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开除的含义

  “好了，大家都坐好，我们继续上课。”
  在李老师出门后，语文老师笑眯眯的说出了这句话，便直接开始讲课。
  这短暂的时间里发生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但是，我的脑海因为恐惧已经变得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其他同学都在原位坐着，我脸色苍白的坐在了位置上，脑海里乱成了一团。
  李念馨坐在方倩死时位置的旁边，止不住的哽咽落泪，刘世通拿着钢笔，一边沾着血迹，一边在本子上写着字。
  而新转来的同学宇文业，则是哆哆嗦嗦的坐在方倩的位置上，裤腿还在不断滴着水珠。
  也不知我呆呆的坐在这里待了几堂课，在放学铃声响起后，我看着默默排队的同学，终于恢复了清醒。
  看着旁边满身血污的李念馨我的泪水瞬间溢满了眼眶。
  这……这算什么啊！
  为什么会成这样啊！
  我不明白事态为何会变成这种情况，我更不明白，为什么死了一个人后，老师能一脸轻松的将尸体扔下去，而我的同学们，竟然也这么快就恢复了过来。
  甚至，没人打电话报警。
  至于杀人凶手李念馨，她除了脸色苍白外，更是如同没事人一般，捂着肩膀上的伤口站在了我的前面。
  李念馨这次哆嗦着手掌抓住了我的胳膊，苍白的脸扭头看着我，眼神里再次流露出了祈求。
  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甩开了她的手。
  李念馨面色变得更加苍白，眼眶里再次蓄上了泪水，但是她什么也没说，捂着肩膀的伤口，默默的低下了头。
  “不……不要离队，不然会跟张立和方倩一样死去。”
  仿佛呢喃的话语从身前传来，我的身子陡然变得僵硬，骇然的看着李念馨的背影。
  跟张立和方倩一样？
  难道张立也是李念馨杀死的？
  可是，张立不是出了车祸了吗？
  在我胡思乱想之时，身边猛然窜过去了一道人影，正是宇文业。
  宇文业根本没有拍队，直接越过人群大喊大叫着杀人了冲向了教室外。
  我反应了过来，想要学着宇文业冲出教室，但是李念馨猛地扭过了头，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脸色煞白的看着我，焦急的呵斥道：“你为什么不让他跟在你身后？”
  我被李念馨这急切懊恼一般的神色吓住了，不自觉止住了脚步，呆呆的道：“我……我不知道。”
  “你是在害他！”
  听到李念馨的话，我不由愣了一下，随即回过了神，冷笑道：“怎么，我杀了他了？”
  李念馨面色大变，眼眶瞬间变得通红，表情里也满是委屈。
  不过，她没有再说什么，沉默的扭回了头，但是她的手还在紧紧攥着我的胳膊，我无法挣脱，
  队伍开始缓缓前进，无法，我只能跟着对伍前进。
  但是，我已经打定了注意，出了教学楼我就喊出来，然后借个手机报警，把李念馨杀死方倩，还有李老师做的一切都跟警察说出来。
  可惜，我的想法很好，出了教学楼，我便改变了主意。
  我刚走出楼道口，便看到教学楼外围满了学生和老师，透过人群腿部露出的缝隙，我看到了宇文业侧着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们的方向，身子不断抽搐着。
  仿佛知道我在看他一般，宇文业视线紧紧锁在我的脸上，不断的抖动着嘴唇，似乎对我说了一句话。
  “李老师在骗我！”
  李念馨忽然哽咽着开口了：“他说的是李老师在骗他。”
  说着，李念馨猛地扭过了头，泪眼朦胧的看着我：“现在你懂了吗？所谓的开除，就是死亡的意思！”
  我的身子猛然僵住了，停下了脚步，骇然的看着李念馨。
  队伍没有停，李念馨伸手紧紧攥住了我的胳膊，低声道：“张立，宇文业，还有方……方倩，他们都是被开除，都会死，就算……就算……”
  李念馨攥着我的手更紧了，而她再次哽咽起来：“就算我不杀死方倩，方倩也会死的，大家……大家都知道的！”
  闻言，我脑海里瞬间变得空白。
  难怪我和宇文业转过来时，同学们表现那么紧张。
  难怪张立和方倩在被开除时表现那么怪！
  难怪李念馨砸死方倩后老师们面色不变，同学也很快恢复了正常。
  原来……原来开除就意味着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