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六章相思最痛
变态!杀人狂魔!
烟香心里怒骂,嘴上依旧冷笑着:“所以,这就是你杀人的理由?”
纪正浓眉一挑,露出媚笑:“只要谁笑话你,惹你不高兴,都该死。”
烟香不服气,立刻尖锐地顶回去:“那你该死无数次了。”
纪正脸上的表情抽了抽。不知何时起,他已经习惯了杀人,是天生的凶残,还是后天的早就,不得而知了。
自从第一次杀人起,他就回不了头。
人生如棋,一步下错,满盘皆输。
他阴沉少顷,不在言语,转身去生火。他的身影,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沉和可怕。
屋外雨停了。
屋里,纪正在烧火做饭。烟香心乱如麻地走出茅草屋,抬头望向远方。
天空很蓝,蓝得似一片汪洋。云很厚,厚如一朵朵的旧棉花,让人心烦意乱。
视线下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都披上了轻盈的纱巾。隐隐约约,似真似假。
但那迷茫的纱巾后,仍看得出仿佛用浓墨勾出的山的轮廓;仍看得出那淡绿的肤色;仍看得出那花草树木点缀的美妙。
刹那间,与如诗如画的山水美景相比,她感觉自己是如此的卑微,是如此的渺小。
她虽陶醉于眼前景,却仍怜惜着自己的那份情。
吃过晚饭,已是黄昏。
烟香躲开纪正,一人进了里屋。她站在窗前,目光慢慢地移向远方。
云层中泛着微微的亮光。渐渐地,阳光在云层中拉出一条橘红色的光线,不时地又汇聚于一点,或者,隐藏在薄薄的云中,透着淡淡的红晕。
远处的山,解开了腰带,脱下了轻纱,露出了肌肤,在阳光下摆弄着自己的身姿,揭开了自己神秘的面纱。
站在这个视角,天与山总是相接着,他们的吻合是那样的自然,那样的纯朴。实际,却总让人失望,他们的密不可分只是一种视觉的美感;他们的永恒连接只是一种情感的寄托;他们的距离是如此的遥不可及;他们只是两条永不相聚的平行线。
她望着那条山与天的界限,在想:他们是如此的亲密,却又为何是如此的遥远?
山与天,像极了她和大师兄。
明明能够执子之手,却莫名错过花期;明明两情相悦,偏偏前有暗礁道阻且长。
虽然相爱,却终是要分开。
在遐思中余光淡了,云雾散了,夕阳西下,倦鸟归巢。
在深蓝色的静谧中,窗外的那片景,一点点的消失了,而她的依恋仍在。
是夜,烟香跟纪正呆在茅草屋里。纪正照例睡在堂屋的稻草堆上。
烟香独自一人躺在里屋的床上。窗户打开着,静静听着窗外,竟然有蛙声一片。其实,蛙声往日里都有,只是从来没有心情用心倾听。
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心里渐渐流淌过一阵阵酸楚。
如此良辰美景,伊人洞房花烛。
夜深了,她却无心睡眠。想到未来,心中一片迷茫,挥不去的心痛和无助,害怕和彷徨。
心里苦,空荡荡,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
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他。即使现在是夏天,一个人仍感觉到冷。想念他的怀抱,想从那拥抱中寻找一点温暖。喜欢那种被搂在怀里的宠溺的、暖暖的感觉。
只有在离开之后的想念,才感觉他单单在她的心里,而不是和别人纠缠不清着。对于感情,她很自私,做不到和别人共享一夫,更见不得他被别人占据。
他应该只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她不能容忍她的东西被别人侵占。她只想念他的,属于她一个人的拥抱。
所以,她毅然决然地选择离开。
包容不下,也放不下牵挂。
总以为轻松挥一挥手,就可以将他抛在脑后。不再去想,不再难忘,能够平静地过她的生活。然则,原来他不过是躲在了她心灵的深处,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她怀着忧伤的心情,想着那个已经离她越来越远的人。
只能愿他一切都好,默默地在心底品尝一份属于自己的苦涩。
前尘往事,恍惚间闪过,却什么也记不清了,只有泥土的气息,在鼻翼间弥漫。
长风镖局里,楚天阔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即使窗外早已漆黑一片,他也毫无睡意。
窗外鸟鸣声阵阵,婉转悠扬唱着动听的歌。望向窗外,月明星稀,他的心中一片酸楚。
他只要一闭上眼睛,烟香的音容笑貌就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脑中都是过往两人相处的画面,一幕又一幕,浮现在脑海,久久不散。
不知道她现在人在何处,是否平安?她是否知道,他在想她?
他总是在独处的时候,没来由地想起她。他心中有说不出的酸楚。深深的思念,隐隐的心痛,浓浓的哀伤。
思念是一发不可收的痛。
以前我不懂得/未必明天就有以后/
想念是会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
哼你爱的歌会痛/看你的信会痛/连沉默也痛/
遗憾是会呼吸的痛/它流在血液中来回滚动/
后悔不贴心会痛/恨不懂你会痛/想见不能见最痛/
没看你脸上张扬过哀伤/那是种多么寂寞的倔强/
你拆了城墙让我去流浪/在原地等我把自己捆绑/
你没说你也会软弱/需要依赖我/我就装不晓得/
自由移动自我地过/我发誓不再说谎了/
多爱你就会抱你多紧的/我的微笑都假了/
灵魂像飘浮着/你在就好了/
我发誓不让你等候/陪你做想做的无论什么/
我越来越像贝壳/怕心被人触碰/
你回来那就好了/能重来那就好了/
她就这样走,留他一人空等候。往事回首,嬉笑打骂,有过欢笑,有过泪水,有过甜涩。点点滴滴,仿佛仍在眼前,却又晃如隔世。他独自怀着想念和忧伤,偶尔不自觉地一笑。
只能愿她一切都好,默默地在心底品尝一份属于自己的苦酒。不知醉了谁?泪水模糊了双眼,心里清晰的如明镜一般。
到凌晨他都是懵懵懂懂,处于半梦半醒之中,直至窗外响起一片热闹的蛙声才把他唤醒。这一片蛙声,往日里也常听到,只是曾经陪伴他一起听这片蛙声的人却不在身旁。
他心房里就象长满了衰草,即使是微风轻微的拂过,也能引起哗哗的颤响,脑海里回荡着深情的眼神,她调皮地眨眼,她孩子气般说话,全是她所有的印迹。
梦里,他伏在她的肩上,深闻着她的气息。醒来,窗外阳光明媚。但是她却不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