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败家的世子
人有欲才好,至少活得鲜活。
“哪些是她亲手做的?”莲瑢璟忍不住问道。
若蓝一脸就料到会这样的表情,倒是不敢笑话主子,只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这个,还有这个……”
若蓝有些不舍的将董倾依做的给主子,明明都是差不多的方法,为什么董姑娘做出来的就要香许多?虽然她没敢私自尝尝,可凭借一个吃货的本能,她一闻就知道,董姑娘那份会更美味。
均是尝了一遍后,莲瑢璟悟了,只要加了玉蜂蜂蜜的,都是董倾依自己的做,然后这类又分了加薄荷的,和没加薄荷的,而且,总共的份量比较少。
在若蓝泫泣的眼神中,莲瑢璟扒拉了一下,只给这丫鬟留了两小包,一包是加了薄荷的,一包是没有薄荷的。当然,董倾依亲手做的部分,他早就视为了私有物。
“主子!”若蓝欲哭无泪,主子这也太狠了。
正说着,浮生走了进来,怀里抱着个坛子,身上也挂着不少包。
见状,莲瑢璟一亮,他正愁手上的不够分呢:“浮生,你身上的也是一样的?赶紧拿过来。”
若蓝郁闷的看着浮生听命,早知道,不如先藏一点啊,这下可好,全被主子给搜刮了。
“别说本世子不照顾你,明儿个你自己去董家,再要点吃吧!”莲瑢璟见若蓝眼泪都要出来了,忍俊不禁的安慰道,就是这内容,听起来不太像是安慰,反而像又戳了一把刀。
“主子,奴婢今天拿了这么多,明天又怎么好意思再去要?”若蓝郁闷的用脚在裙下画圈圈。
闻言,浮生眼中也露出了戏谑和惊讶:“为了吃,你也会不好意思?”
若蓝眼神一横,瞪着浮生不爽的道:“你这话都什么意思?”
莲瑢璟轻笑一声,依旧引来两属下惊异的目光,似乎最近几天,众人都会这么怪怪的看他,莫非他以前都不笑的?没道理啊!
若是属下们知道主子的想法,一定会吐槽的,以前的主子,只有在算计人和极度不爽时才会笑,或者还会皮笑肉不笑,笑得那个瘆人……
像这么纯粹只是高兴的笑,心情好的笑,属下们表示,他们还真的很少见。
“放心,让若紫跟你一起去,顺便送点东西,也能有往有来。”莲瑢璟本不予现在将东西给某女送去,若蓝倒是给了他一个好理由。
若蓝讶然,随即便琢磨着,怎么能多要点回来,她虽然嗜吃,可一般来说,她不会独食,有好东西,都兄弟姐妹人人有份。
所以,浮生那吐槽的话好没道理,平日里也不见他吃得比别人少。
“这一份,若蓝,你给母妃送去,这一份,浮生,你亲自送去宫里,给玉贵妃尝尝。”莲瑢璟分出去的,都是非董倾依亲手作品,不管是出自董倾依之手,还是加了玉蜂蜂蜜,都不易让太多人知道。
得了吩咐,若蓝和浮生各自行事。
董倾依美美睡了一觉,一大早起来,就收到一份贵重的大礼,忍不住惊讶:“不就是一些冬瓜做的零嘴?你家主子用得着回这么重的礼?”
先听若蓝可怜兮兮的说起昨天带回去的冬瓜条没吃着,董倾依下意识的认为,这是莲瑢璟的回礼。
可是,见过败家的,却没见过这么败的。
那些冬瓜条不过是废物利用,不忍烂在地里才做的,最多加了一些玉蜂蜂蜜还算值钱,可面前这首饰盒里的东西……董倾依瞬间沉默了。
玻璃种的极品红美人,是红翡中最顶尖的了,若是现代,别说一副手镯,就是一只说不得都要上千万,还有价无市。
可世子出手大方啊,直接给了她一套。
一副厚重的盛莲手镯,一副镂空葫芦状的耳环,一条环玉项链,一条多面晶体额饰,一支红梅怒放点翠步摇,一支睡莲玉钗。
看得出来,这些都是同一块玉料制作出来的,但是,这种绝品材料,拿来这么轻易送人真的好么?
