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眼里朕究竟是什么?
烈日、黄沙、狂风。
放眼望去便是一望无际的金黄沙海一座又一座的沙丘间几乎没有多少动植物能生存其中,金黄的沙砾上偶尔有几只毒蝎爬过,炙热的艳阳毫不客气地释放它的热力像是想从这片干燥的大地中压榨出仅剩的水气。
墨北吞吞干渴的喉口,忽的脚下一软,整个人噗的一声摔在柔软滚烫的沙丘上。
好渴!
不能这样蛮干下去,她抬起头,看着没有半丝白云的天空,瞳孔开始摇曳破散。
睡一下,只要睡一下就好。
“墨北!”
有谁在叫她?
好吵!
“你这个笨女人!”
笨?有没有搞错,这种词用在南瓜身上还差不多。
“你再不睁眼,朕就杀到轩辕去,宰了南瓜炖汤喝!”
汤?唔。水?想喝。墨北动动破裂的薄唇,感觉到异常的触感,微微一愣。
南瓜?
轰!
小手一把抓住眼前男人的衣领,死寂的子眸迸发出锐利:“你要是敢动南瓜一根手指,我就杀了你!”
“嗤,就凭你这小胳膊小腿,想杀朕?”耶律千枭不怒反笑,紧绷的后脊微微放松,长臂一伸,将她紧紧揽紧怀里,一双大手在她脏兮兮的身上游走,态意乱摸。
“你、你做什么?”墨北气急败坏的问,虽然想要闪躲,但是力气不如人,加上先前的昏迷,现在的她连呼吸都很费力,挣扎的力道更是微弱。
耶律千枭置若罔闻,大手罩上她的前胸,冰冷的眸子紧眯着,仔细检查她身上有没有毒蝎蜇过的痕迹。
“住手!”墨北因炙热而苍白的脸蛋如今添了羞窘的晕色,这只色狐狸到底在摸哪里!
肆虐的大掌直到查遍确定她身体并无大碍后才肯停下来。他伸手将墨北拉的更紧,长发因汗水而湿透,双眸闪亮得极不寻常,像是在极力压抑什么。
“你终于摸够了,你”红唇刚启,陡然被牢牢封缄,激怒的话尾全数被男薄唇吞没。他吻得好用力、好霸道,吻得她无法反抗。
耶律千枭揽紧双臂,将她牢牢的锁在怀中,强迫柔软的曲线每一时都与他紧贴,唇舌掠夺她的甜蜜,甚至不惜咬破她的唇瓣,来证明她还在。
直至怀中的人儿发出闷疼声,他方才罢手,冰冷无情的低吼:“你脑袋里装的是豆腐渣吗!
“竟敢一个人跑进修魔丘!”
墨北气喘连连的窝进他怀里,子眸不轻易的瞥见男人流血的手臂。身子一僵,墨北摸摸自己的薄唇,满口的腥甜黏稠让她瞪大了双眸:“你不要命啦!”
“什么?”耶律千枭皱眉,这女人总喜欢恶人先告状。
墨北撕下外衫的摇摆,一把抓过他铜色般的右臂,三下两下打个活结。
“你当我是吸血鬼啊,居然拿自己的血来喂我!”
“笨蛋!”
耶律千枭青着脸,冷飕飕的说:“若不是朕的血,你现在早就渴死了。”
墨北一愣,长发掩去瞳眸,双肩微颤:“对不起。”明明想要帮他,却总是弄巧成拙,变成他的包袱。
“你。”
“罢了。”耶律千枭本以为她会像之前一样,像只炸毛的小野猫反驳他所有的话,却没想到她会道歉。
“上来!”他蹲下身子,指指自己的后背,蓝眸半柔:“你肚子还在疼吧?”
“朕背你。”
墨北扫了一眼他的右臂,摇摇头,勉强的支起长腿:“我自己走。”
耶律千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眸低凝成冰霜:“随便你。”
“你既然要自己走,就走快些。”
“别给朕拖后腿!”
语落,耶律千枭一挥长袖,脚下的步子重而大,像是有意刁难人,走的极快。只差一展双臂,腾飞上天了。
他在压抑,压抑愤怒和恐惧。
谁都不会清楚,当他跨过大半个沙漠,看到墨北毫无生息的躺在沙丘上,薄唇干裂无色,苍白的小脸失去了所有红润,触手的肌肤细腻冰凉,宛如一个死人。
瞬时涌出的惊慌害怕是什么?
如果她醒不过来。
如果她醒不过来。
喉间一涩,耶律千枭住了身子,他不敢想像会怎么样。
如果真有一天,世界上没有墨北这个人了。
他会不会疯掉。
亦或者杀尽世人,就此为魔?
嘭!
墨北撞上他的背,小手揉揉鼻尖,抽痛感让她冷汗淋漓,手脚无力:“怎么不走了?”
“在你心里,朕究竟是什么?”耶律千枭没有回头,齐腰的墨发随风而舞,一缕缕的打在墨北的双颊上。
笑颜一凝,她垂下头,同样的问题,却始终不能给答案。
“当初要留在凤城的人是你,如今三番五次来影响朕的人又是你。”
“你到底想要朕如何做?”
墨北抬起头,晶亮的双瞳亮如繁星。有些话,根本不能开口。
她可以为他做很多事,却无法忍受等到江山落定时,当他后宫中的一位。
“不说话了?”耶律千枭冰冷一笑,大掌捏起她的下巴:“你总是这样,一到关键的时候,就钻进乌龟壳里去。”
墨北动了动双唇,眼睑如帘:“属下不懂王上的意思。”
“不懂?”耶律千枭看了看天际如血的夕阳,薄唇微勾:“燕爱卿,筹备军粮是不是很有意思?”
手指一颤,墨北没有搭腔。
“拿自己来换兵器,很好玩?”刀刻般的俊脸张扬着邪佞,耶律千枭根本不允许她逃,大掌一用力,抬高苍白无血的小脸:“用不用朕再多说些让你听听?”
墨北一把打掉他的大掌,皓齿咬上薄唇:“你是怎么知道的?”
“每隔十天就会有一大批粮食送进军营,做为一个心思稠密的帝王,当然要调查一下由来。”耶律千枭说的风轻云淡,俊颜上布着冰霜:“没想到竟连你和轩辕帝的协议都不小心被朕查出来了。”
“在你眼里,朕就这般没用?”
“还要靠一个女人来夺江山。”
“真真可笑。”
心下微惊,墨北慌张的摇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她明明是因为喜欢他,才去做那些事的。
耶律千枭将她整个身子拉高,与自己的视线持平,冷笑讥讽:“为什么摇头?反正你之前就说过,朕只是一个小小的廖城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