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母校
挖挖矿，做做日常，哈士奇一直玩到下午五六点才关了游戏，换了衣服下楼准备去接自己的老妈回家。
从家里走到初中的那一条路，只不过十来分钟，哈士奇走了三年。路上的每一家商铺，她都清楚他们的变迁。出了小区，只隔了一条马路的那一家私人幼儿园，是哈士奇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开始进行装修的。在她初二的时候开始招生，自那以后每一天下午四点半，就会准时响起那一首，“雪霁天晴朗，腊梅处处香。”的儿歌。走过小学所在的那一条街就是中学了。中学的右边是一溜的生意店铺，第二个商铺换了好几十家主人，从面包房到地产公司，现在开了一家便利店，哈士奇去年暑假回来的时候，那家便利店就开了，一直持续到现在，算是一个老资格了。便利店转一个角就是一家开了好几年的文具店，从哈士奇开始上小学的时候就一直屹立在那里了。
哈士奇又往前走了几步，在中学围墙的外面，曾经一度有一个卖烧烤的阿姨。以前每天放学的时候，哈士奇都会买上一根烤肠，一串豆腐皮。现在那一位阿姨也不知道去向了。走到中学的校门口，哈士奇看了一眼中学的围墙，上面贴满了学校曾经获得过的各种荣誉。
由于现在已经到了放学的时间，学校的大门敞开着，哈士奇看上去也不像是一个坏人。她走进学校，学校正中央最显眼的地方，矗立着一座雕塑。那是大运会的时候建立的。走过学校的食堂还有教师宿舍还有单车棚，哈士奇站在教学楼下。教学楼的天井的地方是一座小花园，那里以前其实是一个小广场，有四个羽毛球场地，还举行过演讲比赛。初二的时候校长决定把这里改成这么一个小花园，虽然是好看了不少，但却得到了当时同学们的一致抱怨。
老李现在升任了一个什么主任，好歹算是一个管理层，有了一间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哈士奇没有先去找她，她去了初三年级教师办公室。她的历史和科学老师现在也不知道是在初一还是初二，但是她的语文和数学老师，现在还在和老李搭班教初三，这也是老李最后一次当班主任了。
哈士奇进到教师办公室的时候，门口位置坐的是一位年轻的老师。他看哈士奇的穿着不像是学生年纪也不像学生家长，没有说什么，只是朝哈士奇点点头。哈士奇问清了自己两位老师的隔间就走过去。办公室中间那两排也还有好几位老师没有回家，他们见到了哈士奇，就在那儿说，你回来了，又来看老师了。
哈士奇微微弯腰，向他们说着老师好，一边朝最里面那一排走过去。数学老师老胡位置就在空调底下，语文老师老沈的位置在她前面。老沈不在她的位置上，大概又去班里训学生了。哈士奇偷偷弯腰，摸到老沈的座位上，又悄悄地探出半个脑袋，看着改着试卷的老胡。
“又来接你妈了？”老胡头也没抬，直接问道。
哈士奇调皮地笑了一声，她走到了老胡的身边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老胡好。
老胡手里的笔没有停，侧过脸快速地扫了一下哈士奇，“瘦了。”老胡说道。
“还好还好。”
“你这次回来，待多久？”老胡问道。
“八月中旬的机票。”
“那挺久的了，”老胡一边改着卷子，一边说道。“打算去哪里好好玩玩？”
“还没想好，”哈士奇摸了摸鼻子，“但可能要回老家一趟，而且我妈说要我去考驾照。”
老胡点了点头，继续改着自己的试卷。哈士奇也不好意思再继续打搅她，回身坐到老沈的椅子上，看着面前试卷子叠卷子，文件盖文件，还有各式各样作业本的桌子，皱了皱眉，开始动手帮老沈整理办公桌。
过了没多久，熟悉的放学的铃声响起了，又过了几分钟，原本还算安静的老师办公室，吵杂了起来。不少学生涌入办公室，有些是课代表过来问今天的作业，有些是来问问题，还有一些是过来问分数。
“呦，宝贝回来了。”一个声音在办公室的门口响起。
哈士奇笑着抬起头，“妈咪。”她轻声叫道。
单喜走了过来，“你妈妈说你昨天很晚才回来的？”
“是。”哈士奇连忙站了起来，“差不多是今天凌晨。”
“纪尤过一段时间也放假了，你们年轻人约着出去玩一玩。相过一段时间也回来了是不是。”
“对，年轻人就应该一起出去。”老胡抬起头说道，“过一段时间王航也放假两天，他回来你们就约着出去看看电影，吃吃饭，打打球。你王航哥哥乒乓球打得不错。这一次说是他们警局的大赛，拿了第三。”
“好，好。”哈士奇有一点摸不清楚状况地点了点头。
