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晚居客栈
一辆乌木马车缓缓停靠在一处旅店的后门,此时天色已暗,仅有门上挂着的灯笼亮着微弱的红光。
一个身形修长的少年缓缓落下,他敲了敲后门,那门内便走出一中年男人,男人面容憨厚,未语先笑,看起来十分和蔼可亲,他那笑着眯起来的眼睛,在看到面前男子的一刻,眼中更是亮了起来。
“不知这位公子……”那中年男人话还未说完,那少年便打断了他的问话,直言道:“两间上房,四间中房。”说罢,便要掏出银子来,但那中年男人却用手挡了挡道:“不好意思,这位公子,实在冒犯,我这店小,如今中房只有两间,但床却是能腾出好几张来的,不知……”
那少年身子一顿,便转过头来,看着马车的方向,而他那如玉一般的面容也显露在这荧荧的红光之下,正是阿青。
“你们可否挤一屋?”阿青看着坐在马车前的三个女子,三人届系着面纱,但仅仅看着那眉眼,便知容貌不俗。
“什么?!我才不要和这个女人住在一起!”一女子首先发难,那声音奶声奶气,却好似受过伤一般,说起话来却是有点中气不足。
“青雉!别闹!我们可以挤一屋的!别拖延了主子们入住!”坐在她身旁的女子看起来比青雉要高不少,但却没有青雉这般锋芒毕露,语气中全是温柔。
“呵呵,难不成我还想和你们一屋?如此不识大体的下人,我今日也是开了眼了!”另外一女子道,她语气冷淡,正是三月。
墨连泽原本不想让三月跟着来,但三月却能够与那道家的先生秘密联系的方法,为了能够第一时间得知先生的境况,墨连泽只好带着三月和阿青同来。
顾芷柔知道西疆环境恶劣,身边的两个丫头都是凡人,不知受不受得住那边境凛冽的寒风,担忧之下,便想着将两个小丫头留在府中,可青雉和白露一听闻此事,竟都纷纷收视起行李来,让顾芷柔哭笑不得。
“什么事?”墨连泽掀开一处纱帘,皱着眉问道。
三月见此事竟扰到了墨连泽,马上便换了个态度,道:“没事没事!”说罢她跳下马车,走到阿青和那中年男人面前,道:“那就两间上房,两间中房!我们女的挤一间,劳烦老先生帮我们置办置办。”
那中年男人摆了摆手,笑道:“哪里哪里,这本便是应当做的,姑娘不必客气,马车领进来拴在后院便行,有上好的马草,想来这马儿定然也饿了!请进!”
阿青点点头,将手中的一袋银子塞入那中年男人的手中,那中年男人一摸便知分量不少,面上的笑容更是恭敬,笑道:“小的是这客栈的掌柜,唤小的钱掌柜便是,天色不早,快请进吧!”
墨连泽将纱帘放下,将视线放在马车内,顾芷柔正靠在马车的墙壁上睡得热火朝天,她的伤势刚好,体内的精神力还未完全恢复,想事情多了便会陷入疲惫。
马车缓缓驶入客栈内,墨连泽见顾芷柔仍旧是要一睡不醒的样子,便干脆点了她的睡穴,将她抱下马车。
三月刚将马车拴好,转身便见着墨连泽将顾芷柔抱下马车的一幕,她心里一紧,低下头,没有说话。
白露面色羞红,没想到四王爷竟然如此霸道,在外人面前,也丝毫不遮挡对小姐的宠爱,白露正想着,没料身旁的青雉却冲了上前,左看看右看看,面上还带着一丝焦急。
“你在干什么?”墨连泽满头黑线地看着面前这个蹦蹦跳跳的侍女,心里纳闷,顾芷柔府里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小跳蚤。
“小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她为何一直紧闭着眼睛?!难道是你对小姐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青雉口无遮拦,但也都是在担心顾芷柔的伤势。
“你!放肆!”三月抬起头来,怒声道。
“诶!”墨连泽抬起下巴,看了看三月一眼,说道:“这小跳蚤是个不知分寸的,别计较。”三月没想到墨连泽竟然如此宠着顾芷柔手下的侍女,心里更是一阵苦涩。
“是,三月知道了。”三月低下头,恭敬答道。
“我才不是什么跳蚤!”青雉倔强地抬起眼,看着墨连泽,却又好似被他那妖冶的外表给恍了眼,又低下头去。
“青雉!注意你的言辞!”白露见青雉越来越过分,便连忙走上前来,扯住她的衣袖,提醒道。
青雉撇了撇嘴,道:“青雉不知礼数,还望四王爷大人不计小人过!”说罢便对着墨连泽行了一礼,墨连泽挑了挑眉,道:“我不是什么大人,若是下次还这样,便将你倒挂在树上!”
“什,什么?!”青雉不敢置信,墨连泽竟然会说这样的话,却又感受到衣袖被猛地扯了扯,回头便又是白露那怒瞪着的眼神。
“奴……奴婢知道了。”青雉撅着嘴道。
墨连泽大喜“知道便好,我知你忍不住,便拭目以待吧!”
“客官,请!”钱掌柜笑着伸出手,墨连泽便抱着顾芷柔朝着那方向走去。
青雉见墨连泽离去后,便猛地跺了跺地面,怒道:“无赖!哼!”阿青见青雉气的面色通红,嘴巴高高撅起,看着娇憨十足,不由得面上也带着一丝笑意。
“若是真要斗起来,是没有人能玩的过咱们殿下的,你还是收起自己的心思吧!你家小姐有了殿下在后头护着,想来也没有人敢欺负她,算是她的福气了。”三月走上前来,淡淡说道。
“走吧!”阿青不懂这三个女人的心里活动到底是恩么进行的,身为妖族的他,原本便没有人类那般心思复杂,也正因如此,他们的真气才会比人类要纯净,并且心无旁骛的他们修练速度也会提升。
“哼!”青雉又哼了一声,好似才解气,往屋内走去,阿青跟在最后头,适才墨连泽抱着顾芷柔下来的那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好似被挖去了一块,但他却不知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