若紫捂嘴一笑,温婉的气息萦绕全身:“哪能啊,主子这是谢姑娘做的血莲丹,那可是保命的玩意儿,岂是区区薄礼能比拟的?”
“薄礼?”董倾依揉了揉耳朵,确定自己没听错,莫非她见识太过浅薄,这套玉饰还只是区区薄礼?
“那血莲丹明明是我酬谢世子的,怎么反倒要世子来谢我了?”何况,药材又不是她出的,私下里,她还得了不少好处,这让董倾依脸皮再厚也有点不好意思。
“行了,董姑娘,你跟主子谁谢谁并不重要,主子送你,你就拿着呗,快给奴婢弄点冬瓜条,昨天就尝了一小块,可馋死奴婢了。”若蓝打岔的说道。
她们自然不想看到董倾依纠结,这姑娘跟主子绕来绕去算不清楚最好了,痴缠一生……
“是这样吗?”董倾依疑惑,依旧觉得哪里不对,却没想透彻。
若紫点头:“主子说了,姑娘送了主子稀世珍宝,这玉饰再稀罕也只是俗物,根本比不得姑娘之礼。”
闻言,董倾依明白,莲瑢璟说的是红粼蛇,不过其他人,包括世子的属下们似乎都没人知道。
看了看那红艳芳华的红翡,似乎还带着丝丝荧光灼人,董倾依心下也有点心痒难耐,爱不释手,犹豫了一下好歹收了,看得若紫和若蓝齐齐松了口气。
她们不知道红粼蛇的事情,生怕董倾依会直接拒绝,回去可不好交差的。
尽管有红粼蛇打底,董倾依还是觉得,这礼太过贵重了,便将现有的冬瓜条给全部打包送人,自己亲手做的加了玉蜂蜂蜜,特意嘱咐是给世子的。
这下,若紫和若蓝两人还没能拿上,是董倾依叫了人,驾了马车,载着两姐妹才给送回了王府。
东西进了王府,莲瑢璟直接让人拿走了董倾依亲手做的那份儿,剩下的还搬走了两大口袋,惊得若蓝赶紧护住剩下的三分之一。
“就这点出息,一点零嘴而已。”莲瑢璟无语的说道。
“主子,大家分一分,就不剩几口了。”若蓝可怜兮兮,若蓝这形象也太丢人了,幸好此处没外人,若紫和浮生等人都不忍目睹,纷纷捂眼转头。
“这东西不难做,寻常的府中厨子已经会了,最多,你去蝴蝶村收购一些冬瓜吧!”莲瑢璟突然有些纠结,他怎么养了这么个吃货丫鬟?某女会不会觉得他不擅长御下?
“呵呵,谢谢主子恩典。”若蓝一听,顿时来劲了。
还是有些不舍的看了看董倾依亲手做那一部分,从头到尾她都还没机会尝尝,而且,主子的话若蓝听明白了,董姑娘亲手做的味道不一样,而且,别人做不出来。
呜呜,好想尝尝,若蓝默默泪流。
科举舞弊的案子,一直到八月初,才有了确切的结果,在证据确凿之下,镇国公一系全被抄了家。
直接参与者秋后斩首,其他亲眷全部撸职流放。
听到这消息,自然朝野震动,世家大族之中短时间内有些风声鹤唳,纷纷闭门谢客,生怕无辜受到牵连。
别看如今的皇帝温和,是仁君,可动起手来一样不含糊。
随即,皇帝便下诏,声明此次科举作废,来年开恩科。
这对大多数人来说,是好消息,特别是一些没考上的学子,明年就有机会再来,不用再等三年了。
一些没有考上,急急就收拾回了家的学子,还倒了回来。现在回家,明年再来也是折腾,路途太远,路上耽搁好几个月,来回也差不多一年了。
与其耗在了路上,还不如找点事情做,安下心来读书。
皇帝和其他一些大家族,提供了不少临时工给学子,只要认真干,不至于饿死,节俭一些还能存上一点积蓄,做来年返乡的路费。
估计唯一觉得不爽的,便是凭自己本事考上了的学子,明年得重来一次,没人能保证自己就一定考得好,自然有所郁闷。
董家的宿客走了一大多半,只留下了五个不准备离开。
“你说,有六个客人走了也续了房钱?”董倾依眨眼,觉得有钱的学子其实也挺多的。
