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回到老家
我话音刚落，手腕上的通讯装置传来一道令我比较熟悉的声音，声音中带着无比的严厉，“二营长？你小子皮又痒了是吧？”
“草，怎么是连长。”我听到通讯装置传来的声音之后心中就像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纠结中夹杂着一股欢喜，说话的那头我非常熟悉，那是我在部队时候的连长，那家伙整日里都是紧绷着一张臭脸，脾气很暴躁，最大的爱好就是训斥不听话的兵蛋子，我当初可是被他害惨了，要不是他私下里还算个好连长，我那时候真想把他给做了。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没有他的话，我在部队也不会锻炼出如此强悍的体格，令我在国外的五年依仗着身体强硬素质，危急时刻总能化险为夷。感觉到通讯装置那头的连长有些怒意，我忍不住道歉道：“连长好！”我下意识的站立挺直，伸手敬礼，大声说道，甚至将站在旁边的林若雨都吓了一跳。
我这才回过神来，身体条件的反射令我仿佛又回到了部队生涯。就在这时，通讯装置那头又传来连长那威严的声音，“连长？老子现在可是营长！”
“营长好！”我立马大声说道。
“行啦，你小子，意大利炮没有，国产的要不要？”听声音对面的营长已经气消了，甚至还给我开起了玩笑。
“不要了，不要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还挺想你呢，营长。”我连忙苦笑说道。
“行啦，你忙去吧。这帮小鬼子喜欢耍滑头，我得盯着他们一会儿。”讯通那头的营长说完之后关闭了通讯装置，巨大的潜水艇开始慢慢下潜，一直到潜水艇沉入水下我才放下敬礼的右手。有些地方必须要有战士去守护，有家不能回，其中的辛苦不是一般人能体会到的，所以我对营长及潜艇里的战士非常敬重。
风波过后，一路平稳，海上风平浪静，武装直升机上专门空降下来一名战士帮我开动游艇，我则是站在看台上向于清汇报工作，最后聊到我身后背的一把剑，于清的一句话，“你这把剑不属于你，需要上交国家！”一句话把我给说的不高兴了，我总不能把章邯给请过来证明这把剑目前归我所有，黑着脸汇报完毕，下午五点左右，游艇抵达渡口，临走之际将长剑交给了驾驶室的那名战士。
离开渡口之后直接去了火车站，购买卧铺直接搭乘火车去了林若雨老家所在的那座城市，抵达青云市的时候已经是临近中午，离开火车站之后草草的吃了午饭，下午的时候去买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下午三点搭乘长途公交来到下面的一处青木县城，到达青木县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中，吃过晚饭之后就近找了一家宾馆躺卧休息，为明日的三十里山里做准备。
早上六点钟穿衣洗漱，结账出门，吃过早饭之后我和林若雨开始结伴登山， 林若雨的家乡位于一处山沟里，来往交通都很不方便，沿着山路走了一上午，还剩下十里的山路。林若雨许久没有回家，我也好长时间没有走过这么长的路径，中午的时候两只脚上已经磨出了水泡。脚下的山路全部是用碎石铺就，就地开采，宽度在一丈左右，蜿蜒曲折，不少山里人行走的同时身后还背着一个筐子，篓子里都装着东西，看样子是带着一些东西去镇子上卖，山里人都比较朴实，看到我和林若雨之后纷纷微笑着打招呼，他们说的是一种土话，语速很快很节省词语，我一句话都没有听懂，林若雨倒是对答如流，下午的时候竟然还碰到和林若雨临近村子的汉子。
语言不通，没法交流，试着打了个招呼之后干脆不说话了，不能总让林若雨当翻译，一个小时之后那名汉子绕下小路独自回去，又剩下我和林若雨两人，虽然在林若雨口中是临近的村子，在我看来两村距离可不近，因为林若雨所在的山村还在前面一个山坳里，傍晚时分，终于抵达了林若雨所在的村落，抵达村口，村里正在冒出阵阵青烟，看起来是到了做晚饭的时候了。
村里的人看到我和林若雨的时候都充满好奇，走进村子，一个年纪三十左右的汉子向我跑来，跑到跟前手指林若雨朝我快速说着什么，那名汉子说完之后，我面带疑惑的扭头看向林若雨，没想到林若雨面带怒意，对那名汉子张口大骂，林若雨说的亦是土话，我一句没听懂，那名汉子被林若雨骂了几声之后扭头走开了，走开之后不时回头叫骂，看我的眼光也带不善。
一直到那名汉子拐进一道小巷子，我这才扭头看向林若雨，疑惑问道：“刚才到底是什么情况？”
林若雨此时正在气头上，快速的回了我一句，说的是土语，说完之后看到我还在看她，缓声解释道：“他刚才以为你是人贩子，在和你讲价格，被我骂走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里存在拐卖妇女的人贩子？”我看向林若雨时候脸上带着惊讶之色，比较偏僻的山区一直被报道存在贩卖人口的现象，以前这种报道挺多，现在很少看到，没想到这种情况依然存在，这让我感到一阵意外，林若雨对于对于刚才的那名汉子非常仇视，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她骂人骂的那么凶的。
