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头风
这天，秦宇来江海人民医院骨科，给皮凤玲最后一次复诊后，秦宇对费先生和皮凤玲两口子道：“我的承诺已经兑现了，皮女士，在我介入治疗后，让你们请来的飞到专家成功给你们做了手术，现在已经完全度过了危险期，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接下来还需要进行养护，不过骨头都矫正了，留下后遗症的可能性很小，你们是不是可以把尾款付一下了？”
一大早，秦宇连饭都没吃，就驱车赶来了医院，就是为了给皮凤玲复查，自然也是为了收尾款。
“秦大夫，我觉得我的状况还是不太好，骨头一直隐隐作痛，至于有没有后遗症，我不太相信，你要想等尾款，必须等我康复之后，确定没有后遗症后，我才能支付给你，不过不是一百万，只能付出你十万。”
皮凤玲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后，感觉重获新生，不过他对秦宇没有任何感激。
秦宇可是收了她一百万的诊疗费用呢，介入治疗后，让西医成功做手术也是应该的。
事后再付秦宇一百万，打死她她都不会掏出来，这个价码实在太高。
“费先生，你妻子的意思代表你的意思？”
秦宇皱眉，看向了皮凤玲的丈夫费先生。
因为皮凤玲渡过危机，恢复不错，用不着这么多人守着了，此刻病房只有费先生一个家属。
“秦大夫，我想了想，你的诊疗费用还是太高了，两百万，实在太离谱了，尾款就给十万吧。”
费先生笑道：“你理解我们一下，我们现在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龄，不容易，房贷，车贷，孩子教育，未来结婚给孩子买房，老人养老，哪儿那儿都需要用钱，你放心，我们绝对会记得你的恩情，等我妻子康复出院之后，我们会在华天大酒楼，置办一桌答谢宴，亲自答谢你。”
“费先生，皮女士，你们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就是要赖账是吧？”
秦宇早就有心理准备了，没有任何意外，皮凤玲在儿童援助基金会以病童的名义募捐善款时，故意拖到病童病故，把善款占为己有，更是利用已经病故的病童持续募捐，更过分的时，在挑选病童时，故意挑选那种重病病童，等善款募集完了，人也死了，这些钱都被基金会霸占了，他们做人脸厚心黑，不认账，完全是他们的一贯风格。
“秦先生，一百万不少了，做人要知足，我皮凤玲混了这么多年，最不缺的就是朋友，尤其是自媒体的朋友，现在你也知道自媒体的能量有多大，他们有自己的联盟，只要我透个风出去，让他们为你量身定做一篇稿子，即能把你打进十八层地狱，也能把你捧上九霄宝座，让你有源源不断的生意，你确定还要那一百万尾款？”
皮凤玲躺在床上，瓮声瓮气，皮笑肉不笑地斜视秦宇道。
“皮女士，我明白了，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秦宇笑着拎起行医箱，朝外走去。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也敢向我要尾款？他还真不知死活！”
秦宇离开之后，皮凤玲冷笑，顿了一下，道：“网络上的舆情现在怎么样了？”
“这几天下来，舆情热度降了很多，已经没有多少人关注了，我和相关部门的领导联系了一下，他们让我们放心，告诉我让你安心治病，等风头过去之后，咱们再做个说明，发个公告，应付一下就可以，到时找几个基金会的高管背锅，这事儿就圆过去了。”
费先生笑道：“咱们经营这么多年，这时候人脉的力量就显现出来了，谁会为一个死掉的病童和咱们过不去？舆情热度已过，奈何不得我们，在说打你的家属都进去了，更没有人会为他们奔波找咱们麻烦了，不过为了让那些自媒体闭嘴，这次可没少投钱，砸了大几百万进去。”
“有舍才有得，怕什么？才大几百万，咱们这几年赚的还少？和几个亿比起来，不值一提。”
皮凤玲道。
……
秦宇离开皮凤玲的办公室之后，就直接去了骨科主任管主任的病房，因为此刻病房内，不仅负责皮凤玲的管主任在，晏婉舒和纪委领导也在，除了他们，江海的民政局，和苏省的民政厅领导也在。
网络上的舆情虽然降低了不少，但这事情爆出来之后，就被上面给盯上了。
