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过得好吗
“念念。”莫少轩喊着童以念的名字。
童以念看着他片刻才终于是反应了过来。是莫少轩,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再一次又遇见他。
上一次还是在画展那里,然而厉斯年也在,场面一下子变得难堪。她恨不得仿佛这辈子都不要让他看见那样难堪的自己。
然而经历了上一次的难堪,童以念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现在的她,已经变了,已经不是从前的童以念了。现在的她早就已经配不上他了。
想着转身就想走。
然而莫少轩拉住了她的胳膊。
“对不起,念念,你不要走,你听我说好吗?”
对不起?童以念没有想到先说对不起的人是他。
“念念,我这次回来我只是想要看看你。你过得还好吗?”
童以念哽咽,三年了,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的开场白会是这样。
也对,许多年没见的人,大概也许开场白都是这个样子。
她也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她甚至也很想知道他这三年到底是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三年来都杳无音信的。
可是那么多问题真到了想要问的时候却问不出口。如今的她,有什么资格去质问和关心他?
“念念,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莫少轩依旧是温润如玉地说着。
童以念看着他,她没有办法说出拒绝他的话,他那么温暖的一个人,怎么能够忍心拒绝,怎么忍心伤害他。
咖啡馆。
莫少轩体贴地为童以念点了一杯卡布奇诺,而且加了很多糖。
笑着说,“卡布奇诺,加糖。你喜欢甜的。”
童以念看着那杯卡布奇诺,眼眸中闪烁着泪光。三年未见,他还记得她喝咖啡怕苦,只喝带牛奶的甜的卡布奇诺,还要加很多很多的糖。
童以念喝了一口。明明是甜的,加了那么那么多的糖,可是为什么还是苦涩的呢?
她以前就不喜欢喝苦的,和厉斯年一起后,更是极少喝咖啡。她睡眠不好,时常做噩梦,梦见童家的破败,梦见轩哥哥的离开,梦见厉斯年那个恶魔。
喝咖啡会导致整宿整宿睡不着,她不爱喝,也不敢喝。
抬起头来看着莫少轩,回答了刚刚他问自己的那个问题。“轩哥哥,这几年,我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
莫少轩没有说话,盯着她的嘴唇看,然后情不自禁就伸出了手,想要去替她擦掉嘴边的牛奶泡沫。
这个傻瓜,每次喝卡布奇诺都会把牛奶泡沫沾在嘴边,每次他都要替她擦去。
童以念躲开了。
莫少轩有点尴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你嘴边有牛奶,还是和以前一样,喝得嘴边都是。”
童以念嘴边露出了一丝苦笑,然后伸出手自己擦掉了。
“所以说,我还是那么笨吗?”
“念念,你过得真的好吗?我想你若是过得好,我就静静地看着,不来打扰你。你若是过得不好……”
莫少轩还想说什么。童以念却打断了他,“轩哥哥,我真的过得挺好的。”
莫少轩听到,眼中露出了一丝失望。三年过去了,她已经变得自立,已经变得独立,似乎真的已经没有那么需要和依赖他了。
小姑娘真的长大了。可是到底是什么让她这么快长大呢?如果可以,他宁愿她从来都是那副天真烂漫、活泼可爱,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曾经那样美好的她,他怎么舍得她受一丝委屈,怎么舍得她被现实打磨着棱角,变得越来越坚强。
“你有男朋友了吗?”莫少轩很是犹豫得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童以念的心突突地跳动。
男朋友?她没有。可是她有一个包养她的男人,这样算吗?
当然不算。可是她知道她不能这么说,她也根本就不敢这样说。
她和厉斯年的关系,她不希望被他知道。就让她存在于他美好的记忆之中。就让她也留给自己最后一点点的美好。
“有的。”童以念低着头回答道,“他对我挺好的。”
“是吗?”莫少轩看着童以念有点心痛。她真的已经成长成为大人的模样,没有从前那般率真,任性。
也已经学会了把心事和苦涩藏在心里面。再也不会对他倾诉了。这样想着心突然变得很痛。
她过得不好,他看得出来。
如果她真的过得那么好,他也许就不会回来。
他在国外的这几年,他几乎收不到任何关于A市的消息,特别是童家的。他知道,是因为有人故意不想让他知道关于童家的任何事情。
可是他凭借各种手段,也终于是打听到了一些童家的消息。
他听说她过得不好。
他才急匆匆赶了回来。这些年来,他拼了命在外面打拼,工作、开公司,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够带着他的念念过上幸福的日子,不用受任何人的控制。
“对不起,念念,我该早点回来的,我早就该回来了。”莫少轩继续道歉。他的心中对她很亏欠,也很愧疚,他以为他离开,童家就会安然无恙,念念也会和以前一样,什么都不会变。
现在看来,他还是太天真了。
童以念看他这样自责,心里也突然难过起来。她多少次想着等他回来,多少次想着要问一问他当年为什么离开。
可是当她看到他这样自责,这样愧疚的时候,却问不出口。
虽然他回来了,可是呢?她的现状如此不堪,她甚至都不能让他知道她现在的样子。
咚!墙上的钟猛然响了一下。童以念心随着震动了一下,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了。
她还没有回去,厉斯年肯定要疯了。
时间很晚了,我要回去了。童以念对着莫少轩说着。
莫少轩跟着她一起出了咖啡厅。
“让我送你回去吧!”莫少轩对着童以念温柔地说着。
童以念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念念……”莫少轩还想要说什么,看着这样的童以念,这样叫着她的名字,心都忍不住痛了起来。
这些年来,她到底是吃了多少苦?
忍不住上前拥抱住了童以念。
而此时,一双眸子也注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