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再爱上你

  天将亮之时，傅黎川带着秦暖暖去了岛上最高的石崖。崖上遍布凌乱的石头，站在崖上往下看，只见海浪翻滚不息，海水的腥味扑鼻而来。
  此地，是绝佳的欣赏海上日出的地方。
  不多时，红日渐渐从海平面冒出，悬挂在云层之间，如同一团沸腾的火焰，海水被染红了，云朵也被染红了。
  澄亮的光辉倾泻在他们身上，宛若亘古般绵长。
  秦暖暖伸出手，五指张开，享受着阳光洒下的温暖触感。
  “你的手怎么了？”
  傅黎川的目光落在她被纱布缠住的手指上，隐隐有血迹渗出。他一把擒住她的手，才发现小指竟早已没了！
  秦暖暖淡淡抽出手，飘忽的眼神穿透重重的海平面，声音喑哑暗沉。
  “你会在意吗？你在意的永远都只有沈依然一个人，她是纯洁无暇的白莲花，在你心中千好万好。而我却是你心里最低贱的女人，不知廉耻，死缠着你不放。”
  “不要再说了。”不知为何，傅黎川现在听到她自我贬低的话，心里会堵得发慌。
  她茫然地望着远方，喃喃自语一般：“从我爱上你的那一刻起，心里就再也住不下其他男人了。我从始至终只有过你一个男人，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的。我想看着他出生，陪着他成长，我想告诉他，他的妈妈是在用整个生命爱着他的爸爸……”
  傅黎川搂住她的腰，唇落在她耳畔：“暖暖，我们以后会有孩子的。”
  他的亲人，她的亲人，都死了。他想试着和她好好生活一次！
  “以后？”秦暖暖把手放在小腹上，唇边扬起一抹娇艳的笑容，“那沈依然呢，你会将她送走，送到国外吗？”
  “别闹。依然受了很多苦，也受了很多委屈，我不能再让她忍受异国他乡的孤寂。我会给她安排一个好去处，以后把她当作我们的妹妹对待。”傅黎川说。
  秦暖暖笑的更娇艳了，傅黎川却看出她笑容中深深的讽刺。
  她出奇的平静，似乎坠入一场梦魇，“舅舅，当初对你下药的事并非我的本意。那时，外婆还在世，她不喜欢沈依然认为她心机深沉，绝不能成为傅家的好儿媳。她看出了我爱你的心思，就鼓励我去追求你，可我还是不敢。直到那次她骗我在你水中下了春药，我们才会发生关系。
  那些床戏视频是外婆事先在你房间装了摄像头，她说，要做就要一击必中，让你不得不娶我。本意只是拿着那些视频逼你，可不怎么就被人发到网上去了。而沈依然也不是我逼走的，是她自己要出国的。”
  傅黎川脑中翁鸣，无数被刻意遗忘的记忆涌来，那个疯狂的夜晚，凌乱的衣服碎片，刺目的处子血，女孩苍白的脸，抵死的缠绵。
  他虽神志不清，被药物所惑，可他也知道，在身下婉转承欢的女孩是自己最疼爱的外甥女。他不知餍足地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只想尝尽她的美好。
  “你虽然被迫和我结了婚，却再也不愿意碰我。为了讨好你，我学会了做菜，可你却从未吃过一口。为了能够吸引你的注意力，我故意穿的性感学着那些妖娆的女人去引诱你，你却不为所动。直到沈依然回国，你才因为恨而碰我，可那几次却让我痛到了极点，我的心也在滴血啊。”
  “我那么爱你，你却那么恨我。父亲的死，母亲的沉睡，都跟你脱不了关系，你让我……让我如何……继续再爱你。”
  傅黎川看着她哀婉的脸，心里一滞，低头死死地封住她的唇，不让她继续说下去。秦暖暖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热情地回应着他。
  突然，傅黎川脸色一变，胸口剧痛袭来，妖冶的血染红了他的白衬衣。
  秦暖暖用力推开他，勾唇扬起一抹绝望的笑：“傅黎川，纵然你伤我千百次，可你不该害我的父母。爱你越深，恨你越深。”
  “你！”傅黎川握住插入右边胸口的刀柄，惊诧地看着她。
  “既然，你不愿意相信这个孩子是你的，那么我就带着他一起去死！傅黎川，如果世间有轮回，我宁愿永生永世都不要认识你，不再爱上你！”
  丢下这句话，秦暖暖决绝地奔到悬崖边，终身一跃。
  傅黎川，心脏在左，我却刺向你的右边，我始终不愿意真正伤害你！
  也罢，我死了，你却还活着！
  傅黎川瞳孔骤缩，踉跄地跪倒在崖边，脸上满是惊恐，他从未如此害怕过。
  “秦暖暖，你这个贱人，竟敢寻死。”
  十指抠入土里，在秦暖暖义无反顾地跳下去的时候，他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巨大的恐惧如死亡般逼向他。
  秦暖暖，你就这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