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反转
安平长公主也有些意外了,当时众人都被她的话引去看湖中的龙鱼,根本无暇关注岸上发生的事,想不到真的有人看到了。
“我看到叶红妆狠狠推了叶挽霜一把,叶挽霜扑倒了楚文月,楚文月又顺势……”赵玉莹语言中带着武者的直爽。
叶挽霜直接打断她道:“长公主,赵小姐之言可否证明挽霜是清白的?”
赵玉莹面露疑惑,她正要将楚文月故意把长公主推进湖中之事讲出,叶挽霜就打断了她。她不相信叶挽霜不知此事,但这时看来,是叶挽霜故意不让她说出口。
安平长公主又看向叶红妆:“你可还有什么说的?”
叶红妆面露不悦,却装出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样:“大姐姐向来瞧不起我这妾室扶正的庶妹,自始至终就不承认我是叶家的嫡女,今日之事只怕是大姐姐与赵小姐串通诬陷于我,如若不然,为何当时我们都看向湖里,而赵小姐偏偏看着大姐姐呢?”
叶红妆说的在理,毕竟只有赵玉莹一人看到了,若赵玉莹与叶挽霜串通,自然是不能说明什么。
出乎意料的,赵玉莹望着叶红妆盈盈一笑:“为何我要看着叶挽霜?我没有在看她啊。”
有赵玉莹这句话,叶红妆底气更足了:“既然你没有看着大姐姐,又怎么会看到我推了她?”
赵玉莹嘴角咧的大大的,玩味的看着叶红妆:“因为我一直在看着你啊。”
噗地一声,当场就有人憋不住笑出了声。
安平长公主亦是用手帕掩着嘴轻笑,这个赵玉莹,她是知道的,性格颇为直爽,也十分跳脱,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还想着逗弄叶红妆。
众人的表现和赵玉莹的话将叶红妆气的脸色发红,心中也不免慌乱起来,当下不顾形象地怒吼赵玉莹:“你看我做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就要在那个时候要害大姐姐和长公主了?说起来,你们还不是要诬陷我才会这么说!”
赵玉莹耸耸肩,无谓地说道:“因为家父弹劾令尊,皇上才将令尊派去黄州,我这不是怕你将此事迁怒于我报复我吗,一直盯着你有什么错?这个理由叶二小姐是不是满意了?”
叶红妆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她怎知朝堂之上还有这么一出,她在叶家早已不受宠,此事恐怕连叶挽霜都不知晓,她又怎会知道。
叶红妆当下却还不肯承认,眼神闪烁,找借口狡辩着:“叶家除了我还有大姐姐在,为何你不盯着大姐姐反而要盯着我?”
“因为你离我近啊。”赵玉莹不假思索便说。
这个算不上理由的理由,让叶红妆顿时吃瘪,她怎么都没料到,自己计划了三年的事,竟然就这么被她这么离谱的念头给破坏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叶红妆终于松口了,她上前跪倒在地:“长公主,红妆是推了姐姐,可这都是受楚文月的指使,她将长公主撞下湖也并非大姐姐撞倒她所致,是她自己顺势将您推下去的。”
楚文月没料到叶红妆会反咬她一口,心中一阵寒凉,她与叶红妆交好多年,最终却不过是叶红妆手下的一个棋子。
楚文月没有辩解,一个人孤寂的身影在寒风中略显落寞,只是看着叶红妆冷笑一声。
叶红妆看安平长公主没有说话,以为她不相信自己所言,当下指着楚芊芊道:“她亦是知情的,长公主可将她严加拷问,必能得出真相。”
“屈打成招,又有几句真话。”赵玉莹不屑地接口道,她无意帮楚文月开脱,只是不想叶红妆因此逃脱了罪责。
没想到叶红妆又将她推了出来:“赵小姐你不也看到了吗?我又何需要从楚芊芊口中得知真相,请赵小姐告诉众人,当时是不是楚文月故意将长公主推下湖的?”
赵玉莹确实看到了,但她真的不想顺了叶红妆的意。
说到这里,叶红妆忽地想起赵玉莹在说当时之事时,说到楚文月那里,便被叶挽霜打断了,她开始并未多想,现在看来,只怕是叶挽霜也是知道实情的,没想到她情愿护着楚家之人,也不护着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楚文月意外的看向楚芊芊,她没想到楚芊芊为了保住自己,不敢出面替叶挽霜辩解,眸中顿时升起一层水雾。
当下也不再辩解,向安平长公主跪下:“一人做事一人当,文月是故意将长公主推下湖中,陷害叶挽霜,请长公主责罚,文月自愿承担后果。但指使叶红妆之事,文月没有做过,也绝不会承认。”
安平长公主面色平静:“敢作敢当,你这女子倒也有楚老将军的风骨。”
楚文月将右手举起对着天发了毒誓:“楚文月今日当着长公主和众位姐妹的面对天起誓,从此与叶红妆断绝一切关系,如有违背,必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叶红妆见楚文月已经承认,又发下如此毒誓,知道自己也逃不掉了,顿时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贺兰承运没想到叶红妆会下手如此狠毒,看到安平长公主并无大碍,心想私下里讨个人情,就可以放了叶红妆,只是叶红妆的名声今日是毁的彻底了。
那种硫磺的气味又再次传来,叶挽霜心中一动,上前向安平长公主行了一礼:“素日听闻长公主聪慧贤淑、才德兼备,今日挽霜斗胆向长公主为她二人求情,长公主今日落水,一未受到惊吓,二未着凉,还请长公主大人大量,不要与她二人计较。”
她倒不是真的要为二人求情,只是她若不说,自会有别人去说,还不如让这个人情落在自己手里。
叶挽霜这番话让在场的众人都很难认可,在这严寒的冬季掉入冰冷的湖水中,怎会不受凉?
饶是贺兰祭越,也不免心生疑惑,但他却是相信叶挽霜的。
倒是安平长公主一脸欣赏的看着叶挽霜:“挽霜果然聪慧过人,她们两个的事就依你了。只是,本宫倒是想知道你是如何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