只是民间组织江海儿童援助基金会法人皮凤玲被病童家属重伤，能不能从鬼门关走出来，还不好说呢，很可能会嗝屁掉，所以一时间官方陷入了被动。
官方想给民众一个交代，但一时半会儿也不好下手，就等着皮凤玲的结局，再决定怎么办。
现在一切都不是问题了，皮凤玲可以接受调查了，所以民政厅的领导知道皮凤玲眼下的情况后，立刻赶了过来。
“秦宇，怎么样了？”
晏婉舒见秦宇回来后，立刻问道。
“我已经详细的给他检查过了，和管主任的结果一致，没有任何生命危险，你们可以对她进行问话调查了，不用担心施加高压，会影响到她的病情。”
秦宇这次一大早过来，就没想收到尾款，是配合警方，纪委、民政局和民政厅，因为官方成立了联合小组，调查江海儿童援助基金会这个民间组织，为的自然是给群众一个交代。
“行动吧。”
民政厅的领导直接下了命令，这次的案子，肯定要办成铁案，而且要在年前，就要调查处结果。
调查小组行动之后，秦宇也就没有留在这里的毕业了，皮凤玲两口子自以为经营多年，人脉深厚，自恃倚仗，所以才有恃无恐，可这次，秦宇明白，他们会死得很惨。
离开骨科后，秦宇接到了魏裳的电话，让秦宇去一趟血液科。
“魏姐，什么事情？”
秦宇在血液科的护士站，见到了魏裳。
“乐乐运气很好，在骨髓库找到了匹配的骨髓，我们和对方取得了联系，对方赶来了江海人民医院，做了全面检查，很不错，但捐献者告诉我们她患有头风，虽然是偶发性的，但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好突然发作，发作时头痛如裂，而且是多年的顽疾，遍访名医，却一直没有得到根治。”
魏裳苦笑道：“本来以为在骨髓库成功匹配上了，一个月后就会安排骨髓移植，现在看来，情况并不乐观，我了解了一下这个病症，不发作，和正常人一样，可一旦发作，好巧不巧，在手术时发作，那是非常危险的。”
“捐献者患有头风的事情，只告诉了你们？没有告诉医院？”
秦宇道。
“捐献者的职业很特殊，处于对自身的隐私保护，只告诉了卞鹤舟和我，血液科的大夫并不知道。”
魏裳道：“我知道捐献者患有头风之后，第一时间就和你取得了联系，我想请你出面，为她诊治。”
秦宇听后，微微皱眉，头风病是一种以慢性阵发性头痛疾病。
这种一般病程较长、顽固难愈、并且非常易于复发，在古代曹操就是因为患上了头风病，头痛如裂，被折磨的欲仙欲死，最后死于头风。
“捐献者在哪儿？”
秦宇道。
“我约了她在华天大酒楼碰面，中午的时候我带你过去，你帮她好好诊治一下。”
魏裳已经和捐献的人约好了，今天中午，她做东，在华天大酒楼宴请对方。
卞乐乐的父亲卞鹤舟也会一起过去，留下妻子照顾乐乐。
“好，那中午，我跟你们过去，见见捐献者，对方一片赤诚之心，我就免费他诊治，分文不取，不能让好心人寒心。”
秦宇立刻表态道。
“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
魏裳松了口气，道：“我爸希望乐乐尽快做骨髓移植手术，耽误一天，他就不安一天，我爸当年能翻身，全是因为卞鹤舟的爷爷，这份恩情，他做梦都想还上，不然心里一直有疙瘩。”
“我理解，我会给这名捐献者，好好诊断治疗的。”
人在债最难还，可不是说说，有机会还上，魏波自然不遗余力。
离开血液科，秦宇没有去儿一科，而是直接回了泰发。
在回泰发的路上，接到了祁铭的电话，这家伙已经消失了一阵子了，没有给自己介绍病号，秦宇都快忘记他了，没想到临近过年了，这货打来电话了。
“介绍信病号给我？”
秦宇开门见山道。
“秦宇，没想到啊，短短几个月，你直接坐火箭飞升了，越混越牛逼，哪儿想我啊，到处当掮客拉客户，挣得仨瓜俩枣，还没你零头多。”
祁铭羡慕道。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要不是介绍新病号，我就挂了，没时间和你扯淡。”
秦宇道。
“啧啧，你口气可真大，真是完全掉钱眼里了啊，没事儿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咱们现在怎么说也是合作伙伴啊。”
祁铭立刻道：“不和你开玩笑了，这次给你介绍的病号，是个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