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4章 皇帝见到莫寒水
只这一声高喝,顿时将殿内的姐妹二人惊的三魂不见五魄。莫寒月一把将莫寒水拉起,说道,“走,快走!”拖着她向外殿奔来。
刚刚出门,就见对面谢沁从起居间里奔出,也是一脸惊慌,向莫寒水一望。
而这一会儿,只听脚步声响,皇帝已经走入庭院,正门已无法出去。
莫寒月咬牙,说道,“从偏殿走!”推着莫寒水向偏殿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只听门外非儿、丹枫的声音道,“见过皇上!”
莫寒水脚步一顿,低声道,“来不及了!”转身跟着二人向殿门迎去。
莫寒月暗暗叫苦,不禁向谢沁望去一眼,不禁心中暗念。
但愿,宇文青峰认不出寒水,能让她躲过此劫罢!
当年宇文青峰见到莫寒水时,莫寒水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如今隔过这茫茫七年,虽然那倾城容貌越发端丽,必会引他注意,至少,不要让他认出她的身份。
谢沁倒是瞬间恢复慎定,向二人一望,当先迎住进殿的男子,俯首跪下,说道,“沁儿恭迎皇上!”
莫寒月无法,也只得跟着跪倒,说道,“十一见过皇上!”有意无意,将莫寒水挡在身后。
皇帝目光向她定定一凝,一手扶起谢沁,点头道,“峻王妃也在!”语气平平,没有丝毫的意外。
莫寒月随着他的手势起身,微微一笑,说道,“左右无事,十一来谢姐姐宫里走走,皇上既来,十一先请告退!”
谢沁跟着点头,也不唤莫寒水的名字,说道,“替本宫送送峻王妃!”
莫寒水始终躬身垂首,闻言福身一礼,低声应道,“是!”引着莫寒月向殿外去。
皇帝的目光,尽数胶着在莫寒月的身上,但见这小小女子,到此地步,竟仍是一如既往的平和淡然,举止间,那浑然天成的华贵之气,又岂是一张倾世容颜所能尽述?
眼看着她出殿,踏入正午那灼热的骄阳下,目光微微一转,掠过她身侧引路的宫女,不由心头一动,喝道,“等等!”
这宫女的背影,竟然说不出的熟悉,却一时想不出是在哪里见过。
被她一喝,殿内的谢沁,殿外的莫寒月都是惊的魂飞天外。莫寒月身子一僵,停住脚步,目光掠过身侧的莫寒水,这才慢慢转过身来,福身为礼,说道,“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宇文青峰不理,大步出殿,一把抓住垂首而立的莫寒水,骤然将她转过身来,冷声问道,“你是何人?”
莫寒水肩头被他捏的生疼,却仍保持垂首的姿势,微微福身施礼,说道,“回皇上,奴婢宛如,是云翔殿里的三品宫女!”
虽然刻意压低些声音,可是这一启口,仍如出谷黄莺,说不出的悦耳。
三品宫女?
宇文青峰心头怦的一跳,又不禁扬眉,问道,“你几时进宫?朕为何没有见过你?”
宫女品阶,除去做主子的抬举,还要有一定的资历,能到三品宫女,进宫至少有五年以上。
莫寒水低声应道,“回皇上,奴婢是六年前皇宫大选时进宫!”
“哪里人氏?”宇文青峰再问。
“奴婢乾江人氏!”
“宛如是你的本名?”
“是,奴婢原姓燕,名唤燕宛如!”
宛如,燕宛如……
宇文青峰心中低念,不禁微微皱眉。
乾江燕家他略有耳闻,燕宛如的名字却不曾听过,可是眼前这女子,为何让他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是谁。
“皇上!”谢沁此时跟来,向莫寒水一望,浅笑道,“说来,宛如到云翔殿,已近六年,倒是个尽心尽职的!”
“嗯!”宇文青峰漫应一声,沉声道,“抬起头来!”
这句话出口,谢沁、莫寒月二人心头都是惊的怦怦直跳。谢沁忙挽住皇帝手臂,说道,“皇上,这大日头低下立着,仔细损伤龙体,有什么话,还是殿里说罢!”
宇文青峰却目不转睛的望着莫寒水,一字字道,“抬起头来!”
莫寒月立在身畔,一颗心惊的怦怦直跳,可这一会儿,枉称智计无双,竟然束手无策。
随着宇文青峰的喝声,莫寒水慢慢抬起头来,只是眸光下垂,并不向皇帝望去一眼,又福身一礼,低声道,“皇上……”
这一抬头,谢沁和莫寒月都瞧的清清楚楚,但见方才还玉白的脸儿,这一会儿突然在左侧额头多出一块粉紫色的疤痕来,覆过半只眼睛,令一张本来绝美的容颜,显出一些狰狞。
宇文青峰不防,不由轻吸一口凉气,忙松手倒退几步,不由心中怒起,说道,“内府务怎么做事?这等丑女,也能选进宫来?”
“皇上!”谢沁一惊之后,心中念头电闪,忙将他手臂抓住,急急说道,“也怪不得内务府,她脸上这块疤痕,原是代沁儿所受,沁儿感念她一片忠心,才留在身边儿!”
“代你所受?”宇文青峰皱眉,再不想向那张面孔多看一眼,目光调回到谢沁的脸上。
谢沁点头,轻叹道,“是五年前,有奴才不小心撞翻灯台,若不是她挡这一下,灯油就会扑到沁儿脸上!”
她急切间编出这样一个故事,生怕说的太细,反而被宇文青峰听出破绽,忙挽着他的手臂,说道,“皇上,还是进殿饮茶罢,不知可在此处用午膳?”
宇文青峰“嗯”的一声,目光向莫寒水一扫,不禁露出些厌恶,转而又落在莫寒月身上,说道,“峻王妃也不必急着离去,就留下陪朕用膳罢!”
这是又打的什么主意?
莫寒月速速与谢沁交换一个眼神,这才福身行礼,说道,“臣妇遵旨!”
刚刚还自称“十一”,这会儿又成了“臣妇”,是在提醒他,她是他的侄儿媳妇儿吗?
宇文青峰的目光,胶着在她绝世倾城的脸上,心中不禁暗暗遗憾。
是啊,若这小小女子不是峻王妃,或者……还没有大婚,只要他将她原来的诰封废去,就可收入后宫,这样的姿容,任是死在她的身上,也所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