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约不约？苏垣被捉
卫九潇将于淼淼带至屋内，反手将门合上。
其实就算他不关门，外面也是无人敢进来的。
于淼淼好奇的望着他的脸色，“你要跟我说什么，好像……你不太高兴？”
卫九潇将圣旨丢在桌上，“本王有何值得高兴的？”
“皇上不是封了你什么护国将军的封号吗，还享双禄呢。”
一个人拿两份工资，多爽啊。
卫九潇无奈的看着她。
这个女人是真的不懂，还只是在装糊涂。
“你觉得皇上这是在封赏我？”
于淼淼无所谓的扬了扬眉：“领导说的话，永远都是对的，你既然要在别人手底下讨生活自然就得听从对方摆布，这次是给你封赏，不是什么打罚，你觉得这还不足以让你高兴吗？”
卫九潇沉默了。
虽然她说的话有些词他听不太懂，不过大体上他能明白她的意思。
胳膊终是拧不过大腿，他只能受着。
“你好像一点也不急着嫁给本王。”
他最近被亲事弄的焦躁不安，可她倒好，看着却是越发的精神了。
“急什么，好饭不怕晚。”于淼淼笑嘻嘻的，在这个世界，她才不过十七、八的年纪，就算是再等个四，五年她也不在乎。
卫九潇脸色黑的都快滴出水来了。
什么好饭不怕晚，他早就把饭吃到肚子里了，可是却还是有一顿没一顿的。
有时夜里忽觉得“饿了”，他也只能挺着。
“你也不怕把本王饿死。”卫九潇狠狠道。
于淼淼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向下方。
卫九潇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跟前，硬生生的感觉戳在她身上。
“感觉到了？”卫九潇声音黯哑，环在她腰间的手放肆的移动。
于淼淼忍住笑，“你是王爷，还能被这事难倒不成？”
“你不嫁过来，本王还能如何？”
“你真的不会？”于淼淼凑到他的耳边，“王爷空有麒麟臂却不懂得运用，难道还要我来教？”
卫九潇愣了好半天也没明白她说的麒麟臂是什么玩意。
于淼淼再也忍不住，笑的肚子疼。
卫九潇觉得这事不对，捏着她的下巴逼问。
于淼淼哪能拗得过他，只能老老实实把话说了。
卫九潇狠狠在她屁股上掐了一把，疼的她差点跳起来。
“卫九潇，我好心好意告诉你，你却欺负我！”于淼淼瞪起眼睛，“我去告诉义父去！”
说着她就想往门外冲。
卫九潇将她拉回来，捂住了她的嘴。
于淼淼仍是不依不饶，卫九潇最后只得粗暴的吻住了她的嘴。
两人撕扯了一会，于淼淼不满的抗议声变成了细细的叮咛。
卫九潇喘着气让自己与她拉开些距离。
再这么下去他会忍不住想把她吃了。
“重修凤塔最快也得一年半载，若是物资充裕还好说，如果朝中有人暗动手脚，因为物资不足而停工的话，许是三年五年也说不定。”卫九潇努力理清自己的思路，逼迫自己忘掉某处的热望。
“你的意思是，皇上是故意不让你成亲？”
卫九潇双唇紧抿。
于淼淼似有不解，“皇上为什么会故意为难你呢？”
“定是有人在皇上跟前说了什么。”
“难道是尹丞相？”她只能想到这个答案。
卫九潇无法回答她的疑问。
“对了，今天在宫里的时候，我觉得有些奇怪。”她想起今天在大殿下背后那奇怪的目光。
她把事情说给卫九潇听，卫九潇的表情更阴沉了。
“卫九潇，我的感觉一定不会有错，当时除了皇上，大殿里应该还藏了别人，那目光一直盯着我看，就算我跟着义父出了大殿，我仍然能够感觉到那人在看我……不过当时我不敢回头。”
卫九潇摸了摸她的发顶，“你做的很好。”
在当时的情况下，如果她真的回头看到了“真相”，恐怕更难收场。
于淼淼打量着他的脸色：“卫九潇，你是不是有什么难瞒着我。”
卫九潇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你别胡思乱想，本王还有一月有余便要离开皇城，你住在蔡老将军这里应该不会有事，若是住的腻了便跟他回到山中小住几月。”
于淼淼意外道，“你不带我一起去？”
卫九潇皱眉，他当然想带她一起了，但是他知道这一路必然不会太平，想杀他的人不在少数，特别是尹丞相，因为他在书院的关系，丞相府的人一直无法将太子控制在手里。
现在他走了，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带着她的话，只会让她遭到更多的危险。
不过让她留在这里……
西亭侯府的人便能更多的接触到她。
