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绝美，淡然
看着大厅喧闹的声响，这湘沫果然是个精明之人。
看着下面人满为患的样子，嘴角微勾，似乎看见了一锭锭银子向她飞来，一抹白色的身影吸引住了她的视线。
白衣黑发，一头黑发只是随意扎在头上，发丝微微飘拂，衬着那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他只是随便穿件白色的袍子，却让人不敢直视，仿佛只是看他一眼，就犹如亵渎神灵一般。
原先只知女子的容颜能如百合，清丽脱俗，今日一见，原来男子也可这般的如春风拂过，泛着淡淡的幽香，高贵翩然。
古人有云：清美新颖，不落俗套，乃清新俊逸之人。
想必形容的就是这样的人吧！只是少说了一点，道风仙骨。
沐紫敛双眼不动，不是她不敢眨眼，只是怕这一眨眼，眼前的人就会消失。
他，真的是人吗？
若有人说他是仙，她也会信。
这人，漂亮的太过分，那一张脸，足已牵动这万千世界。
沐紫敛嘴角挂着笑，这人，会是来逛青楼的。
走在身后的人，看着自家少主，略微感到头痛，不知少主怎会想来这青楼。
南宫尘无视了其他人投来目光，走到角落边的桌子，坐下。
这红颜乡为何一夜之间就如此红，几乎每个达官贵人都会来此，似乎是有些神秘，而那人既然要他来调查，他就来，虽然他对这毫不关心。
“少主，在这青楼……”书墨看着自家的主子，吞吞吐吐的说道，若是让别人知道了，岂不是。
“无妨。”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浑身散发出谪仙般的气质。
他坐的位子恰恰在沐紫敛视线的正前方，勾起唇角，她本以为君瑾夜长得够魅惑了，可没想到世上还有长成这般倾国倾城，若说君瑾夜属火，魅惑却暗藏危机，那这人便是属水，淡然如尘。
似乎是察觉到有股视线，抬起头望去。
沐紫敛一惊，连忙转头，收回视线。
正在这时，湘沫的声音适当的响起，“今日，红颜坊何其有幸，得各位爷驾临本地，在此，湘沫谢过各位爷赏
光。”
“湘沫姑娘，客套话就别说了，快开始吧！”一名穿着蓝色镶金丝边的男子说道。
“好，那湘沫我就不说什么，这就有请梦凝。”
沐紫敛朝台上望去，一位身着大红衣衫的佳人，就出现在了眼前。
“奴家，梦凝见过各位。”双眼微滴，眼波流转，也是一名妩媚佳人，“现在，就由奴家，为各位舞上一段。”
随即幽美的旋律响起，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随着音乐舞动曼妙身躯，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飞舞，
似是一片落叶空中摇曳，似是丛中的一束花，随着风的节奏扭动腰肢 绽放自己的光彩，妩媚的笑容始终荡漾在小脸上，魅惑如同夏日牡丹，腰肢倩倩，风姿万千， 妩媚动人的旋转着，连裙摆都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那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凌乱，美得让人疑是嫦娥仙子，曲末似转身射燕的动作，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一曲结束，站起身来微喘，用手拂过耳边的发丝，走向后台，只留下那妩媚的背影，和台下如雷般的掌声。
沐紫敛眼带惊艳，这女子似乎就是为舞而生，一静一动足以绕人心弦，这红颜乡似乎不错，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眼梢似是无意般，扫过那抹白色身影。
南宫尘似乎不为那舞姿所动，依旧淡淡的坐在那里，无悲无喜，好似是红尘之外。
沐紫敛凝神，“萧烬，过来。”
萧烬走了过去，感觉她，似乎心情不好。
沐紫敛交代了一番，转头，眼光依旧注视那舞台。
她很讨厌他那股神态，好似是个木头般，没有任何情绪，似乎就算告知他下一秒即将死去，他也是那般淡然，也可说是无情。
站在舞台中央的湘沫，目光微撇过那楼上的身影，扫过那角落中的人，随即一笑，既然她想怎么做，随她，就是了。
福了福身，眼角微勾，风情无限，“不知，各位可否满意梦凝的舞。”
