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陆有成的一天(下)
其实陆有成刚才喊他黄鼠狼纯属正常的举动,但是他就是见不惯明明自己开着大奔,抽着好烟,穿着一身名牌西装却没人理会他。反而陆有成这个穿得灰吧拢耸,空着双手,连块手表都没有的人很受欢迎,别人宁愿带上陆有成讨论话题都不带上自己。
就因为陆有成上过大学?这个社会还不是他吗的金钱至上,这种行为不是偏好陆有成,而是纯粹的看不起自己。
又一次遭受到这种被人无视的感觉,于是愤怒的他把火气发到了陆有成身上!
当那一句积压多年的“你才是黄鼠狼,你全家都是黄鼠狼”说出口的时候,他是畅快无匹的,那句话是他想对所有人说的,只是陆有成撞上了枪口。
中午吃饭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推杯换盏,几乎没有人理会黄亚林。这让心情稍微好点的黄亚林,再度感受到了屈辱,一个人坐在正中心的位置喝闷酒。
于是在下午大部分人都去钓鱼的时候,他也跟了过去,就跟在陆有成身边。
“干嘛?”陆有成停下脚步,冷冷的看着黄亚林。
黄亚林的声音很尖,笑的≮,时候就跟公鸭嗓一样,很难听。“呵呵,不干什么,这不就一条路吗,跟着走而已。”
陆有成瞥了一眼他,落在人群后面也懒得跑到前面去,自顾自的在一块润土上插下了鱼竿。
自幼在苍首长大,不管是细小的墨河、檀溪还是汹涌的长江,陆有成都是淌过的。游泳、抓鱼,钓鱼更是熟得不能再熟了,三两下就把鱼饵上钩,手一抖浮漂就散落在苍首湖上。
往回收了收鱼线,陆有成就将鱼竿拿好,顺势跟前面的吴桐聊起天来。
只是说了两句。就被黄亚林打断了。
“高材生,你现在在干嘛啊,看你穿得不咋的,估计家里情况也不好。刚才吃饭时,听说你前年得了一场大病,也不知道痊愈没有,如果需要钱的话,我这儿有,大家都是老同学,千把儿万的。还是能轻轻松松拿出来的。”
喝闷酒的人容易醉,独自喝了一中午的黄亚林很好的体现了这一点,满脸酡红,说话时语气没轻没重的。
陆有成皱着眉头说道:“我家里情况好不好,跟你没有关系。还有,我的病已经好了,也不需要你来借钱,你不用来找我显示你的富有。”
黄亚林尖声一笑,音量颇大的说道:“哟。当初的高材生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啊!不过这个社会没钱就什么没有,不知道等你家孩子连学都上不起的时候,你会不会来求我?”
对于黄亚林先前的言语侮辱,陆有成当时忍了。
但现在黄亚林还这样不依不饶的。就让人恶心了。
陆有成也是个有脾气的主儿,直接就把鱼竿插在土里,任由水里的浮漂荡来晃去,瞪着黄亚林说道:“你他吗是不是喝多了。没地撒酒疯来找我了?我告诉你,我好歹还有个孩子,你就是个孤家寡人。临老也是孤独一生。”
两人的声音都有些大,钓鱼的一些老同学都纷纷看了过来,像看好戏一样。
黄亚林,他们自然是不屑的,这种心理已经根深蒂固了,即使他有钱了,那也是个暴发户而已。
陆有成,若是以前读书时,他们还会高看一眼,但相比现在各个都是事业有成的主来说,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毕业也不过如此。
同学会本就如此,能来参加同学会的人,除了像陆有成和陈昊这种当地人避不开的,其他来参加的基本都是事业有成的人,即使不怎么样,也像吴桐这种有辆车撑撑门面。
很明显,四周像看猴戏的目光加上陆有成的话,让黄亚林恼羞成怒了。
一下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陆有成,黄亚林伸出手怒笑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念你有个大学文凭敬你两分,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我告诉你,像你现在这种人,我摔出去一沓钱,要多少有多少。有个儿子又怎么样,上梁不正下梁歪,以后还不是跟你一样一事无成,穷困度日!而我就不同了,开着大奔,戴着名表,出入都是上流社会的场所。你呢?老子也不跟你说多了,叫你现在拿五十万出来,你拿的出来吗?拿不出来,你有什么理由理直气壮。”
陆有成仰头看着黄亚林,手颤抖的指着他,想要反驳,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这种唯利是图,金钱至上的小人,你跟他谈再多都没有用,没有钱他怎么就看不上你。
是啊,自己现在确实拿不出五十万来,可这跟自己儿子有什么关系,陆恒那么能干,怎么可能以后一事无成。
陆有成深信这一点,可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却像是针扎在他胸口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半辈子蹉跎,一事无成,临老了还得一场大病,拖累全家。
他有时候甚至都在怀疑自己当初那大学读了有没有用,二弟、三弟也没读大学,身子连高中都没读全,现在统统有家有业。过年时候给逝去的父母上香,就自己没有车开,毫无长子风姿。
甚至有些时候,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两个弟弟都有点看不起自己,不涉及亲情,纯粹是看不起自己的能力。
前些日子,妻子陈蓉为了家里小不能住下客人而耿耿于怀,怕请了营业员导致利润下降从而影响孩子读大学。让自己的妻子怕这怕那,难道不就是自己一个身为丈夫的失败吗?
瞬间的思绪,蔓延的情感,一时间,陆有成几乎红了双眼,自己已经失败如斯了吗?一个以前连眼都不入的小混混,如今也敢在自己面前吆五喝六。
或许,自己就不该来这同学会,这里本该是成功者的聚会。
陆有成如是想到,沉默的站起来,捏着拳头,低着头朝着外面走去,后面吴桐跟黄亚林的争执,也听不清了,脑袋里嗡嗡作响,似乎总有人在对着自己说自己是失败者。
那个人好像是身后的黄亚林,又好像是坐在前面健谈的三弟,一转眼又变成了坐在沙发上抹着泪的妻子,到最后他才发现原来那个人是自己。
踉踉跄跄的走着,恍惚间好像有人挡在了自己面前,和自己一样高,和自己年轻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眉目清秀。
“爸,你去哪里啊,我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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