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太凶猛911
“好了清,这事不怪他。”是司徒远的声音。
“是你?还是爸爸不同意?”司徒清转过头,喷着怒火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胞弟。
“都不是,是文若和阿凡找到了捐赠者。我们和张主任一致认为,既然你这么坚贞,就让你以为是真的要做手术好了。”
司徒远也是面无表情,张主任的眼中分明闪现出一种狡猾的光芒。
嘿嘿,小样的,你弄假安眠药骗我,我还不要让你受点苦,享受享受麻药的滋味啊。
“司徒,你要是真觉得眼睛好好的,你心里就不舒服的话,我这儿有纱布。”张主任扬了扬手臂。
“你自己用它上吊去吧!”司徒清凉凉地说道。
“迟迟呢?是不是姓游的在照顾她?”
“是,他在她身边呢。”
“我去看看她。”司徒清沉声说了一句,发现打过麻药的身体是有些软。
他扶着床起来,在司徒远的引领下,慢慢地走到白迟迟的病房外。
“清呢?怎么从我手术前清就没在我身边,他现在去哪儿了?”白迟迟焦急地问,这是她同样的问题问了第十遍了。
她总不相信,最近每日每夜照顾着她的清会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没陪着他。
她不是责怪他,而是他不在她身边,她就觉得心发慌,空落落的。
他的缺席让她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他把自己的眼角膜给她了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想,可她就是有这种想法。
“我也不知道,他应该在的,怎么不在呢?”辛小紫也不明所以,游雨泽却清楚的很。
他只能轻声安慰她说:“我们不是都在吗?你眼睛刚手术完,好好休息。”
“小紫,你帮我给清打个电话,我没见到他,我总觉得心里有事。”
这话……游雨泽心内叹了一口气,在她心里果然是只有司徒清。他就像她的灵魂,司徒清不在她身边,她魂儿都没了。
白痴,以后我不能陪着你,你可怎么办?
司徒清觉得自己心口闷的厉害,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朗声说道:“不用打电话了,我这不是来了吗?”
“清,你来了?”白迟迟的声音中饱含着欣喜,病房内所有人都往门口看过去,游雨泽看到司徒清的眼睛好好的,有些奇怪。
“司徒清,你的眼睛?”游雨泽疑惑地问出了声,白迟迟却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漫无边际的恐惧感瞬间将她淹没。
难不成她猜的都是对的吗?清的眼睛,他……
司徒清给游雨泽使了个眼色,几步走到白迟迟面前,问她:“迟迟,你感觉怎么样?”
“清,你不会把你的眼角膜给我了吧?不对啊,医生不会做这种手术的。清!”白迟迟声音因为惊恐而颤抖。
假如他真这么做了,她一辈子不原谅他,一辈子子都不!她想要光明,但她绝不希望她的光明是司徒清的黑暗。
“你瞎想什么呢,想象力真够丰富的。”司徒清轻笑着,揉了一下她的头发,很自然的动作,揉完了才觉得这样做不太好,游雨泽会怎么想他。
“你给我摸摸,给我摸摸你的眼睛!”白迟迟坚持道,伸出手。
他在走廊上已经问过远了,费世凡和文若找的是一个出意外,眼睛受了损伤的人,他们没有勉强那人,只是苦求了很久很久对方才答应。
为了让他们答应,文若甚至整天守在那儿,不肯离开,她的执着终于打动了对方。
他在她面前蹲下身,闭上眼,让她的小手探索着摸上他的眼睛。
谢天谢地,他眼睛上没有纱布,她这才放心了。
“你去哪儿了?你吓死我了。”白迟迟问。
“公司里有些事,我去处理了一下,你好好养你的眼睛吧,什么都别多想。”
司徒清随便应付了一句,不着痕迹地拿掉了白迟迟的手,坐在床尾。
从这时开始,他就真的只能远远看着她了。
趁着白迟迟躺下休息的时候,司徒清和游雨泽去走廊里坐了一会儿。
“她用的眼角膜不是我的,事先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说过,即使我眼睛以后好了,我也不会背弃我的承诺。就是这几天,她刚手术完,我得照顾她。她失眠的这段时间我照顾她,她已经习惯了。你放心,等她能睁开眼睛了,我……我会告诉她我回部队,会跟她说分手。”
游雨泽沉默不语,的确他刚刚一直在想,他眼睛没事,是不是他会重新跟白迟迟在一起呢?
