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定下目标
车子停在拍卖行门口，赵凡刚下车，就看到白宇把车钥匙扔给门童，他看了眼，没太在意。
却不知白宇一直用余光看着他，见到那一副混不在意的神色，眼底闪过不屑。
就这种人，也就沾光能进这举办拍卖会的地方。
“雨晴啊，一会儿我带你认认人，今天这拍卖会来的，可都是阳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杨雨晴正和赵凡说话，闻言弯了眉眼：“那感情好啊，赵凡，你和我们一起吧？”
赵凡第一反应是拒绝，他可没看错白宇对他的敌意，但转念一想，这拍卖会他也是头一次来，要是没人带，恐怕也没法认识其他人。
既然白宇要给介绍，他就却之不恭了。
“可以。”
一刹那，白宇的脸都黑了，这什么人啊？
呸，一会儿就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做下不了台。
拍卖会场。
白宇一到场地，就带着赵凡和杨雨晴和人打招呼，这个书记，那个经理，这个老板，那个副总……
每次聊完，白宇都会和杨雨晴说一句对方的来历，然后瞥眼赵凡，再次往前。
一路走过，杨雨晴面上的惊讶，嘴里的赞叹就没消减过。
如此，白宇愈发得意，一个眼神就飞向了赵凡。
刚好接到他眼神的赵凡一愣，这白宇什么毛病？那眼抽筋了不成？
因为惊疑，赵凡的反应有些慢。
落在白宇眼里，就成了赵凡被他震住，愈发得意，上不起台面的泥腿子就是泥腿子，没见识。
恰好这个时候，迎宾小姐出现，引着还在闲聊的重任落座。
杨雨晴直接无视白宇，和赵凡坐在一起。
见状，白宇不得不在杨雨晴另一边坐下。
为了让来宾提前了解拍卖品，每张椅子上都放了拍卖手册，拍卖品的模样和介绍都在上面，说不上详细，但能让人了解大概。
当然，后半截也有些只有图片没有介绍的，那是放在后期的拍卖品，得专家当场鉴定，再由参加拍卖的人自己决定要不要参加拍卖。
赵凡翻动手册，很快就找到他此行的目的——宋影瓷听风瓶。
这个前世被鉴定为仿品的听风瓶正在中间靠后的位置上，整体呈现黛色，中宽上窄，瓶身一圈都是仿的海螺形状，共有六个。
整体十分干净，完全看不出该有的历史厚重感。
也难怪这个瓶子前世被鉴定为后世的仿品，要不是赵凡多活一辈子，看过这个宋影瓷听风瓶的报道，也不会觉得这个是真品。
想到前世最后的价格，赵凡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一亿两千万，他不需要全部，只要有一亿，他就心满意足。
做人，不能太贪婪。
“哎哟，某个土包子，怕是一辈子就这一次见识了，被吓到了吧，这就是你……”
“白宇。”
杨雨晴低低喊了一声，脸上有显而易见的不悦，她不喜欢白宇这么对赵凡。
白宇啧了声：“好了好了，我不说这个土包子就是，雨晴，你看这些拍卖品怎么样？”
杨雨晴：“挺好。”
她随口一说，微微偏头，对赵凡露出歉意：“不好意思，白宇他说话就是……”
“没事。”
赵凡一摆手，完全不在意白宇的态度，狗眼看人低的人在哪都有，没必要为这个动怒，毕竟狗咬了你，你不能咬狗。
况且……
赵凡看了眼拍卖手册，淡然的收起，他还是很想看到白宇日后的景象，那种震惊的模样一定非常有趣。
见赵凡不搭理，白宇冷哼了声，转而给杨雨晴介绍起拍卖品。
“这个花瓶，听说是明代的，我家里也有一个，不算稀奇，也就摆在客厅够看。”
“小碗，哎呀，这里居然还有宫里妃子戴的手链，这拍卖行是没得东西拍了？都什么廉价的东西？”
白宇一个个点过去，语气里充满不屑，他还以为这个拍卖会能有什么好东西，数来数去都是他家里有的。
唯一一个能入眼的，也就那听风瓶，不过宋代的……能是真的？一定是仿品。
白宇拿着拍卖手册，给杨雨晴把所有拍卖品都点了一遍。
赵凡面上不太在意，但却仔细的听了，注意到白宇对宋影瓷听风瓶的评价，又注意起周围的谈论。
无独有偶，凡是看到宋影瓷听风瓶的人，都觉得听风瓶是仿品。
“虽说是仿品，但也算是古董，价格应该也不会太低。”
“是不会太低，但高也高不到哪儿去。”
“这倒是。”
“……”
四周议论纷纷，坐在当中的赵凡理了理衣裳，眼里闪过喜悦，很好，最好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这样他就能以极低的价格拍到这个听风瓶。
“哎？这个小碗是什么来历啊？怎么会在拍卖品上？”
杨雨晴的声音引得赵凡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个朴素的小碗，赵凡不懂古董，只觉得那碗虽然灰扑扑的不显眼，却让人觉得很舒服，而且看图片，偶尔还能看出另外的颜色。
“这是汝窑的瓷碗？”
赵凡询问脱口而出，而后收到白宇鄙视的目光。
“什么汝窑瓷碗，这也是后世仿的，看这图片介绍，以及起拍价格，就知道不是真的。”
“确实，这只是单纯的瓷碗，而且是仿的汝窑瓷碗，可不能单看外形，这碗，也不过是像而已。”
坐在后方的一个中年人插话，话里话外都是对赵凡的不认同。
白宇冷笑：“不懂就别装懂，徒让人笑话。”
“安静听着对新人才是好事。”
赵凡沉默，真的只是像？连那宋影瓷听风瓶都能鉴定错，那再错一样也很正常吧？
这么想着，赵凡决定等会儿也把这个碗拍下来。
不管怎么说，能出现在这个拍卖会的拍卖品，绝大多数都是值拍卖价的。
赵凡突然觉得他的衣角被拽了下，转头一看，才发现是杨雨晴。
“怎么？”
“你别和他们争，这里的拍卖品价格都比较高，拍卖会请来的鉴定人员都很厉害，不太可能会出错的。”
赵凡微笑：“我知道，不会和他们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