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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八章好戏上场

  听孙山说要转为证人,相爷真是火冒三丈了。他都能料定孙山接下来的话,定是对他极为不利的言论。枉费他看中孙山,以为孙山会对他忠心耿耿。却不曾想,自己竟然有眼无珠。
  果然不出相爷所料。
  接下来,孙山浑身微微颤抖,断断续续说出了他所了解的内幕,揭露了相爷的恶行。
  根据孙山的口供,牛轲廉是因为知道相爷的秘密,相爷有心要灭牛轲廉的口,牛轲廉才想逃跑的。这条口供证实了牛轲廉之前说的话可信,它推翻了相爷污蔑牛轲廉背叛的结论。如此一来,牛轲廉提供的证物证词也变成了证据。
  牛轲廉对孙山的看法有了些许的改观。不管孙山本性如何,关键时刻,孙山能站出来指证相爷,还算孙山有良知。即使孙山此举是为了自保,那也是好的。
  就怕有些如他们这样的人,一味愚忠、助纣为虐。如果,他能早点醒悟过来,都不至于这么悲催。要不是烟香和东方红相救,恐怕他早已葬身狼腹了。
  孙山为牛轲廉平反后,又揭露了相爷一条恶行。
  前几日,是相爷命他找人散布不利于太子楚天阔的言论,煽动百姓们的情绪。是他带着人混在百姓中,蛊惑百姓围大理寺以及皇城,以此逼迫大理寺早日开堂审案。
  这是相爷为了扩大影响,造成轰动,将案子公告于天下,让皇帝无法包庇太子。万万没有想到,相爷最后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在孙山讲述期间,相爷失了理智般破口大骂,他甚至情绪激动地要冲上前,踹上孙山几脚。这个背信弃义的狗奴才!
  只是,相爷被衙役死死拉住,不能动孙山分毫。
  烟香看着相爷那狗急跳墙的狂躁模样,心情顿时大好,她那嘴角尽是藏不住的笑意。
  这一刻,她有点能理解大师兄为什么要答应夏文萱的请求了。大师兄的决定太对了,就不该让相爷这么轻易死去,应该留着相爷一条狗命,让他痛苦地活在这世上。
  人死如灯灭,死了一了百了,活着才是最痛苦的。让相爷失去一切,包括官职、名利、地位、财富等等,让他忍受着世人的唾骂,余生都在忏悔中度过。这才是最绝妙的惩罚。
  此刻,烟香看着相爷如跳梁小丑般,在那儿跺脚谩骂,气得脸色惨白,她就禁不住地乐。
  叫啊,蹦啊,跳啊,相爷闹得越凶,她心情就越欢畅。她如同在看耍猴。
  相爷啊相爷,想不到你也有今日。
  与烟香形成鲜明对比的人是夏文萱。她早已哭成了泪人,口中不断苦苦哀求着:“爹,你认罪吧。你求求楚公子,他会放过你的。”
  相爷又是哭又是笑,像疯了一般地叫喊:“老夫是当朝宰相,谁能耐何老夫!老夫没有错,老夫是被害的!”他的手指颤抖着,怒火顺着指尖流淌。
  他用手指指着堂上的人,一个个指过去,口中叫嚣着:“你们都是楚天阔的同伙,你们污蔑老夫!老夫是冤枉的,老夫要见皇上,老夫要请皇上为老夫做主!”
  他觉得天旋地转,他的财产、地位、荣誉、生命……
  一切都完了,他的两眼散光,心里感到空虚、悲哀,他奔溃了。
  堂外的百姓们,看着堂上相爷如喝醉了的疯汉一般,对堂上的人指指点点,皆是看得目瞪口呆。他们怎么也无法想象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相爷,会有这样脆弱的一面。真是颠覆了他们的三观。
  按理说,现在人证物证聚在,段子生可以判决相爷了。但是,关于这桩案子,有些疑点他还没有弄明白,还得询问相爷靠相爷自己招供。
  所以,段子生等着相爷闹一闹,等相爷情绪稳定点,再向相爷提问。因为,相爷在堂上疯狂叫嚣,他是睁一眼闭一眼。
  当然,堂上的其他人,以及堂外的围观百姓们,更乐于看相爷的精彩表演了。如此精彩的个人秀,又不收费,百年难得一见,大家都乐于看好戏。
  相爷骂骂咧咧叫唤了一阵,发现除了他女儿夏文萱有些同情怜悯他意外,其他人都是抱着看猴耍的态度看着他。他慢慢醒悟过来了他现在的处境,这样闹于事无补。于是,他安静了下来。
  段子生这才拍响了惊堂木,对着相爷质问道:“夏元海,本官问你,夏荷并非相府千金,为何你纵容她在相府胡作非为?侯老爹为何咬舌自尽?是不是你恐吓他的?”