对他喜欢六年的女人,他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在一起,让他说放弃,好像真的很难。
听他说,他会离开,会跟她分手,他心里又觉得怪怪的。
沉默了一会儿,他才说了这么一句。
“别急吧,等着看看。”
等着看什么,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了。
司徒清没再说什么,回了病房,对他来说,能多看她一分钟都是好的。
他虽然尽量让白迟迟在术后这几天过的舒心愉快,在动作上却还是难免有些疏离。
白迟迟敏感的察觉到他有些什么不同,却又说不出来,就是觉得怪怪的。
“你到底是怎么了?”她拉住他的手,磨蹭着他手心的老茧,问他。
这时游雨泽没在,司徒清还是提醒自己,要自律,他想要抽出手,又觉得太狠心了。
他不敢做的太过分,不敢说伤她的话,他怕她哭,感染了眼睛。
“没怎么啊,我不是每天都在陪着你吗?”他语调尽量温柔地说。
“不对,就是不对,从我手术以后,你连我的额头都没亲过。”
他的心一凛,痛苦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
他起身,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柔声说:“你这白痴,我哪儿敢碰你,怕碰到你眼睛。”
她稍微心安了一点儿,过一会儿那种他有可能会离弃她的感觉又一次卷土重来。
她想到了一个词,叫“若即若离”。
对,就是这个词,形容司徒清此时给她的感受正好合适。
转眼就到了她拆纱布的日子,想到她马上就能看到光明了,司徒清比谁都要高兴。
他还能亲眼看到她重见天日的喜悦模样,感谢上天给他这个机会。
纱布拿掉了,白迟迟尝试着慢慢的睁开双眼,她好像能感知到司徒清在哪个方向。睁开眼她看的第一个人就是司徒清,她高兴的差点哭了,但她必须忍着,还不敢那么快流泪。
“清,你胡子都没刮,脏死了。”她笑着说道。
一边的游雨泽,吃味地说:“你就知道他胡子没刮,我也没刮啊。”
他的语气还像孩子一般,白迟迟这才看他,为了照顾她,这家伙也瘦了。
“辛苦你了,雨泽。”白迟迟微笑着说道,然后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司徒百川和蒋美莲也来了。
小樱小桃,文若费世凡,蒋婷婷和李秀贤,司徒远辛小紫,几乎所有人都到场了。
白迟迟觉得自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爱,她连连对所有人道谢。
“谢谢大家,谢谢,你们都辛苦了。司徒伯伯,阿姨,你们回去休息吧,麻烦你们来看我,真是很不好意思。”
“没事,看到你们都好好儿的,多跑几趟也不辛苦。”司徒百川扫了一眼自己的傻儿子,意味深长地说道。
纱布拆掉以后就可以出院了,白迟迟出院的时候,几辆车一齐开着去了司徒枫家的住处。
司徒清跟游雨泽私下里又谈过一次话,这次是游雨泽提出来的。
他说:“她刚手术完,可能半年以内眼睛还很脆弱。要是这时候你跟她提分手,她接受不了说不定会整天哭,眼睛就麻烦了。”
这也正是司徒清的想法,就怕白迟迟的眼睛再有什么情况。
他也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不违背他的承诺,又能照顾好她的眼睛。
跟司徒远商量了以后,司徒清对白迟迟说:“你看现在辛小紫和远两个人感情进展的很好,我想多给他们一些相处的时间。远的假期也差不多了,我回部队。你眼睛能看见了,在家里好好休息,有刘嫂小紫还有雨泽照顾你,我走的也放心了……”
白迟迟刚刚能看到,她多希望每天每时每刻都能看到他。
可她看了一眼辛小紫,还有司徒远,也真的不忍心拆散他们。
辛小紫给司徒远整理了一下衣着,说道:“你这家伙,还是你去部队,天天被你睡的累死了,你可给我放个假吧。”
司徒远的脸立即又涨红。
司徒清拍了拍白迟迟的手,把他给她新买的手机放在她手上,轻声道:“就这么定了,我走了,我们电话联系。”
这句话他是尽量让自己说的温柔些,说完,还在她额头上轻轻亲吻了一下。
就这样,他就要离开了?
她怎么忽然觉得她不是他女人了,好像瞬间变成他妹妹了。
他对她呵护有加,细节上都做的相当到位,就像当时对待文若的态度一样。
“小紫,远,你们先出去一下行吗?我想跟清单独谈谈。”
白迟迟说完,辛小紫就扯着他男人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