“满意，”一名男子语带轻狂，“但红颜乡，应该不止这一点吧！”
“呵呵。”捂着嘴，轻笑着，“那请各位爷稍等，马上有请茗烟。”
一位佳人缓缓走近，身着淡蓝色的水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
怀中抱着琵琶，芊芊细腰，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
“茗烟，见过各位。”不似前面那位的妩媚，她浑身充满的娇弱的气质，让人不禁怜她三分。
沐紫敛看着那人，还是那般的不为所动，既然他不想参与，那她就便要让他进来。
“茗烟，自知实力单薄，所以想请一人与之相奏，不知可否。”柔柔的语气，让人不忍拒绝。
“当然，茗烟姑娘相请，在座的自然不会拒绝，就不知茗烟姑娘想请谁。”
“右边角落，穿着白衣的公子，不知，茗烟是否有幸与之合奏一曲。”双颊微红，天下竟有如此绝美之人，即便看过世上万千男子，但此刻，心中还是不免荡漾。
南宫尘抬眼，书墨不禁暗自紧张。
全场人都朝那望去，视线就此停格在那一点，何以见过这般翩然之人，即便女子，也无他那般的绝色。
时间凝结在了他的周围。
“在下，不会。”南宫尘淡淡的回道，声音却带着一丝的冰寒，却又异常的好听。
茗烟讶然，神情有一会的僵，想到先前湘沫的话语，再次拼凑好表情，“公子，谦虚了，想必是公子技术好，怕让茗烟难堪，才会这般的说，多谢公子这般体贴茗烟。”随即福了福身，“但是，只有跟公子这般好的人一起，技艺才能进步，不知，公子，是否嫌弃茗烟是烟尘女子，不愿与茗烟合奏。”话语中透露着淡淡的哀愁，表情似乎承受着多种委屈，眼眸中带着些泪水。
南宫尘看着茗烟刚想说时，楼上传来一股声响。
“我想，这位公子，想必不是茗烟姑娘口中虽说的那种，一定不会再次拒绝。”沐紫敛噙着笑，沉着声音，她到想看看他会如何。
南宫尘朝声音发源地望去，一位带着笑意的男子呈现在他的眼前。
“公子，不会有何来不想。”语气依旧淡然，没有任何起伏。
“呵呵。”沐紫敛笑出声，“公子，何必为自己找理由，在座的各位都看见你腰上的那只玉箫，怎会不会呢？”
南宫尘看着她，她也一直看着他，气氛就这样僵持不定。
南宫尘从腰间掏出玉箫，拿起，“它从不为人所奏。”
“不为人所奏？”沐紫敛淡笑着，语气轻柔，“还是不想？”
南宫尘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这人所为，启声，“公子，即以埋下这局，在下如何说，皆为不对。”
沐紫敛脸上依旧保持笑容，心中一惊，这人果真聪明，但她也不笨，“公子，若是不想，就直说，何必把事推到在下身上。
视线再次转到茗烟身上，“既然那位公子，不愿与姑娘合奏，也是他的可惜，青楼女子虽落风尘，但也可傲然枝头。”
南宫尘看着沐紫敛，带着别样的眼神，这人，似乎不同。
“既然，公子这般话语，表明公子的技艺，也是非凡。”声音依旧淡然，但他知道，他有些在意她那句傲然枝头，说的狂妄，气势也让人无法忽视。
书墨带着惊讶的眼神看着南宫尘，少主，一般都会选择无视，可今天，怎会？
沐紫敛淡笑，“公子太高估了，在下对乐器方面少有涉足，但可送茗烟姑娘一首诗，不知茗烟姑娘是否嫌弃。”眼神转到台上，眼眸带笑。
“公子，过谦了。”茗烟看着楼上的人，她知道那间房除了湘沫以外，不会让人进，他既然能在那儿，便是不简单，心中突然跃出一种想法，或许他就是那倾绝。
“清晨帘幕卷轻霜，呵手试梅妆。都缘自有离恨，故画作、远山长。思往事，惜流芳。易成伤。拟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呤完，浅笑，“希望，茗烟姑娘能早日寻到。”
语毕，转身，她该走了，不能出来的时间太长，不然会引人怀疑。
茗烟看着窗口消失的面容，心中充满的萧瑟，似乎这身在青楼的苦，终觉有人明了了。
湘沫听着那首诗，嘴角微勾，她就只知道她不简单，几句轻描，就把这青楼女子的苦道尽。
南宫尘收回视线，“书墨，该走了。”他若是没看错，那人在说的时候，转头看他的那一刹那，眼神中带着轻蔑又夹杂着一些怜悯还有些其他不同的情绪，让他升起一种想问清楚的欲望，但还是压制了下去，本就与他无关，何必纠结下去。
起身，带着书童，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