  相爷听了后发出嘲讽般的笑声,那笑声无比尖锐刺耳:“夏荷是老夫爱女千真万确,老夫没有夏文萱这个孽女。侯老爹为何咬舌自尽,段大人何不亲自到地下去问他本人!”
  段子生被相爷气到了,大力一拍惊堂木:“放肆!夏元海,你再不招供,别怪本官对你动刑!”
  相爷不知哪里来的底气,轻蔑一笑:“你敢!”
  太嚣张了!
  然而,段子生真是不敢动刑,他的表情僵在脸上。
  烟香看着相爷,问出心中疑惑:“夏荷是不是侯老爹的女儿?”
  相爷明显呆愣了一下,继而大声嚷了起来:“老夫是冤枉的!老夫要见皇上!老夫要伸冤!”
  烟香的话,提醒了陆采儿和楚天阔,他们两人脑海里浮现出夏荷和侯老爹的样子。嗯,两人的面容却有几分相像,眉眼间有些神似。只是,夏荷身形肥胖臃肿,与骨瘦如柴的侯老爹身材实在差太多了。
  如果这两人是父女,那基因得突变多厉害?
  不管堂上的段子生如何逼问相爷,相爷就是牙关紧闭不肯说。
  相爷嘴里嚷嚷着他是冤枉的,他要见皇帝,他要伸冤。
  神奇的是,真的如他所愿,皇帝来了。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尖锐高亢的通报声,一行马车队伍从远方行来。百姓们循声望去,那中间马车以明黄色装饰,前后护卫虽然人数不多,可均是大内侍卫的服侍。
  没想到还真是皇上来了!
  全场的百姓们,皆是跪拜在地。
  而这一声‘皇上驾到’令相爷闻风丧胆。他不过是嚷嚷而已,哪里真想到皇帝会来。他这下更加惊慌失措了。此刻,他最怕见到的就是皇帝了。
  公堂上,段子生从堂上走下,领着堂上众人迎了出来。
  与皇帝一同前来的,还有永安王洪承安。
  皇帝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众人,开口说:“平身!”
  全场的人缓缓起身。
  围观的百姓们,自动让出一条宽敞的道来,皇帝在永安王以及刘鑫的陪同下,一道走进了公堂。
  段子生忙命人给皇帝和永安王备座。
  皇帝对段子生和颜悦色:“段爱卿,你继续审理案子,不用顾虑朕。朕只是得空前来旁听。”
  段子生应着:“微臣谨遵皇上旨意。”
  一听这话,刘鑫在心里嘀咕,皇上您哪里是得空来,分明是抽空来。
  昨日,大理寺出了公告,将于今日最后一次审理了结,与太子楚天阔有关的案子。今早上早朝时,段子生还明示了案子今日审理。所以皇帝这才特地赶来。
  大概皇帝是担忧相爷闹事才赶来镇镇场子的吧。
  皇帝就着位子坐下,居高临下地望向跪在地上的相爷。他一双锐利的目光,落在穿着一身囚服的相爷身上,眼眸里疾速闪过一丝恼恨,但没有表现出来。
  当皇帝的目光扫过楚天阔,眼神里流露出慈爱的光芒。
  坐在皇帝身边的永安王,注意力全被夏文萱吸引了。看她哭得梨花带雨,他的心被揪紧了。他很想上前安慰她,在这样的场合下,终是没有这么做。
  有皇帝在场,相爷老实了许多,不敢再闹,更不敢装疯卖傻。他心中还存有那么一丝侥幸,脑子还是清醒理智的。他是陷害过楚天阔没错,但是楚天阔人还好好站在这儿。就凭这一点,他觉得自己应该还有活命的机会。
  而凭着他几十年在朝为官积累的人脉,皇帝不敢对他大动干戈。他在朝为官几十年,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有功于社稷,皇帝会网开一面。
  再说了,皇帝要处决他,还是要衡量利弊的。
  不作死就不会死。相爷自知惹谁都不能惹皇帝。不然的话,激怒皇帝他可真是死路一条,谁也救不了他了。
  所以,接下来段子生的审问可就顺利多了。当着皇帝面,他问相爷什么,相爷就老实回答什么。相爷不敢耍滑头,不敢再狡辩。
  “夏元海,你为何纵容夏荷假冒相府千金?你为何要陷害太子楚天阔?你是怎样威胁侯老爹,让他不敢上堂作证?快快把一切如实招来。”段子生扔出一连串的问题,像鞭炮一样噼里啪啦响,震得相爷浑身颤抖。