自从上次西亭侯亲自来将军府上，他收到消息，便坐立不安。
恐怕西亭侯府的人已经觉察到了什么。
如果他们与蠢鱼相认……
他简直不想再往下深想，胸口有些发闷。
“你不用担心，义父在这里，没人敢欺负我。”于淼淼得意道，“我想过了，我不跟你去也好，省得给你添麻烦。”她吐了吐舌头，“带我在身边是不是很烦？”
卫九潇看着她腆着个小脸，眼睛亮晶晶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有时恨不得掐死你。”
“你……”于淼淼刚要炸毛就把他搂住了。
“不过本王下不去手，要是真掐死了，本王以后就只能跟自己的麒麟臂过了。”
于淼淼差点笑喷。
以前她怎么不知道，鬼爪子也这么有幽默感。
皇帝下旨封赏叱幽王的事很快在皇城中传扬开来，表面上大家都说着恭维的话，可暗地里却都在冷笑。
想要皇上亲自主婚？也要看他叱幽王有没有命活着回来。
离城前，卫九潇还有一个月的准备时间，每天他在书院与将军府之间来回跑，反而很少回叱幽王府去。
弄的将军府这边下人老大的不高兴。
哪有还没成亲就天天混在老丈人这里白吃白喝的。
再说光是一个蔡老将军就很难伺候了，现在再加上一个叱幽王，还有一个时不时会折腾得他们团团转的大小姐……
将军府的下人们表示：这三个主子比宫里的皇上还难伺候。
书院。
学堂内众位学子都在低头作画。
苏垣手中折扇轻摇，在学生间穿过，目光落在每人的画纸上。
突然他停了下来。
那张画纸一片空白。
苏垣表情严肃，“为何不动笔？”
小公主凤君黛微微涨红小脸，“我讨厌作画。”
苏垣面无表情，“你回宫后无人逼你作画，这里是书院，由不得你任性。”
凤君黛梗着脖子，“我……我才不想来书院读书呢！”
苏垣一语不发，上前直接将她面前的画纸抽走。
凤君黛愣住了，“你，你做什么？”
苏垣头也不回，径直来到门口，将拉推开，“公主请吧。”
“什么？”
“请出去。”
“你……我为什么要出去。”
“我不教你这样的学生。”苏垣语气冰冷。
凤君黛气的跺脚，“别以为我稀罕上你的课，我才不要嫁给什么先生！”
话音落下，她提着裙子冲出门去，只留下一屋子的学子们一个个面面相觑。
苏垣脸色也有些难看，不过从始自终他一直都没有解释过什么。
一堂课上的极为压抑，散课后，苏垣也不跟学生们招呼，径自甩了衣袖飘然离去。
学堂里立时炸开了锅。
“小公主刚才说什么不想嫁给先生？”
“你还不知道？晴贵妃为她挑了门亲事，要她嫁给咱们先生呢。”
“公主才八岁……”
“怕什么，最多让先生多等几年。”
“别开玩笑了，你们什么时候见到苏家的人能随随便便的定了亲事的。”
学生们议论纷纷。
琴师古跃抱着他的琴正好走到门口，听到这些议论他停下脚步。
学生们没有注意到他，还在自顾自的说着。
古跃想了想，抱着琴转身离去。
画室内，苏垣正在收拾东西，动作显得有些慌乱。
古跃驻足在窗外，看着苏垣把所有画轴都封存在柜子里，然后又把笔墨都收好，唯独将装着暗红色液体的瓶子带在身上。
“小苏苏这是想逃跑了？”古跃戏谑道。
苏垣正要出门，与他撞了个面对面。
古跃面带微笑。
苏垣冷着脸，“让开。”
他向左侧跨了半步，想要绕开古跃。
谁知古跃也向那一侧跨出了半步，仍是挡在他的面前。
苏垣再次向右，古跃又把他挡住了。
苏垣怒了，挥手去推古跃：“让开！”
古跃动也不动，任对方的手推在他的身上。
“小苏苏就这点力气怎么成，做为先生，连自己的学生都管不住。”
苏垣目光阴郁，“不关你的事。”
古跃打量着屋内，“你想辞退书院先生之职？”
苏垣眼中掠过复杂之色。
“我猜猜看……你对这门亲事也有不满，但是却无法拒绝？”
苏垣默不作声。
“其实我觉得这门亲事不错的，小公主年纪又不大，你还能逍遥好多年呢，啊……不对不对，有了这门亲事后，你便不能再逍遥，在书院里就连那些女学生都不能多看一眼呢，啧啧，真是可怜啊。”
“你说完了没有。”苏垣冷冷道。
“小苏苏恼了？”古跃嬉笑着。
“我的亲事，与你何干。”苏垣用身体猛地向他撞过去，古跃生怕撞坏他抱着的琴，闪了闪，结果苏垣趁机越过他，大步离去。
傍晚时分，古跃从琴楼出来，见卫九潇带着他的人从前面的小路经过。
明如颜正在向卫九潇回事。
“苏先生也不知怎么，下午时竟然进宫去，向皇上求了差事，要与王爷一道南下，去重修凤塔……”
古跃脚步一滞。
卫九潇表情诧异，“皇上如何说？”