“是的,让我们把房间给他们留着,房钱续到了明年四月,到时候他们也应该来了。”董晗轩浅笑。
“倒是让我们多赚了几个月。”董倾依挑眉,毕竟过段时间进入淡季,估计好几个月都没什么生意的:“荷塘月色的花已经到了凋谢尾季,让人将那几个空出来的房间打扫一下吧,到时候有临时客人,正好借宿。”
“我已经让人去打扫了,荷塘月色的花虽然要凋谢了,但是我们山庄其他花圃,有些开得正艳,一直到冬天来临,生意不会太差的。”董晗轩琢磨着。
“嗯,没生意也没事儿,咱们家不缺那点。”自从上次世子给了她一万两金票,董倾依便有了暴发户的错觉,出手不再那么计较。
姐弟俩正说着家里的事,突见董萩兰慌忙的跑了进来:“姐,胡家找人闹事来了,打烂了我们不少花,小弟将人打趴下后,正跟他们对峙着。”
“胡家?”董倾依眼睛一眯,她没去找他们麻烦,他们倒是自己撞上门。
“胡家真是欺人太甚。”董晗轩一听自家的花受损,立刻心疼起来,自家姐姐捣鼓了那么多年才有现在的规模,每一株都是宝贝。
要说董家的蝶恋山庄发展起来,最没有受益的便是胡家,反而是村子里的人渐渐富有,损害了他们的利益。
所以,胡家早想找董家麻烦了,上次本想让胡逸娶了董倾依,那样就能将蝶恋山庄收入囊中,结果云氏并没有回话。这次本想趁董晗轩入狱,贱价收购,也好全了胡家的名声,不曾想董倾依居然将弟弟完好无损的捞了出来。
连续几次计划都不成功,胡家也没了耐心,便直接找人上门惹事儿。
“呵呵,走吧,看看去。”董倾依拍了拍裙上的折痕,率先出了屋。
刚跨出董家大门,远远的就看见有一辆马车驶近,董倾依嘴角勾起一抹笑,刚想睡觉便有人送枕头来了。
“董姑娘,主子让属下接姑娘一叙。”浮生跳下马车,恭敬的说道。
“让世子先等等,我这里有点事。”董倾依走了两步:“不如浮生也跟去看看?胡家可一直说自己是贵妃娘娘的亲戚呢!”
浮生一愣,随即跟在了董倾依身后,还一头雾水,贵妃娘娘有何亲戚在蝴蝶村?
董晗轩皱眉看了浮生一眼,董萩兰则是乖巧的没说话。
刚出门就见有一群人围在一起了,董倾依走近一看,董晗骁正一脚踏在一人背上,满脸阴郁:“我家的绿菊毁了十颗,五百两银子一颗,赶紧赔来。”
董倾依扭头看了看花圃,见那所谓的被毁掉的绿菊,其实就掉了好些叶子,感觉有些光秃秃的了,主干并没有伤到,而且,只有两三株而已,其他完好无损。
显然是对方刚想破坏,董晗骁就赶了上来,直接将人给打趴下。
“呸,就掉了几片叶子,赔什么赔?小爷告诉你小子,小爷可是胡家的人,胡家那是贵妃娘娘的亲戚,识相的赶紧将山庄卖给胡爷,再给小爷磕头赔罪,叫三声爷爷来听,否则,小爷肯定不放过你。”
被董晗骁踩在脚下的家仆十分嚣张的道,压根儿有恃无恐。
话音刚落,这家仆趾高气扬的等着董晗骁跪地求饶,却不想一只秀巧的小脚落在了他脸上,随即一股钻心的痛传来,让他只哎哟了半声,剩下半声被迫吞了回去,想吼也吼不出来。
“轻轻”的碾了碾,董倾依目光含笑,一一将其他躺地上装伤的家仆看了过去,直看得众人发抖:“本姑娘叫你爷爷,你担得起么?小心太过福,下辈子只能做畜生,把自己受了的还回来。”
脚下的人哪里还顾得上反驳说话,被董倾依小脚一踩,只差没有晕过去,吊着半口气。
其他围观的人不明所以,还以为这家仆遇见厉害的就怂了,不敢再说什么。
不仅围观党如此,就连地上一伙的家仆也这么认为,见头儿都不敢说话,他们的气势立刻弱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