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生气了
仿佛像是一条漫长而又无边的甬道。
这两个字就从那么遥远的方向传过来,仿佛是隔了很久很久,尘封在不知名的远方、尘封在心底的名字。
世界上会叫她念念的人还有谁呢?
妈妈,轩哥哥。
妈妈已经躺下不能够开口叫她这两个字了,而轩哥哥呢?他又在哪里?
而惊奇地是这一声很久很久都没有听到过的名字竟然是来自厉斯年。
童以念难以置信地看着厉斯年,睁大眼睛无法置信地问道:“你叫我什么?”
厉斯年被童以念这么大声的叫声吵着,皱了皱眉头,睁开迷蒙的双眼,仿佛有刹那间的清醒。
迷蒙之中却带着一丝清冷的眼神望着童以念,再次叫道:“童以念?”
心瞬间沉了下去,不知道是苦涩还是失望,果然是听错了吧,厉斯年这种无情无义的男人,怎么会喊出这么肉麻的字眼。
带着不可一世冷冽的神情,连名带姓趾高气昂地喊出来才符合他堂堂厉少的身份。
童以念想着嘲笑着自己,真是可笑,她为什么会苦涩又或者失望呢?厉斯年带给他的不从来都是绝望吗?
这样想着,心瞬间也冷了。
把厉斯年扶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嘭地一下把厉斯年扔在了床上。
厉斯年皱了皱眉头。
童以念看着厉斯年,犹豫了一下,然而还是去打了盆水,用毛巾沾了沾水准备给厉斯年擦身。
蹲在床边,仔细地给厉斯年擦着身体。
一股浓烈的刺鼻的混合着各种香水和化妆品的味道充斥着童以念的鼻尖。
童以念骤然眉头紧锁,一双看向厉斯年的眸子多了几分厌恶。
这样的味道,她想也想地到,肯定不是像云诗瑶那种大家闺秀的,那分明就是夜场的那种味道。
厉斯年这样的男人,有云诗瑶那样门当户对又郎才女貌的,可是还是会去那种地方。
男人果然就是男人,世界上最不可靠的大概就是男人了。
不,是厉斯年这样的男人。
她的轩哥哥,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童以念扔下了毛巾,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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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以念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下楼的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昨天这一觉真的是一点都没有睡好。
而刚下楼,吴妈就一脸可惜地看着她。
“先生刚走。”
童以念听到厉斯年刚走,一时有点不可置信,他怎么才走?因为墙上的时钟显示已经是十二点半了。
一时又有点欣喜,总算是没有和厉斯年碰个正着。
“我饿了,吃饭吧!”童以念伸了个懒腰,对着吴妈说着。
吴妈饭菜早就已经弄好了,端上了桌子。
一桌子丰盛的午餐。
又是鱼又是肉的……一桌子的菜。童以念有点微怔,“吴妈,咱家要过年么?”
吴妈回答着:“先生吩咐的。”
“哦,那他吃了吗?”童以念问着。不过这话似乎才问出口就知道自己是白问了。厉斯年要是吃过了,还能有这么一桌完整的菜放在桌上。
“先生一直坐在这里,一句话也没有说,刚刚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走了。”吴妈说着。
看了看童以念,又多嘴补充了一句,“先生似乎有点不高兴。”
想了下那个场景,坐在这里,一句话也不说,厉斯年的脸,面无表情,又不吭声的模样最是吓人。
“他怎么不高兴?”童以念反问着。
“他有什么不高兴的,大半夜不是喝的高高兴兴、伶仃大醉才回来的么?还扰了我们的清梦,这种人,不知道有什么不高兴的。”
童以念自问自答,嘟囔着嘴。
心中顿时心塞。昨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理堵得慌,明明知道厉斯年就是这样的人,在外面风流快活,回来还要折磨她。
闻到他身上的一股难以言喻的脂粉味,她就想要吐。他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那能不能不要回来,能不能不要带着这样一身的味道回来还妄想她照顾他?
“我还不高兴呢!”童以念越想越心塞。明明宽慰自己要不在意,可是什么时候才能够真的一丝一毫都毫不在意呢?
她明明和厉斯年除了金钱肉体的关系,其他什么都不该有的。她不是想要离开吗?
“吴妈,这么多菜,坐下来陪我一起吃饭吧!我们开开心心吃饭,不要让无关的人影响到我们。”童以念拉着吴妈一起吃饭。
吴妈无可奈何坐了下来。能遇到这样平易近人的主人家,可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小姐什么都好,就是死心眼,认死理。先生也是一样的。不知道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才能够修成正果。
哎!心中叹了一口气。
厉斯年一连好多天都再也没有回到过倾城别墅。和童以念之间也是一个电话都没有。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厉斯年赶紧拿起手机看都没有看就接了手机,“喂,你还知道打电话过来?”
“我?我怎么不知道打电话过来。”电话里是疑惑的语气。
“是你,傅司呈?”厉斯年一脸疑惑地问道。脸上写满了失望。
“是我,傅司呈。”傅司呈轻笑着反问:“不然你以为是谁?”
不言而喻,“你们那口没良心的吧?”
“别跟我提她。”厉斯年语气冷冷地说道。
那个女人是真的没良心,他这么久都没有回去,她也不知道打个电话问问他。
那天他喝得大醉回去,她竟然管都不管他,就那样把他扔在了床上。
他有洁癖,可是却穿着脏衣服睡了一晚上。
他忍着,等她吃饭,她却是睡到了中午也故意不起来。
她还尽做些让他不痛快的事情。
真是要气死他了。
“哈哈哈哈……厉斯年,你真的是……”傅司呈大笑。
然后又笑不出来了。
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你们家那口到我们旗下公司投简历了。我无意之中瞄到了一眼。”
厉斯年的眸子一冷,清冷的声线俨然已经抹上了一层冰霜。
“我知道。”
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