“开始皇上不应，后来苏先生说他此去也是为了公主着想，他若留在书院，难免要日日与公主见面，如果传出什么不好的言论会影响公主名声，所以皇上就应了。”
卫九潇冷哼了声：“真是胡闹。”
“不过皇上并没有下旨，苏先生派人传话来，说是过几日会到叱幽王府来详谈。”
卫九潇顿了顿，“到时让他去将军府寻本王。”
“是……”
古跃站在那里看着叱幽王一行越走越远。
“古先生，您在看什么？”
二皇子凤磊智与太子凤铭翔一前一后走过来。
古跃向他们笑了笑，“太子殿下，二殿下。”
“古先生不回去吗？”二皇子凤磊智问。
“就回了。”
古跃正要走，忽听太子道：“听说苏画师要辞去书院先生之职，不知先生是否知晓？”
古跃沉默了一瞬。
二皇子接口道：“我与太子殿下正商议着想准备些礼物送给苏先生，古先生有没有什么想送的，我到时一并派人送去。”
“不用了。”古跃道，“我正好也有事去找他，不如你们将东西一起送到我这来好了。”
凤磊智看了一眼太子，见太子没有反对，于是道：“也好，那就麻烦古先生了。”
几日后，蔡老将军府。
卫九潇霸占了蔡老将军府南院的小书房，俨然将这里当成了他自己的家。
蔡老将军骂骂咧咧的，嘴上说着要赶他走，可是却一直没有真的付诸行动。
很快府里下人也都看清楚了。
这老头子表面上对叱幽王嫌弃的要命，可实则还是非常照应对方的。
想来也是，当初卫九潇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是跟在他麾下，可以说没有他，也就没有卫九潇的今天，从某种意义上说，卫九潇就像是蔡老将军的儿子一样。
一个卫九潇，一个于淼淼，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头子嘴里骂着，心里却是美着呢。
卫九潇处理完军务，盯着工部送来的卷宗出神。
南下重修凤塔所需的银两上面已经拨下来了，从账面上看，各种款项充足，可卫九潇看到这些心里却越发的不安。
一切都太顺利了。
顺利的有些……不可置信。
他才不信某些人会任由他顺顺利利的拿走这些钱。
就在这时明如颜进来道，“于姑娘来了。”
卫九潇迅速将卷宗收了。
于淼淼从门外伸进头来，笑眼弯弯，“卫九潇，你现在忙吗？”
“你有何事？”卫九潇板着张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听说过几日城里有赏灯会，王爷，我们要不要约一下呀？”于淼淼把腿一抬，直接坐在了桌案一角上。
明如颜不动声色的向门口移动。
于姑娘的约法太过撩人，他总觉着一会他们王爷要把持不住。
“怎么个约法？”卫九潇眼底掠过一丝深谙，就像野兽在盯着他的猎物。
“嗯……就是要一起出去吃个饭，再赏个灯。”
“就这些？”
于淼淼嘿嘿一笑，“可以顺便再拉拉小手，亲个……唔……卫九潇，你干什么……”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卫九潇突然抬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明如颜迅速道：“王爷你们先忙着，我出去候着了。”说完也没等卫九潇发话，直接出去反手将门带上了。
屋门刚刚合上，外面众人便听到书房内于姑娘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明如颜与众人对视一眼，彼此都选择了沉默。
看来他们王爷已经提前跟他们王妃约上了。
于淼淼被卫九潇按在桌案上，卷宗等物尽被她压在身下。
“卫九潇，我在跟你认真谈事情。”于淼淼拼命想要抓住他肆意的双手，可是她的腰却扭的像水蛇一样，时不时擦出火花。
卫九潇呼吸粗重，几下就把她的裙子掀了。
“这便是正事。”
卫九潇俯身从她背后压上。
于淼淼再次发出惊呼。
身子底下那些卷宗全都被他们弄的一团乱。
“它们……要是被弄脏了怎么办……”于淼淼气息也乱了。
“反正明日就发回工部，怕什么。”卫九潇从后面向一侧拢起小野马的马鬃，让她的脸偏过来，低头亲了上去。
于淼淼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说……工部的那些人看到它们会怎么想？”
卫九潇眯起眼睛，纵情驰骋，“本王的艳福，他们肖想不来。”
屋里头的动静越来越大，守在外面的那些王府亲卫开始只能听到他们王妃的尖叫声，待到后来，噼里啪啦的，也不知什么落在地上。
