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前往上游
风吹幡动，即便两者都不存在，只要本心在动，任何事物都可以代替成为风和幡，就比如眼前我的所作所为，善恶就相当于风和幡，善恶随心。风和幡到底谁在动的问题，随着心动，也在发生着变化，都是本心的一种表现形式。我现在只能感受到本心在动，什么时候我感受到本心不动了，到那个时候这个问题的结果又会发生改变，到时候我又会到达一种全新的境界。
脚踏虚空，负手而立，由于受自身灵气引导，头顶上方乌云遮日，电闪雷鸣，云层深处雷声滚滚，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是接下来要渡劫的节奏。天劫对我来说就是考试，虽然心境已开，是开卷考试，但现在我还不想考试，趁着试卷还没有发下来，我得赶紧做点什么，外表看着淡定，内心其实充满紧张。
神奇一幕在和河中上演，警察也终于找到了事情要做，我深呼了两口气，正要说话，转头看到一名警察手里拿着喊话器。心中一动，凌空将扩音器抓了过来，低头大致观察了一下之后就明白了它的工作原理，用来说话很简单，只要按着说话按钮说话就行。我本来是打算提气发声，还是这个东西用起来方便，经常见到收废品的带着这玩意走街串巷。我清咳两声，按下按钮，正待说话，却听到喇叭里传来非常熟悉的一道声音，“回收各种家用电器，洗衣机，冰箱，电视机……”
“我……”我刚说了一个字就被这道声音震在当场，不知所措。低头一看，下方所有人都仰着头，张大嘴巴看着我。他们脸上的一副不可置信表情，让我此刻真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太尴尬了。
我快速的按着手里的按钮试图停止这段不和谐的声音，但是喇叭上的按钮却在这一时刻失去作用，任我将上面的所有的按键按了个遍，这段声音依旧没有停止，“那个，稍等一下，这玩意儿坏了！”我红着脸无奈道歉。
“咦！”下方人群传来一阵唏嘘。
“给我吧，不会用就别用，你说你刚才抢个啥？”一名警察走到我下方仰头高喊。喇叭就是从这家伙的手里抢过来的，现在他终于趟泥过来，我红着脸挥手控制灵气将喇叭送入他的手中，警察接过之后开始低头摆弄，可惜的是声音依旧没有停止，“你到底行不行啊？”我无奈的喊道，我也随之飘然而落，站立在水面上。
“本来我借来的时候还是好的，不知道被你碰到哪了，这我也管不了！”警察无奈的抬头说了一句话。
“那还是给我吧，我买了！”我从口袋掏出两百块钱，将他手里的喇叭换了过来，五指一抓，声音终于停止，之后随手扔掉。这道声音刚才差点破掉我的心境，虽然喇叭已被我毁去，但是刚才的声音犹如梦魔，一直还继续在我耳边回响。
事关紧急，不能在此多耗下去，我再次提气轻声掠上半空，运气高喊，“此次河水断流实属偶然，现在情况紧急，河水水位马上就恢复原样，诸位请拿好自己的东西尽快离开，以免失去性命。”
众人这才低头注意身下水流，如今水流已经开始有增大趋势，村民中有些人开始慌了神，向着岸边走去，也有一些人依旧不当回事。我说过之后就站在水面选择静立围观，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接下来他们怎样做那是他们的选择。净空看了我两眼之后叹了一口气，随后前去劝说村民，有些村民在净空的劝说下退后离开，有些村民依旧充耳不闻，任由净空如何苦口婆心，依旧我行我素。
距离河中央越近，水位越深，相反那里的鱼个头也越大，鱼类的品种也比较稀缺。付出与收获往往成正比，勤快的人已经装满了两大袋子，现在已经在退向岸边，一些只等着想要捉大鱼的村民面色焦急，提着半袋子大鱼依旧在原地等待。有些人很容易满足，如今已经带着满面笑容离开了，富贵险中求，利益与危险往往并存，一名身在中央的村民忽然沉入水中，两分钟之后从另外一处位置冒出头来，两只手抱着一条体长两尺，通体金黄的大鱼兴奋而归，大鱼已经长出两条长须，在男子怀中不断的挣扎。
净空掠了过来，脸上带着些许失望，刚才净空的一番作为起效甚微，“现在怎么办？”净空有些气喘吁吁道。
“该说的已经说了，该做的也已经做了，所以，我们也该离开了！”我提醒道。
“如果我们就这样离开了，那他们……”净空有些犹豫道。
“就随他们去吧！”我说完之后开始向前行走，不再去管净空的犹豫不决，身后的老大见状跟了过来。现在我和净空的想法又出现分歧，问题是关于多救还是少救，之所以出现这样的问题是因为佛教讲究众生平等，不管那些人如何在作死，他们都是平等的，救一个不公平，要救所有才公平，必要时候可以放弃自己的一身臭皮囊，就像净空先前的所作所为。
