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她是个美丽的回族女孩

  动车，依照着正常轨迹行驶。
  车厢很安静，诸多乘客都在安睡，楚玲金在楚汉阳的怀里也睡得极香。
  楚汉阳不敢睡，也不想睡。
  他知道，与她一起，相处时短，分离时长。分分秒秒都不能浪费。
  他一直低头望着她的睡颜，瞳眸深深，一眨不眨。
  她睡的很美，像睡美人，更像一幅精致的画。
  时光缱绻，却并不亏她，让她的美丽分毫不减从前…
  静静看着她，深深想她，楚汉阳面上的温柔好似能滴水。
  脑海中的记忆在流转。
  缓缓地，他想起了曾经，与她走过的点点滴滴……
  *四年前*
  26岁时，因为打残一个恶霸，楚汉阳被告上军事法庭，受军规制裁，卸下军职，逐出部队。
  那是他军事生涯中的低谷期。
  那段时间，因不服判决，他暴戾成性，日日酒吧买醉，日日找街头恶霸行暴消气，誓要惩戒所有无赖恶霸。
  于是，在一次校园暴力中，他救下了被诸多太妹围攻欺凌的楚玲金。
  不…
  那时，她还不叫楚玲金，叫撒玲儿，是个年轻貌美的回族女孩。
  他还记得，那天下午他喝了一斤白酒，在一条小巷中，一口气打哭了十几个小太妹。
  最后，把那个被欺负的女孩抱出来时，那个女孩也在他怀里哭的梨花带雨。
  再后来，他又在酒吧买醉一夜，醉到睡死过去。
  醒来时，天色已亮，头疼不止，人……也身在陌生环境之中。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昏沉之际，耳畔传来女孩温柔的唤声。
  她约莫20出头，青春貌美，干净纯粹。
  瓜子小脸上，有一副少数民族的标致五官，很漂亮。
  “这是……在哪？”
  看清她后，楚汉阳不慌不乱，懒懒的抚了一把脸。
  “是这样的。你昨天下午救了我，我想找你道谢。可是后来在酒吧找到你的时候，看到你也被人打了，所以就找人帮忙，把你带回我家。”
  女孩坐在床边，略带紧张的解释。
  听了她的话，楚汉阳才渐渐忆起昨天，他把她送上出租车之后，又去酒吧买醉。
  后来喝大了，在酒吧后门呕吐，来了一群混混挑衅他。
  之后，一拳下去，他便什么记忆都没有了……
  所以，她捡他回来是为了报恩…
  “那个，你身上的伤，我已经找医生给你处理了。那些打你的人是我同学找来的社会混混。是我连累了你，你看，要不要在我这住段时间养伤？”
  初次见面，女孩就提出让他住在她家。
  楚汉阳微微吃惊于这女孩的开放思想。
  但他本性保守，可不想抹黑女孩家的清白。
  “把我衣服给我吧，我得走了。”
  意识恢复一些，他便从床上坐了起来，决定离开。
  “可是你身上都是伤，真的不住几天吗？”
  女孩有挽留他，为了显示诚意，还说：“我爸不管我的，你住着没关系。而且我们家有医生，随时可以给你治疗。所以你……”
  “不了。把衣服给我吧。”
  楚汉阳打断她，道。
  “哦……那个，你衣服破了，我让人买了套新的，你先穿穿。”
  看得出来，女孩很细心，准备很周到。
  她拿了一套全新的休闲服给他，那个牌子楚汉阳知道，挺贵的。
  “谢了。”
  不过，再贵重他都得收，总不能裸着出去吧。
  “我叫撒玲儿，是D大大四学生。我们学校校风不是很好，加上我最近惹了些人，所以昨天才会被欺负…”
  撒玲儿趁他穿衣服时，站他边上，叽叽呱呱的说自己的事。
  “你昨天很厉害，真的很厉害。”
  “我在学校发生这种事，不敢告诉我爸爸，可是我想想，那些同学可能还会再找我麻烦。如果你愿意的话……不，如果你没事的话，我可以请你当保镖吗？我会出钱。”
  她问的很不见外，一开口就想聘请他。
  虽然她长得漂亮，但楚汉阳不是个看脸的人。最近被逐出部队，也没心情泡妞，所以…
  “我很忙，没时间。”
  他穿好衣服，拉上拉链，同时也拒绝了她。
  “可是，我让人查过你。你这段时间好像一直在酒吧，也没什么正事。我以为你是无业游民……”
  撒玲儿小心翼翼说着。
  “是无业游民。”
  楚汉阳耸耸肩，转头，挑着眉头看她，“我无业不是因为找不到，是因为不需要。我有的是钱。”
  “你……生气了吗？”
  见他神色有些不对，撒玲儿看他的目光不禁带着些小心。
  “衣服谢了。我走了。”
  楚汉阳也懒得跟她多说。
  他这段时间，心情一直处在被逐出部队的阴影下，所以对谁都不爽，看谁都有火气。
  他的情况，撒玲儿自然不知道。
  见他开了房门，她马上冲到他前头，道，“我家很大，我带你出去吧。”
  “……”
  楚汉阳双手插兜，依然挑着眉，满脸不屑。
  他心想，这女孩大概不知道他楚家有多少财产吧？居然敢在他楚汉阳面前说家大业大……呵…
  心里带点嘲笑，但他没明说，也由她带着他出门。
  紧接着，楚汉阳发现，他走过了6条走廊，拐了7个弯，兜兜转转，路上耗了二十来分钟……才走出她家。
  出门的那刻，他脸上的表情已是难以言表的震惊。
  这豪宅的回廊设计……跟京城故宫有的一比。
  “那个，昨天，确实谢谢你…”
  撒玲儿再次跟他道谢，谢完，还似是舍不得他那般，又问了一句，“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你好像不是本地人，我查不到。”
  “你查我干嘛？”
  楚汉阳问。
  “你别误会。我就是想请你当保镖，所以让人查了一下，没其他意思…”
  撒玲儿忙摆手解释，怕他生气。
  “你家这么有钱，还能查人。你还怕没保镖？”
  这点，楚汉阳又不信服了。
  “因为……如果让我爸爸安排的话，我的私生活都会被报告给他。所以我不想要他的安排，想可以的话，自己找个信的过的保镖。”
  撒玲儿诚实的全盘交待给他。
  她的耿直让楚汉阳生了些好感，于是他点头，脱口道，“你，可以叫我太阳。”
  “太阳吗？还是泰阳？……”
  撒玲儿微微兴奋。
  “136*5678，我的号码。”
  楚汉阳又打断她的话，不等她问完。
  “噢……你等等……我记下…”
  “有人找茬可以打给我，有空就来。走了…”
  说完，楚汉阳便不等她回话，挥手扬长而去。
  这是他跟她的初次见面。
  那时的她，还是个单纯的学生，不懂社会，不懂黑暗。
  那时的他，还不把她当回事儿，纵使她很漂亮，也与他无关。
  他的心里装满了部队与信仰，从未考虑过女人…
  之所以会帮她，是因为他叛逆，他想惩治社会败类，想打人，想发泄。
  于是后来，她给他打电话时，他也都有冲过去，帮她教训那些个嚣张的校园太妹。
  饶是如此，楚汉阳也还是多次拒绝给她当保镖。
  答应当她保镖的契机，源于一次偶然间…
  他听说，警方在调查她家。
  听说，这个城市最家大业大的撒家从事黑买卖，被警方盯了多年，未能抓住把柄。
  于是楚汉阳发现，他翻身的机会来了。
  他，可以当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