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暗潮涌动
秦晚晚往前几步想近距离看看萧寅的状态，却被赵大海给拦住了。
“姑娘，你这么上去，不太合适。不如等皇上好一点了，再诊治也不迟。”
秦晚晚皱起秀眉，看了一眼赵大海。
对方却像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样，仍然弯着腰笑着看着自己。
“生病了就要赶快医治，如果不急那大家都拖着难道病就自然而然的好了吗？”
赵大海愣住了，他也没想到这个看似普普通通的小宫女竟然敢反驳自己。
秦晚晚一双杏眼不怒自威，虽话语中没有一根刺，但赵大海却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两人正僵持着，帐内的人突然咳嗽几声。
“咳咳，赵大海，让她进来吧。”
赵大海看了一眼秦晚晚，这才让开手。
“请吧，姑娘。”
秦晚晚看了他一眼，往前走去。
绕开帷幔，床上正躺着一个明黄色的身影。
萧寅虚弱的躺在床上，明明是已经暖和了的天气，他却盖着厚厚的棉被，身旁还燃着一个火炉。
秦晚晚看到这一幕，就发觉事情不对。
如果是普通风寒，不可能会这么眼中。
“皇上，请允许民女为您把脉。”
萧寅又咳嗽两声，缓慢的将手从被子中伸了出去。
秦晚晚在他手腕上垫了个手帕，轻轻把手指搭了上去。
脉象紊乱，搏动虚弱，这是中毒的征象！
秦晚晚皱起眉头。
萧寅生病不喜旁人在一旁伺候，便把所有下人都赶了出去。
秦晚晚状似无意的扫了一下四周，只有赵大海一人垂着头站在帘外。
如果是中毒，那身边太医没可能查不出来，唯一的可能就是宫中混入了奸细。
秦晚晚轻轻敲了敲萧寅的手腕，嘴巴无声的动了几下。
萧寅皱着眉头，似是在思量眼前女人对自己的威胁性有多大。
“咳咳，赵大海你去御膳房看看朕的莲子粥好了吗。”
赵大海连忙弯腰：“皇上，这……”
他意有所指。
“没事，你去吧。”
等赵大海下去了，秦晚晚这才抬头看了一眼房梁，慕鸣果然坐在死角处，正耷拉着腿往下看。
慕鸣在这里，那她就不用担心隔墙有耳了。
“皇上，您这是被下毒了。”
萧寅向来疑心重，知道御医对自己的“风寒”束手无策时就察觉到了不对。但他动用自己心腹找到的大夫也看不出这病的源头，他也只能靠那些养身药吊着。
没想到如今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看出来了。
他不免多看了对方几眼。
“您应该也察觉到了，这并不是简单的生病。御医虽查出您这脉象奇怪，但可能没有见过这种毒药，也就没办法下诊断，只能给您服食养身子的药。”
秦晚晚能知道这是中毒的脉象则是因为这毒就是当初路鼎下给齐家人的慢性毒药。
无色无味，发病迅速。
病人会在一周到两周的时间病发身亡。
当时齐渊中了这毒，只是时日尚浅还没有到萧寅的状态。
她试了挺长时间才将他体内的毒彻底清理出来。
萧寅中毒已深，如果想要清毒恐怕要费些时日了。
“你是何人？”
萧寅惜命的很，自然不愿意把性命寄托在一个只见过一次的女人身上。
“民女赵青，是前九王妃秦晚晚的弟子。”
时隔数年，从她嘴里再说出“九王妃秦晚晚”的名字，不免有些感慨。
“秦晚晚？”
她确实医术高超，只是她是萧慎衍的人……
萧寅不担心萧慎衍会在这个关头害自己，但他却担心对方看上他屁股底下的位置。
“九王爷身体还好吗？”
“拖皇上的福，九王爷已经开始好转了。”
萧寅心思百转。
“我知道九王爷的心意了，你先下去吧，朕会派人去找你。”
秦晚晚知道他不可能这么容易相信自己，也就没有什么意外，福身退下了。
她一拐进御花园，慕鸣就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
“要救他吗？“
秦晚晚摇了摇头，“让他自己来求我。我主动去帮他只会更加不信任我，更何况我现在还是萧慎衍的人。”
慕鸣没有说话，他不是朝堂中人不懂这些东西也正常。
秦晚晚想了想，还是打算告诉他一些注意事项，可她还没嘱咐出口，眼前人突然消失了。
她转头朝拐角处看去，只见一群衣着艳丽的女子被一位公公带着朝这边过来了。
秦晚晚连忙躲到一旁，让开了道。
女子经过秦晚晚，带起一阵香风。她们全都薄纱遮面，低眉垂眼缓缓而行。
秦晚晚一一扫过她们的脸，都十分陌生。
突然，最后一个女子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女子虽衣着姿势与其他女子都相同，但周身却带着一种奇怪的气质，让人能够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她。
秦晚晚还想细看下去，却听到不远处传来赵大海的声音。
“赵姑娘。“
赵大海小跑着过来，腰间别着的牌子叮当作响。
“赵姑娘，奴才可算找到您了。您这是要去哪？“
“公公找我有什么事？“
赵大海甩了甩拂尘，一脸谄媚的凑上前去。
“赵姑娘，是九王爷托奴才来找您的，好像是到了吃药的时间要找您回去伺候呢。“
“那就谢过赵公公了。“
萧慎衍找自己有事？
秦晚晚转头朝偏殿走去。
慕鸣隐在花丛中，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神色凝重。
少顷，他突然消失在原地。
秦晚晚回到偏殿的时候，萧慎衍正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周围是拿着毛巾糕点的侍女。
“谁让你们进来的？“
萧慎衍正在装病，自然不可能“有力气“让这些侍女进来伺候，那让他们进来的另有其人了。
“是皇上，说王爷病了让我们来伺候王爷。“
萧寅，看来他还是不相信萧慎衍。
“不用你们伺候了，我们入宫本就是想要给皇上请安。可谁知皇上此时也不方便见客。王爷昨晚就和我说要回九王府去。“
这些侍女就算不是萧寅的耳目，也肯定和萧寅有什么关联。如今她当着这些人的面说了这些话，转天肯定就会传到萧寅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