在我看来人分贵贱，人与人有高下之分，这种高下可以是各个方面，比如说懂得取舍。站的高度不同，看待的角度不同，得出的结论当然不同。平等和高下其实没有对错之分，之所以产生这种错觉是因为认知不同，通俗的讲就是接触的知识层面不一样，一个正常人往往不能和一个傻子交流想法，因为根本无法沟通到一块儿去。
水位增加，一位村民被水冲走，在我前方不远处随波逐流，净空本来没有去管，因为我在净空身后，在他看来我会去救他，我看着那名男子的求救眼神不为所动。男子飘了十丈距离，得亏老大提醒，净空闪身而回，路过身边之际，提醒道：“你刚才怎么不去救他？”
“我看到大师已经对他抛弃了，所以我就没有出手。”我延出灵气从净空手中接过那名男子，对着岸边奋力投掷，男子像一瓦片打水漂一样的旋到岸边，生死不明。
“我刚才那是在扭头看你，是要你去救他！”净空郁闷道。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跟在净空身后，看着净空继续劝说村民。这一次的效果好的让净空有些不知所措，净空还没有走近，村民往往自行游向岸边。看到净空对着那名村民背影双手合十诵佛，我就知道净空除了修为增加之外，心智并没有提高多少，他们之所以慌张离开，哪里是佛祖的功劳，这分明是因为我的缘故。
接下来水位增大明显，这下不用净空前去劝说，村民便开始争相恐后的游向岸边，河堤较陡，台阶宽度只有两尺，每段台阶之间相隔百米，人群开始在台阶处滞留。水位已经即将漫上台阶，最外围的村民已经开始身在水中脚不沾地，上游水流增大的趋势望眼所见，情况开始变得危及。
“现在怎么办？”净空有些急了，扭头问道。
“卧槽，我怎么知道？”我无奈的回了一句，随即又道：“宁负千金土，不带半两俗，我现在就是把他们一个个扔上去，恐怕时间上都来不及！”
“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就大胆的去扔吧！”净空开口道。
“啊？”我楞了一下，“不行，不行，我要是真把他们扔上去，如果受伤了，他们能讹到我倾家荡产你信不信？”
“那样的话，还是由我来吧，毕竟我身后的少林寺可是实力雄厚。”净空说完开始撸袖子。
我看到净空运气入臂，及时提醒道：“别看你们少林寺家大业大，如果连累到了少林寺，你分分钟被逐出师门，你信吗？”
净空立时愣住了，没了主意，有些气馁道：“那你说咋办？”
“你就留在这打野吧，待会儿如果有谁被水流冲走，你就施以援手。”我说完之后，解下背包递给净空。
“你要干什么去？”净空接过背包抬头问道。
“不作死就不会死，我现在当然是去作死啦！”我不在做多解释，纵身一跃，向着上游快速掠去。
随着身上气息散发而出，头顶上方开始凝聚乌云。在众目睽睽之下渡劫，除了我之外，我想难以再找到其他人了。渡劫是对于修行的一种考验，一般都会选择在人迹罕至的地方，一方面是因为不想沾染太多因果，如果渡劫过程中降下的天雷劈死活物也会算在自己的头上，所为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寻找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是十分有必要的。另一方面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果渡劫之后侥幸不死，这时候的自己往往是极度脆弱的，如果遇到伏地魔，百年苦修毁于一旦。
有些体型巨大的动物被天雷劈死，原始山林发生火灾，很多时候就是动物在渡劫，所以在灭火的时候很容易见到一些比同类大几倍的动物残骸，有些尸骨无存不是渡劫成功，很有可能就是因为渡劫之后自身过于虚弱，被别的动物吃掉了。
头顶上方的乌云开始加厚，覆盖范围在一里左右，看着距离头顶很近，其实高度在百丈左右，云层之中天雷滚滚，电闪雷鸣。避雷针？由于雷劫过于强大，所以这种东西起不了任何作用，避雷针只是用来导电，天雷比较狂暴，稍一接触就会被直接炸毁。
五里之后，前方河道出现转弯，考虑到下方的水流不够巨大，我又向前掠行一里，来到第二道转弯处，“就这里了！”深呼一口气之后，快速沉入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