“唉，那我家纪尤还是擅长画画。”单喜说道，“他们这一次举办的那个全校的比赛，纪尤的作品就拿了奖了。”
“那很棒啊。”哈士奇说道。
“唉，你过来了。”老沈快步走进办公室，哈士奇连忙从她的座位上走了出来。
老沈坐到自己的椅子上，一个学生也站到了隔间的前面。
“作业就是我刚刚说得那些，明天早读课默写。行了，没了。你去告诉他们，做完值日就回去吧。别走太晚。”
那个学生拼命地点了点头，有一点瑟瑟发抖地看了周围的几个老师一眼，快速地走了。
“士奇宝贝。”老沈夸张地张开手，站了起来，紧紧地抱了抱哈士奇，“想死老沈了。”
“好，好。老沈好。”哈士奇也抱了抱老沈。
“你还一回来就帮我整理书桌啊。”
“因为太乱了啊”哈士奇回答道。
“真是我的好课代表。”老沈一边环顾着自己的桌子，一边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现在这一群小兔崽子，调教了三年都没调教好。还是你们这一届的学生乖。你把我那一叠没改的试卷放哪了。”
哈士奇伸手指了指老沈的右手边。老沈转过去，翻出一沓试卷看了看，放到自己的背包里。“你家老李他们班好像也放了，她是不是要你给她的学生讲讲话？”
哈士奇摊了摊手，“她还没跟我说。”
“那就让你家李主任找个阶梯教室，我们两个班一块，给他们讲讲，你们美帝有多好。把我们班那群有钱又调皮捣蛋的银，全都忽悠过去。”
哈士奇愣了几秒，她感觉自己冷汗都要下来了，“老，老沈，这，这……”这不太好吧，她又不会忽悠。
“那怎么就你们两个班呢？”单喜一把拉过哈士奇，紧紧地搂住她，“这是我干女儿。”
哈士奇咧了咧嘴，胳膊上单喜的手抓得有一点紧，这是……怎么一回事？
“行了。”老胡看了老沈和单喜一眼，“这天都黑了，你们不回家了？”
“走走走。”老沈立刻拿了包站起来，“你去单车棚是吧，那我去班里看一眼，一群小崽子不要又太晚回去。”
“那好，我整理一下桌子，跟你一起过去。”单喜放开了哈士奇，朝自己的座位走去，“唉，你也赶紧去找你妈吧，她们班现在好像也放了，你去她办公室找她吧。”
“好，那三位老师再见，我先去找我妈了。”哈士奇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哈士奇走到老李的办公室门前，门是虚掩着的，哈士奇敲了敲门。
“进来。”老李在里面说到。哈士奇推门走了进去，叫了一声。老李抬头看了她一眼，立刻皱紧了眉头，“你怎么穿这条衣服过来？”
哈士奇愣了愣，嗯，不然穿什么？
“你穿成这样来见老师，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从农村回来的。”
哈士奇继续发愣，她来接自己老妈回家，顺带见个老师，还要化个妆是怎么的？
“下次穿成这样，不许过来，听到没有。”老李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你去见了老胡和老沈了？”
哈士奇有一点蒙地点了点头，“妈咪也在。”
老李皱着眉头啧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了。“下次过来，也要穿好看一点，家里又不是没衣服，丢我们家的脸。你打电话问问你老爸，今晚回不回家吃饭。”
“他中午说了，今晚不回家吃。然后他还说要我们晚上把剩菜热一热就可以了。”
“我一天到晚累个要死，回去还热菜了。”老李哼了一声，拿起包往外走，“走走走，我们去吃后面沙县去。我先去班里看一眼，你在这个楼梯口等我。”
哈士奇哦了一声，站在楼梯口，她看着老李走进门里，过了几分钟老李又走了出来。她们一起往楼下走。
“你今天在家里干什么了？几点起床的？”老李问道。
“额……”哈士奇迟疑了一会儿，“就玩玩电脑。大概，可能十一点吧。”
“怎么那么晚。”老李说道。“以后你八点钟给我起床，放假不能懒成这样。”
哈士奇扁了扁嘴，没有说什么。
“你今天怎么穿这条衣服过来？丑死了？”
哈士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T桖，哪里丑了？“我就随手拿了一条啊。”
“还有你这裤子。男孩子穿的，搞不懂你爸什么眼光，当时就买了那么难看的一条裤子，你还好意思穿来学校，脸都给你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