“这里太穷，没有姑娘愿意嫁到这里，所以村里的男性普遍打光棍，只要有老婆的基本上都是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林若雨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面带气愤，“那些人贩子都不应该活在世上！”
“把枪给我！”我朝林若雨伸手说道。
“不给！”林若雨一口回绝，甚至掏出手枪背在身后，后退几步，朝我摇了摇头。
“你这是要杀谁？”我看向林若雨，面带疑惑，林若雨前后反差有点大，一直到回到村子里脸上就带着一股敌视，我没有打算上前逼近，放缓语气，提醒道：“你至少要遮掩一下吧，让别人看到了不好！”
“这么说，你不要了？”林若雨站在原地没有动，静静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答复。
我一脸苦笑，“像这种事情你跟我说，我可是专业的，那能用得着你亲自动手，你说是不是？”
一句在我看来平白无奇的话，让林若雨分外感动，眼中两行清泪顺着脸庞滴落，“呜呜，他们是坏人，杀人是犯法的，我好恨他们，不想连累你！”
“你看我杀的人还少吗？”我朝林若雨伸出右手，笑道。
林如玉哭着扑过来，我将林若雨拥入怀中，伸手轻抚后背，轻声说道：“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就说给我听，有我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村中房屋破败不堪，分布的零零散散，每家每户都隔了好几十米远，勤劳和懒惰完全可以通过每家的院墙看得出来，有的人家连个最简单的院墙都没有，有围墙的人家都是用石头堆砌垒成，高度不过半米左右，站在这里可以直接看到院内。我和林若雨并排而行，形如散步，林若雨擦掉眼泪开始诉说事情经过。一直到快走到林若雨家门口，林若雨都还没有倾诉完毕，也许是母女连心，就在快走到林若雨家门口的时候从林若雨家门口走出一位妇人向外张望，当看到我身边的林若雨时，惊喜喊道：“小雨，你回来了！”
林若雨快步上前，母女相互拥抱，双双落泪，整个画面温馨感人。良久，两人才分开，妇人语无伦次，“回来就好，你还带了朋友，快请进。”
“阿姨好。”我对林若雨的母亲报以善笑，跟在母女身后进入院落，听到林若雨小声说道：“他叫玄嚣，是我男朋友，让他来让你看看。”
低矮的围墙，可以看得出来组成院墙的石头都经过仔细堆砌，墙面才能像砖墙一样平整。一间破旧的正屋，站在院里看到里面漆黑一片，正屋左右两侧的窗户很小，比起一路所过用的都是薄膜，林若雨家的要显得高档一些，用的是玻璃。西厢是林若雨的房间，因为我看到林若雨将背包放回西厢，东厢是简易的厨房，没有门，厨房顶铺的是一层厚厚的茅草。紧挨厨房的是由四根木头搭成的简易的棚子，里面是堆放整齐的柴火貌似也是鸡窝。
没想到林若雨家如此清苦，院里有一台石磨当做桌子，旁边两张矮脚凳四条腿长短不一，林母从屋内抓来一把红薯干放在石磨上，“你陪你朋友坐着，我去做晚饭。”林母从棚子里掬了柴火抱进厨房，转身的一瞬间我看到林母手里还拿着两只鸡蛋。
“你是不是很失望？我们家就这样，让你受委屈了。”林若雨坐在另外一张凳子上，歪头看我。
“是很失望，没有想到你们家竟然还有房子。”我故意做出惊讶表情，我从石磨上抓起一片红薯干放进嘴里开始咬嚼，发出一阵咯嘣脆响。
“我们家没有房子，那我们家住哪？”林若雨恢复往日神情，一脸好奇。
“我一直以为你们家要么住树上，如果条件好一点的话会住在山洞里。”
“哼，你们家才住山洞！”林若雨假装生气，鼓起腮帮子说道。
我笑着解释道：“我们家那边是平原，没有山洞，普遍的青砖绿瓦，条件好一点的话，东厢会建成平房。”说话之际两眼一瞥，看到东侧山坡上有一家房屋竟然是用水泥建成的平房，忍不住抬手东指，“那家挺有钱的，都用起水泥来了，是你们村村长家吧？”
林若雨扭头看了一眼，“你猜对了一半，那是村支书家。村长家在那边！”林若雨伸手指向一处山腰地带。
我顺着林若雨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村长家的房屋，多少有些意外，“卧槽，小别墅啊！”东侧半山腰地带是一座由水泥建造而成的房舍，有几株树木遮掩，我刚才没有留意，此时看清楚之后，心里一阵不平衡，村长家是一座三层小楼，隐藏在高大的树林当中，与山下的低矮瓦房格格不入。
“刚才听你母亲的口音说的是普通话，而且你母亲的言行举止看起来接受过良好的教育，为何会嫁到穷山坳里来？”我看着林若雨好奇地问道，说完之后看到林若雨神情黯然，低下头去，方才恍然大悟，“你母亲该不会是被人贩子拐来的吧？”我本来想说林若雨的父亲应该很有才华，扭脸看到林若雨家的整齐围墙，明显是出自妇人之手，故此临时改口。
就在此时，一个浑身邋遢的男子推门入院，看到我和林若雨之后，有点意外的说道：“家里来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