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画心在哪儿?
昏暗的地牢中,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那许久不曾睁开的眼眸缓缓张开,却是透着说不清的疲惫。
“你来了!”画心的声音沙哑难听,往日那如同玉落珠盘的好听脆音,一去不返。
看着那白衣的人儿,一身白衣,几乎全部都染成了鲜红。景空心中有些不忍,但却强制性的让自己不将头扭过去。
“该,开始了。”景空的声音也有些低沉,袁雪身为圣女的能力,即将被开启,但代价,却是要抽空画心全身的血液。画心,是自己回到东番的,也是自己,愿意献出血给袁雪。景空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因为他知道,那是他永远也猜不透的想法。
画心轻轻一笑,嘴角的苍白,却仍然掩饰不住他的绝世风华。脑中闪过一幕一幕的景象,在竹林与袁雪相遇,在青楼两人的第一次缠绵 ,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不过,至少,他曾经拥有过,而袁雪,也会一直记得他。
画心轻轻的闭上眼眸,毫不犹豫的用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腕,殷红的血液不断低下,汇成一条血色的小溪。顺着地板上奇异的纹路,同时向着一个方向汇聚。
而在那汇聚之地,却有着一座石床,是床上面躺着的人,正是昏迷不清的萧袁雪。
萧袁雪似乎做了一个梦,梦中有大火,有鲜血。
幼儿园被大火吞没,她撕心裂肺的叫着云哥哥的名字,身后,却有一个衣着昂贵的男孩靠近。
“你在伤心吗?”男孩的指尖划过萧袁雪眼角的泪痕,冰冷淡漠的眼中,仿佛没有含一丝感情。
“云哥哥死了,云哥哥以后再也不会陪在雪儿身边了。”萧袁雪只是无助的呢喃着,像是一只被人丢弃的可怜的小鹿。
男孩的眼孔缩了缩,他父母自小离异,虽留给他偌大的财产,但自小见惯了亲情冷暖,让他不懂得感情。而这个小女孩,却让他一直冰冷的心,有了松动的感觉。鬼使神差般,他伸出小手,搂住了女孩,稚嫩的语气,却带着无比的坚定,“以后,我来陪着你。”
萧袁雪终于哭累了,昏倒在男孩的怀里,男孩将萧袁雪抱起,跃进了轿车内。司机飞快的开动了汽车,只留下一地的灰尘。人们只以为,幼儿园里的所有人都葬身到了火海之中,却不知道,有一个女孩,被一个男孩给偷偷带走了。
画面忽然转了,萧袁雪醒了过来,但是却变了,变得冰冷,变得无情,就跟男孩以前一样。男孩很心痛,因为,萧袁雪喜欢的只是那个云哥哥,就连梦里,也叫着云哥哥的名字,从来都没有他。
男孩想要保护萧袁雪,但是萧袁雪却觉得她自己能保护自己,于是她偷偷的离开了男孩,去做了特工,做了很多非人的训练。
她的第一次任务,是让她去杀一个人,而那个人,却是男孩。
男孩却很开心,亲自将水果刀插进自己的心脏,还笑着说:“我 终于能帮到你了!”
萧袁雪却惊愕了,这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
男孩本是一个黑道的厉害人物,他死了,许多人都来追杀萧袁雪。萧袁雪是自己跳进海里的,在跳海之前,她甚至想的也是那个早就死在火海里的云哥哥。
接下来,萧袁雪就穿越了。遇到了北冥泽、画心。北冥泽长的很想暮染云,而画心,却是像那个男孩。令萧袁雪惊讶的是,她选择了后者,画心。
是心早就在不知不觉之中沦陷,还是,迫不得已?
萧袁雪觉得自己心痛的厉害,鼻间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重,但是她却动不了,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唯一能够运转的,也只是自己的意识。心里有一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画心,画心!她在心里轻轻念着这个名字,不知道猛然想到了什么,眼泪瞬间充满眼眶。她终于想起来了,那个男孩,就叫做苏画心!原来,他就是他!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东番的天空,忽然凭空出现一道绚丽的彩虹,无数的东番子民齐齐下跪。这彩虹,乃是祥兆,若是有圣女出现,便会出现彩虹。现在的这种情况,也就是说明,圣女出现了。
天知道,在沙漠里出现彩虹,有多么的难得?
密室里,景空的眼眸却始终直直的盯着石床上的人儿,看到那鲜血全部都进入到她的体内,这才松了一口气。而画心,早就离开了。
血液的流逝,使画心的生命力瞬间流逝,转眼便白了头发。如今的画心,剩下的只是一具没有了血液支撑的空白躯体,不出三天,画心的身体就会顺便变成粉末,随着这沙漠的风,消失的无影无踪。
画心的死相会很难看,所以才会离开,而景空,自然是没有资格阻止的。他坚持的,已经成功了。萧袁雪,已经成为了东番的圣女。
离彩虹出现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三天,但是萧袁雪仍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景空在密室里守着,衣衫邋遢脏乱,完全不像是那个妖孽风流的美男子。眼球上也布满了血丝,但却坚持没有闭上一刻。他要萧袁雪第一眼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
这是一股执念,也是一个愿望。
萧袁雪的梦终于做完了,她知道了,画心,其实就是在现代里,一直照顾着的那个男孩。心里不激动是假的,但更多的,却是不安。
一想到画心,心中便会出现一股不安,像是绝望一样,紧紧的压着萧袁雪,几乎让她不能呼吸。
画心,到底在哪里?还是说,他出了什么事情?
之前一直没有找到画心,而她的直觉告诉她,画心在东番,所以她才会来这里。可是,为什么还是没有找到画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间,又或许是几十年,萧袁雪,猛然睁开了眼睛。
景空第一眼就发现萧袁雪醒了过来,兴奋的靠前,但耳边传来的声音,却让他的身体顿时僵住。
“景空,画心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