  相爷据实回道:“夏荷并非老夫女儿,她是侯老爹的亲生女儿。侯平儿只是侯老爹的养女。”
  当烟香听到这话时,她的眼睛不由放射出光彩来。果然是这样的,她猜的没错。
  相爷说起了当然收养夏荷的事,其中的过程他经过了一番修饰。
  在夏荷八岁时,相爷有次外出,碰上了夏荷和侯老爹在街上行乞。因为夏荷很会说话,又善于察言观色,博得相爷的赞赏。刚好那时相爷亲生女夏荷意外死亡,相爷便要买下夏荷顶替亡女,当成女儿养在相府。
  起初,侯老爹死活不同意将女儿卖给相爷。相爷以府中一名丫鬟的女儿与侯老爹交换,并给了侯老爹一笔钱。然而,侯老爹还是不同意。相爷对侯老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告知侯老爹他女儿在相府当千金,过着衣食无忧的富足日子。侯老爹勉强同意,为了女儿前程,他才忍痛割爱。
  烟香听得入了迷,等相爷话落,她禁不住嘲讽:“真是不可思议。以相爷心狠手辣的秉性,没能将侯老爹灭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话一出,许多双目光齐齐瞪向烟香。
  楚天阔狠狠剜了烟香一眼,用嘴型说,‘少说两句。’
  烟香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朝大师兄翻了个白眼。
  皇帝看向烟香的眼神中,明显带了一丝厌恶。特别是看她站在他皇儿楚天阔身边,两人眉来眼去,他更是有些不悦。
  相爷继续往下说:“老夫并非丧尽天良之人,为何要杀侯老爹?侯老爹不过是个老实苦命的百姓。老夫替他养女儿,又给了他一笔钱,他为什么要恨老夫?他若不触怒老夫,老夫为何要痛下杀手?”
  真是难得了。这样的话从相爷嘴里说出,令人大跌眼镜。他并非丧尽天良之人,烟香忍不住想哈哈大笑。
  相爷说起了当然收养夏荷的事,其中的过程他经过了一番修饰。
  在夏荷八岁时,相爷有次外出,碰上了夏荷和侯老爹在街上行乞。因为夏荷很会说话,又善于察言观色,博得相爷的赞赏。刚好那时相爷亲生女夏荷意外死亡,相爷便要买下夏荷顶替亡女,当成女儿养在相府。
  起初,侯老爹死活不同意将女儿卖给相爷。相爷以府中一名丫鬟的女儿与侯老爹交换,并给了侯老爹一笔钱。然而,侯老爹还是不同意。相爷对侯老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告知侯老爹他女儿在相府当千金,过着衣食无忧的富足日子。侯老爹勉强同意,为了女儿前程,他才忍痛割爱。
  烟香听得入了迷,等相爷话落,她禁不住嘲讽:“真是不可思议。以相爷心狠手辣的秉性,没能将侯老爹灭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话一出,许多双目光齐齐瞪向烟香。
  楚天阔狠狠剜了烟香一眼,用嘴型说,‘少说两句。’
  烟香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朝大师兄翻了个白眼。
  皇帝看向烟香的眼神中,明显带了一丝厌恶。特别是看她站在他皇儿楚天阔身边,两人眉来眼去,他更是有些不悦。
  相爷继续往下说:“老夫并非丧尽天良之人,为何要杀侯老爹?侯老爹不过是个老实苦命的百姓。老夫替他养女儿,又给了他一笔钱,他为什么要恨老夫?他若不触怒老夫,老夫为何要痛下杀手?”
  真是难得了。这样的话从相爷嘴里说出,令人大跌眼镜。他并非丧尽天良之人,烟香忍不住想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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