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大雨磅礴
“行，老规矩。”狐狸微微一笑，这个时候伸出手去，开口声势浩荡的叫道：“生死由命，恩怨情仇一笔消。”
对于这些江湖汉子来说，即使大家斗殴的时候。都是放开手来，不必再留情分。
涂山虎伸出手去，握住了狐狸的大手掌。
有力的握在了一起，像是多年之前。
涂山虎同样是这么伸出手，一把紧紧握住了狐狸的手掌，含笑的对着众位兄弟们说，从此以后狐狸就是我涂山虎的兄弟了。从此以后，同生共死。
那时候，狐狸的热泪盈眶。
现在，这大雨滂沱的夜色中。
同样，是这样两只手掌紧紧握在了一起。还是那么用力，还是多年前的温度。
但是，这个时候这握手之后，即将却是生死一战。
昔日的兄弟情仇，终于在这一瞬间变成了不死不休。
握过手掌之后，涂山虎和狐狸又是在风雨中，互相击掌了三次。啪啪啪的响声过后，涂山虎终于是哈哈一阵大笑，道：“好了，上酒。”
涂山虎一声令下之后，身后的兄弟顿时抱上来两坛烈酒。
“来，我相信我们之间，很多人都是昔日一起奋斗过的兄弟们。”涂山虎目光扫了过去，扫向了狐狸身后那九人。或是陌生，或是熟悉，开口豪情壮志的道：“来，大家一起来喝过一碗酒之后，从此以后不再是兄弟。这样，待会动手的时候，再无所顾虑兄弟。这在江湖中，无分对错，道不同不相为谋。”
涂山虎这会的声音之中，高亢回荡在这雨水中。听起来，都是充满了一些悲怆。
曾经都是生死一起的兄弟，但是转瞬之间大家都是要反目为仇。难免，这个时候心中都是有着几分的感触。
正像是涂山虎所说的一般，道不同不相为谋。
涂山虎看淡了江湖仇杀，渐渐喜欢上安逸的生活。在阳光下，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从江湖中退隐下来。
但是，狐狸这群人却都是热血沸腾，喜欢在这江湖中闯出更大的天地。
双方之间，终于现在彻底爆发了起来。
两坛酒，在哗啦啦的声响当中，给倒入了二十个瓷碗之中。
这一群粗狂的江湖汉子，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全部都是端起了酒碗。一个个都是举起了手中的酒碗，咕隆咕隆牛饮而下。
一碗碗酒水，全部都是下肚之后。全身上下，都是一阵暖气回肠。
啪。
涂山虎带头把手中的酒碗，用力的砸向了地面。
瓷碗应声而碎，支离破碎的碎片在这雨水中格外的刺眼。
这涂山虎带头了，顿时这些江湖汉子，全部都是把手中酒碗噼里啪啦砸向了地面上。
—地的碎片，雨水滴答滴答的滴在上面。
―场酒喝过之后，往日的所有兄弟情分，都像是这一地的碎片，都是变得支离破碎了。待会动起手来，再没有任何的兄弟情分在了。
雨水更加磅礴了起来，下的稀里哗啦的。
涂山虎大手一挥，然后大声喝道：“上楼。”
声音振聋发聩，所有人都是在涂山虎的带领下，一路上了这一座亭台。
涂山虎放眼扫了一眼过去，亭台上都是一些穿着破旧的乞丐。全身上下，都是破破烂烂的。当即，开口嚷道:“不想死的，都给老子滚下去。”
这窝藏在角落中的一群乞丐，听到这席话之后。都是抬起头来，看着那些冷森森的汉子，迅速的落荒而逃。
不过，站在这亭台边缘的萧逸。这会，已经被亭台边缘处的雨水给打湿了全身。雨水顺着湿漉漉的衣服，滴答滴答落定在了地上。
眼神空洞麻木看着不远处那一条模糊的江水，依旧在缓缓流淌着。
看过这江海熟悉的一切之后，萧逸的心灵经历了强烈的撞击。那些过往，像是要迅速涌出来，但是偏偏被最后一道防线给挡住了。
所以，这会儿萧逸站在这夜色当中，像是没了灵魂一般。
他对于这会亭台上面闯进来的一群人，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自然而然，没有任何动作。依旧是背对着这一群人，看着远处的江面，没有走下这亭台。
由于是背对的，这导致涂山虎并没有过多的注意到，这是消失已久的萧逸。
除了萧逸没有走下这高台之外，还有着一个乞丐。这个时候，一脸傻兮兮的笑着。看着那些黑衣汉子，眨着眼睛傻笑着。
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脸色一阵呈现病态的焦黄色。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人，是个傻子。
涂山虎一声喝问之后，看着还剩下这两个人没有下去，倒是没有纠结这件事情。既然不怕死，那么就留在这高台上。
“动手吧。”涂山虎刷的一下拿出了自己的开山刀，顿时来了劲头，开口大声的喝道。
不过，狐狸这个时候轻轻一笑，开口却是说道：“大哥，你还是和当年一样，那么的着急。什么事情，都想第一个冲上去。做老大，这样怎么能行。现在，我看让手下的兄弟们玩玩，你和我最后来较量吧。”
涂山虎一听狐狸这个提议，倒是合情合理。所以，这会倒是没有在这上面讲究，大手一挥，开口很是豪爽的道:“行，那就依你。”
“这才是做大哥的嘛。”狐狸镇定从容，的确是一代枭雄。这会，转过身对着身后的九个兄弟，开口吩咐了起来：“动手，给老子争气点。不然的话，你们都是走不出这个高台。”
双方之间，接下来终于是彻底开战了起来。
这高台本身修建起来，是为了游人们上来坐坐。看一看远处的江流，看一看近处的景色。但是，这个时候却是成为这群江湖汉子一个天然的站台。
这高台上寻常的时候，可以容纳大几十人。正因为这一座亭台修建的宏伟壮观，所以又名为望江楼，其实是望江的亭台。
这会，这十几个人在这高台上，大声的嘶吼着，比起那磅礴的大雨打在地上，响亮一百倍。那是生死的呐喊，冲锋的号角。这个时候，这群人都是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在最后的时候，都是冲了上去。这种最为直接的乱战，没有什么技巧可言。
涂山虎站定在角落处的地方，看一眼兄弟们在厮杀在拼命。然后，低下头，用这一块纱巾轻轻擦拭着自己那一把许久未用的开山刀。刀锋未钝，只是已老。
而狐狸这会儿站定在这亭台上，给自己点燃了一支香烟。轻轻的抽吸着，烟头发出一闪一闪的亮光。偶尔，是轻轻吐出来一口烟雾，飘散在这夜空当中。不过，这烟雾依旧是遮掩不了那浓浓血腥气味。
看着狐狸的样子，简直都是胸有成竹，智珠在握的样子。一点儿都不着急，相当的镇定从容。
萧逸这会听着身后铛铛的声响，转过身来。看着这高台上，这誓死拼杀的局面，萧逸摇了摇头，有些麻木的注视这这一切，面无表情。
瘫坐在角落的那一个衣衫褴褛的疯子，依旧在傻兮兮的笑着。不知不觉一个个都是倒了下去。出来混的，终究要还的。这些人在这江湖上厮杀了一辈子，终究还是死在了这江湖中。
不过，都是为了一种信念，为了自己大哥而死。—个个躺下去之后，嘴角都是残留着一丝欣慰的笑容。那种笑容，仿佛是在无言的说着：“大哥，我尽力了。”
这九人和九人一番决斗，终于渐渐结束了下来。十八人全部倒了下来，空气之中的萧索气氛，更加浓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