷这是在看什么呢？”
秦晚晚面色微红，不着痕迹地从萧慎衍怀中挣脱出来，赶紧转移话题。
她瞥见萧慎衍的桌案上，似乎摆放着一本志怪古籍，看那书页被翻动的皱褶痕迹，想来他方才聚精会神看的应该就是这本书了。
秦晚晚心头一动，更加确信萧慎衍对无名女尸的死因心有疑惑，这才会将自己锁在书房里，废寝忘食地不断寻找蛛丝马迹。
“王爷，没想到你还有这癖好？”
秦晚晚缓缓地走到桌案的另一侧，伸手拿起桌案上的书，冲着萧慎衍一脸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言语中满是打趣。
萧慎衍见秦晚晚发现了自己正在看的书籍，直接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秦晚晚也将自己和柳钰的判断告诉萧慎衍，经过二人一番商量后，一致决定这件事情必须暗地里调查，绝不能走漏一丝一毫的风声，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快吃吧，这肉羹若是再不吃就要凉了。”
商讨完后，秦晚晚赶忙将桌案上的肉羹端到萧慎衍的面前，萧慎衍轻轻点头，这才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秦晚晚看着萧慎衍吃的正香，不由得也跟着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方才……你气喘吁吁地一路飞奔过来，又在书房门口静静地站了许久，生怕我察觉出丝毫端倪，可是你在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
就在秦晚晚坐在不远处的软塌上盯的愣神之际，一直低着头埋头苦吃萧慎衍却抬起头来，双眸微微一敛，满是打探之色地望着秦晚晚。
对于萧慎衍突然的问话，秦晚晚愣了愣，回过神来冲着萧慎衍轻轻地地摆了摆手，淡定地解释道：
“不曾遇到什么麻烦，只不过在来时的路上，一路漆黑一片，脑子里又止不住地想起那无名女尸的样子，就自己吓自己，我总感觉身后似乎有鬼魅在紧紧地跟着，至于为什么在门口停那么久嘛，嘿嘿，我怕你知道了这件事情，会笑话我胆小罢了，并没有其他什么。”
秦晚晚话音刚落，便连忙伸手拿起一旁的茶盏，装作一脸惬意地细细地品尝了起来。
然而对于秦晚晚的解释，萧慎衍深表怀疑，他直勾勾地盯着秦晚晚，企图在秦晚晚的脸上看出什么。
“此话当真？”
“你这话问的奇怪，我骗你做甚？又不能得到肉吃。”
秦晚晚却是面不红、心不跳地冲他点了点头，眼底一片清明，看不出丝毫作假的神色。
“好吧，只要你无事便好。”萧慎衍见状，不再同秦晚晚纠结这个问题。
“对了，皇上调遣我去镇守边疆，此去少则三年五载，多则十年八年也有可能。晚晚，你可愿跟随我前去？”
为这件事情纠结了许久的萧慎衍，终究还是忍不住地开口了。
当萧慎衍同秦晚晚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长袍下的双手，紧张地握紧，骨节泛白。
“我不去。”
秦晚晚最终的答案也正如萧慎衍所猜想的那般，她没有丝毫犹豫便拒绝了同行的提议，不过，萧慎衍还是楞楞地看着秦晚晚，只觉心里五味杂陈。
这让他有一种，秦晚晚在他和小翠之间，最终他还没有小翠在她心中的分量重。
萧慎衍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哪哪都不是滋味儿。
“你可是认真的？”
萧慎衍再次开口询问，原本眼底不断闪烁的光芒，不知不觉间，竟然渐渐地黯淡了下来。
“嗯，我想好了。这件事情我之前已经知晓，也知道你会这么问我。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留下来陪小翠，她如今需要人照顾。等小翠身体恢复，我一定带着小翠去边疆找你。”
秦晚晚并非没有看见萧慎衍眼底的落寞，但是她只要一想到小翠现如今成了这副样子，多少都和自己脱不了干系，她都自责万分。
所以她必须对小翠负责，否则她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儿。
秦晚晚说下这句决绝的话时，她的心其实也止不住地微微一颤。
生怕看见萧慎衍眼底的失落而心软改变心思的秦晚晚，只得在话音刚落之际，便站起身来想要离开。
可是萧慎衍却是大步追上前来，将秦晚晚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不容许秦晚晚就这么头也不回地离开。
“秦晚晚，你当真如此狠心？当这道圣旨下来的时候，我脑子里第一个想到要带走的人便是你。”
萧慎衍将下巴靠在秦晚晚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倾洒在秦晚晚的脸上和耳根处，秦晚晚心头再次微微一颤。
“萧慎衍，我……”
秦晚晚听得出来，萧慎衍说话时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浓浓的鼻音出卖了萧慎衍心底的无奈。
秦晚晚鼻头一酸，一时间也不忍再开口说出伤害他的话来。
然而，两人就这么僵持了许久，最终还是秦晚晚先开口。
秦晚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紧地盯着萧慎衍，郑重、真诚地解释：
“萧慎衍，我说到做到，只要小翠的病一好，我就立马带着她去找你们，你若是不放心我，可以多留一些人手在王府里。”
秦晚晚话落，萧慎衍却苦笑一声，松开了紧紧握住秦晚晚肩膀的双手。
“呵，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你留在王府里根本就无济于事，反而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不等秦晚晚来得及反应，萧慎衍转身走到桌案旁，端起桌案上的瓷碗，便向着地上狠狠地摔了下去。
瓷碗清脆刺耳的破裂声，让秦晚晚止不住地皱紧了眉头，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
“萧慎衍，你这是在发什么疯？”
秦晚晚见萧慎衍突然大发脾气，根本不听自己的解释，心里只觉烦闷不已，所以她的语气也变得有些许不耐烦。
“哈哈哈，对！不论我做什么，对你来说都是发疯！”萧慎衍冷笑一声，随即坐在书桌前，不再言语。
而屋外闻声赶来的一众下人们，在听见秦晚晚和萧慎衍的对话后，知晓两个主子这是又吵架了，一个个甚是自觉地躲到了房门两侧，生怕被怒火殃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