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6 不比从前,以后他有离离了
“我在总统这个位置上一天,就没有人可以挑战我的权威。”
温年端起面前的茶,轻轻抿了一口,温年这话不只是针对白苍穹,卓庭,似乎还有……
温良宇和温畴互相看了一眼,没说话。
“祖父,父亲,三日后,我想在温府举行一个家宴,咱们温家人是不是好久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了?”
“家宴?”
“是,我娶了妻,总得介绍给家族里的长辈亲戚们。”
“宋离离?”
温良宇眸子眯的更加危险。
“不然呢?”
温良宇起身,哼了一声,双手背在身后就往外走。
温畴走到温年跟前,
“宋离离不行,绝对不行,这个女人会害死你!”
“三日后,正午,温家家宴,还请父亲务必出席。”
“你要为了一个女人众叛亲离么?”
“父亲言重了。”
“温年,你也知道我是你父亲,家宴你可以举行,但是你为了一个女人跑到M国的这件事,会被温家的所有有心人拿来做文章,我希望这个家宴,你能hold的住。”
温畴说完,跟着温良宇身后离开。
温年双手插在裤袋里,看着父亲和祖父走远的身影,看了许久,轻轻扯了一下嘴角,眼里流露出一丝苦涩和无奈。
在他从M国死里逃生回来以后,他们最先关心的是如何处理昨夜传出去的流言,而不是他是否受伤,是否疲累……
这就是……他的亲生父亲,是他的祖父。
短暂的伤感情绪收了回来。
温家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冷酷的训练场。
他出生在这里,于是便要接受这个训练场里的所有课程。
父亲的严厉,母亲的冷酷,祖父的欲望以及温家其他人的野心,觊觎……
让这个表面上风光无限,在G国拥有至高无上地位,无人能出其右的豪门望族成了一个充满勾心斗角的巢穴。
即便他的父亲,母亲,他的祖父都口口声称,他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们爱他。
小时候的温年不懂,以为他们说爱他,那就是爱了。
直到祖父成为总统以后把他送进瑞城军区大院,在那个看似无名,普通的军区大院,他才真正感受到什么是爱。
小离对父亲的盼望和等待。
邻居伯伯每天守着信箱和电话,只为等一个已经战死的士兵儿子的消息。
楼上的军嫂对孩子的陪伴……
他发现,普通夫妻的爱情,父子之间的亲情,祖孙之间的传承和他原先知道的完全不同。
真的羡慕,那种打心眼儿里对那种诚挚的,不掺杂权欲的感情的羡慕。
他就这么一直羡慕着,嫉妒着,同时也盼望着,期待着……
好了,他觉得他想要的应该已经得到了,不比从前……
以后,他有离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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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白苍穹原先担心的那样,他孤注一掷要弄死温年,早就没有退路了。
温年不死,那他就活到头了。
瞿宇在流言传来的当晚,连夜就已经找到了消息的源头,正是白苍穹。
人证不难,至于物证,瞿宇也早留了心眼。
支援M国反叛军的巨大军资,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出去。
资金转账的渠道,瞿宇花了两天时间落实完毕。
白家在得到消息后,整个白氏都笼罩在浓重的乌云阴影下。
白擎天作为白苍穹的独子,从G国最有身价的富二代,一下子坠到了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步。
白夫人哭瞎了眼,白家的亲戚们,落井下石的落井下石,能撇清关系的都撇清了关系。
叛国罪,谋杀国家领导人罪……
这两条罪责就注定了白氏财团,这个G国第一财团的陨落,也几乎奠定了白家未来几十年的没落。
最高检察院的检察长带人来封家,白夫人痛哭流涕,上上下下十几口人乱成了一团。
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尽管白擎天从天堂瞬间坠进地狱,他还是一派从容,只说了两句话,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父亲咎由自取。”
“我们又没有死,哭什么。”
两句话后,白擎天搀扶着自己的母亲,一步一步的离开他们住了许多年的豪宅。
————
从M国的内战开始,新闻媒体似乎就不愁没有劲爆的料!
大戏是一部接着一部。
总统阁下自暴已婚多年。
白氏财团主席白苍穹涉嫌叛国,谋杀总统等罪被拘捕,白家被最高法院查封,所有资产充公。
再紧接着就是卓庭卓副总统正面临检察院的政治审查。
一系列的大事件让G国也不安分了起来。
内阁变动,政治格局从平衡走向不平衡……舆论四起。
可能唯一丝毫不在意的,就是所有事件的中心人物,总统阁下。
因为他竟然还有心思去筹备温家的家宴。
回国第三天,大致该处理的,温年都做出了决策,剩下的就是交给属下去实施。
宋离离坐在床边,她看向温年,
“你确定要这么做?”
“不过吃个饭而已,你紧张什么?”
温年端着杯咖啡,坐在一边的藤椅上。
“我怕他们下毒!”
宋离离带着玩笑似的认真说道。
“行,那就同归于尽好了。”
温年笑笑。
宋离离起身,走到温年跟前,一个侧身,她就坐到了温年的腿上,双手绕著他的脖子,
“你父母真的很讨厌我。”
“为什么呢?”
“在他们眼里,你这个总统应该是要以国家,以温家为重,可为了我,你就总做出一些让人惊惶的事。红颜祸水,是你母亲最常用来形容我的词。”
“哦?”
“哦你个头咧!”
“阿离,你不觉得红颜祸水这个词是对一个女人的最高评价么?”
温年的手臂绕在她的腰上,亲昵的蹭着她的鼻子,嗓音极具诱惑。
“……”
宋离离愣了一下。
“阿离,你不要怕他们,而是要让他们怕你。”
温年握着她的手。
宋离离定睛看着温年,她抿了抿唇,她明白温年的意思,温年要给她地位,给她权力。
可是……
“他们是你的亲人,为了我,和他们撕破脸皮,真的好么?”
“我最亲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