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水底
在这个时代自然没有空调风扇一类的电器，而且像其他贵族一样，让他人给扇一晚上扇子这等事情，子婴也是做不出来倒是前半夜子婴强行给同样睡不着的夏可扇了小半夜的扇子。
夏可睡下后，子婴单枪匹马的和酷夏和蚊虫便斗争到后半夜，直到黎明时分才伴着清晨的凉风睡了一小会。
平静的流水、拂面而过的清风、耳边不时传来的蝉鸣鸟啼，这等清晨正是一个睡回笼觉的好时候。
所以子婴原本只是想在船头坐着看一会风景，不多时竟是睡了过去。
一旁的夏可赶忙取了一领裘衣，盖在了子婴的身上，防止他被早上的寒风侵体。
虽然睡着了，子婴作为武道大师的听觉还在，哪怕是在睡梦中最基本的防备依然能够感觉到，包括夏可给他覆裘的举动以至于一些细小的声响。
不多时子婴便皱着眉头半睁了眼睛。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子婴迷迷糊糊的问道。
“没有什么声响啊。”在一旁百无聊赖的看着两岸风景的夏可用手轻轻拂过子婴的眼睛说道：“夫君先睡一会吧，有事情妾身会叫醒你的。”
“嗯”子婴应了一声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昨天一夜没睡好，这一会子婴着实有些疲倦了。
抽空得想办法弄点花露水出来了，花露水的配方是啥来……
然而一闭上眼“咚咚咚……”的声响便继续传到了子婴的耳中，仿佛就在附近响起一般。
半睡半醒间子婴脑海中苦思冥想了一番，究竟什么举动能够发出这等声响，谁干的这等事待会一定要好好的呵斥他一番。
“这等声音应该是敲击木头发出的，听动静应该是从船底发出的声响，船上都是兵丁，谁闲的没事去敲船底戏耍，也不怕把船底敲漏了。”子婴无赖的想到。
刚想到这，子婴突然见猛地睁开了眼，一个鲤鱼打挺便从摇椅上站了起来。
“船底！凿船！”几个字眼突然间闯入了子婴的脑海，同时前世看的水浒传中的一段桥段也随之忆起，当年高太尉的海鳅船不就是被凉山好汉从底下凿透这才落败的吗。
“速去船底，看有无动静！”子婴突然间的举动，本就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这一声吩咐当下便有人去往了船舱底部一探究竟。
因为运量大的楼船有限，竹排等也不适合运粮，所以每一艘楼船舱底装的都是粮食一类的军需。
下去查看的军士，还没上来便听到船舱内传来了他的呼声：“不好，有人凿船！”
“令，所有船只着即靠岸！”子婴一声令下，当即船上的所有军士便向后大声喊道：“秦王有令，所有船只着即靠岸！”
听到了子婴命令的船只当下便开始转向向着岸边驶去，同时子婴的命令也通过口口相传，向着后方传去。
“不好，木排散了！”起就在这时，突然间一声惊呼传来，原来是一个木排突然间从中散开了。
“水下有人！”另有一声惊呼传来。
“船漏水了！”随着第一个木排散架，接二连三的声音不断的从船队的各个方面传来。
此刻子婴已经断定，自己定然是遇上了南越人的水鬼部队。
“楼船士下水御敌，船上弓弩手掠阵，所有船只全力靠岸。”子婴继续命令道。
水底下的水鬼不能不管，然而船上的旱鸭子们也不能贸然派下去，只能是命令原本的楼船士下去就缠住南越水鬼，好给船只靠岸争取一些时间。
若是船只在这江心沉没，一艘船上十有八九的旱鸭子，哪怕是全力营救恐怕能够活下来的也不多。
船只已经转向，然而回到岸边恐怕还需要一些时间。
“秦王，我们的船也漏水了！”就在子婴担心不止的时候，突然见士卒从船舱底下禀报道。
“堵住！”子婴咬着牙说道。
子婴的命令下，船舱内的士卒赶忙找了一些趁手的工具，堵住了船底的窟窿。
“咚咚咚……”的声音继续响起，此刻船底的南越人想必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作为已经被秦人所知晓，凿起船底来更是不再隐藏，一声大过一声的动静，船上每个人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船上的秦军随着咚咚咚的声音，脸色也是一阵白似一阵。
要知道船只一旦破了一个洞，在这个洞的周边继续开凿便轻松了许多，此刻这个南越水鬼便在堵住的洞口周边继续用利器敲打着。
船上的两名楼船士也已经跳下了水，然而南越水鬼的动作之时稍微一停歇便继续了起来，恐怕这一会的时间已经遭遇了不测。
“孤去缠住南越水鬼，你们全力向岸边去。”见状子婴冲着夏可说了一句，便一头扎进了波涛滚滚的江水中。
子婴也是没有办法，船上的楼船士已经凉凉了，剩下的整艘船上几十人只有自己熟悉水性。
水中不似岸上，救人不当恐怕会把自己也搭进去，若是船只倾覆，自己顶多能够将夏可救走，其余的人就只能求诸天神佛保佑了。
然而只要自己把水下的人拖住，船底被堵住的破洞不再继续扩大，这艘楼船撑到岸边还是没问题的。
“秦王！”看着子婴跳下了水去，船上的秦军立时围到了子婴下水的地方，有几个秦军当下就要跟着一起跳下去，只不过被一旁的夏可一把拽了回来。
“你们干什么！”夏可呵斥道：“什么都不顾就往下跳，你们会游泳吗？”
听到夏可的质问，这秦军都不说话了。
“可是秦王跳下去了。”有秦军小声说道。
“听我命令，所有的立即向岸边全力划船！”夏可大声命令道。
虽然夏可没有职务，然而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的身份乃是秦王夫人，在子婴不在时，她的话就代表了秦王的意思。
当下所有的秦军将士们都各自归位，奋力的向着岸边划去。
这名南越水鬼看上去极为熟悉水性，看到子婴跳了下来没有丝毫的慌乱，扯着一端因为缚了重物而垂在水底的的渔网向着子婴当头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