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屋里王爷跟他的未婚妻在打架呢。
好不容易等到屋里没了动静，明如颜等人这才松了口气。
书房门打开，于淼淼慢悠悠走了出来，就像喝醉似的，面色绯红，下台阶时身子还晃了晃。
众人看着谁也不敢过去扶。
所有人全都拿眼去看明如颜：你快点过去伺候着啊，难不成要看王妃摔倒在这里吗？
明如颜也拿眼瞪着他们：为什么是我？
没有法子，明如颜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搀扶于淼淼。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明如颜柔声道：“你跟我们王爷约完事情了？”
“是啊……约完了。”约了一Pao，于淼淼两腿发软。
“十五的灯会可好看了，到时让我们王爷带你去长街那边，到时整整一条街上全都会挂满了明灯，远远看去就像长龙一样呢。”
“是啊，你们王爷也像长龙……”
“……”
明如颜搀扶着于淼淼渐渐走远。
身后众侍卫一脸懵逼：还能不能愉快的对话下去了！
明如颜和于淼淼刚离开不久，将军府小厮跑进院：“书院的苏先生到了，求见叱幽王。”
“带他进来吧。”书房内传来卫九潇的声音，语气不似平日那般冷冰，就好像吃饱了的野兽，带着些慵懒。
不多时，苏垣进了书房。
刚进门他便觉得屋里气氛有些不对。
桌上卷宗乱糟糟的，地上到处都散落着纸笔，纸张上面满是褶皱，看着一团糟。
“坐吧。”卫九潇随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苏垣目光扫过桌案，脸上掠过一丝可疑的微红。
“看来今日我来的不是时候，还是改日再来拜见王爷。”说罢拱了拱手，竟转身直接出了门。
卫九潇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微眯着眼睛看着苏垣的背影，也没有开口阻拦，眼中浮动着的神色晦暗不明。
苏垣一口气出了将军府，匆忙中跨出府门时险被高高门槛绊倒。
对面过来一人，伸出手来，正扶在了他的腰上。
苏垣猛地后退半步，险险又被身后的门槛绊倒。
“小苏苏什么时候这么笨了。”扶住他的那人哈哈大笑。
苏垣定了定神，这才看清，眼前这人是琴师古跃。
拂开对方的手，苏垣很快恢复了以往的冷静，“古先生到这里来做什么？”
古跃望向将军府内，“没什么，偶然路过，想起二殿下和太子殿下为你备了份临别赠礼，所以便顺路过来。”
苏垣冷冷一笑，“这里又不是我们苏府，何来顺路？”
谎言被对方点破古跃也不恼，“我说顺路就是顺路，既然来了便一并把东西给你好了。”说着他扯住了苏垣的衣袖，“你先陪我去吃酒去，一会我把东西给你。”
苏垣挣不开古跃的手，只好不情不愿的跟他去了。
天空中，一缕淡淡的黑气若隐若现的跟随在他们身后。
苏垣猛地回头，那缕黑气瞬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怎么不走了？”古跃问。
苏垣望着身后，除了跟随在他们身后的苏府马车跟小厮外，他什么也没看见。
“没什么。”苏垣淡淡道，并借机将袖子从古跃的手上抽出来。
两人进了一家酒楼，要了个包间。
“东西呢。”苏垣抱着肩膀坐在椅子上，冷着脸。
“急什么，陪我喝完了酒再给你也不迟。”古跃笑意盈盈的替他斟满了酒，“你真的辞去了书院先生一职？”
苏垣盯着面前的酒，脸色越来越难看，“是。”
“我记得当初你们苏府对你出职书院画师一职极为不满，还闹到了皇上那，最后还是叱幽王开口替你说了情，苏府才做出了让步，为何你现在如此轻易就放弃了？”
苏垣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那杯酒，眉头紧皱，“就算我不在书院任职，我也不会回去任他们摆布。”
古跃眸光微微闪了闪，“你们家族可真是奇怪，为何不允未成亲者抛头露面呢？”
苏垣嘴角扯了扯，苦笑了一下，“这是我的事，与你没有关系吧？”
古跃正想作答，忽然自窗外涌进一股黑气，就像张开的大网，从身后一下子就把苏垣罩住了。
古跃大惊，伸手想要去拉住苏垣，然而那股黑气却夹带着苏垣越出窗户，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