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 替罪羊
第五百五十七章替罪羊
“不是,臣妾没有,臣妾没有!”陆氏大叫着,随即爬到弘历身前,哭诉道:“皇上,有人要害臣妾,您千万别上那些歹人的当。”
弘历冷笑道:“景仁宫是你的居处,有人将东西放到你宫中,你会不知道?”
“那些东西放得那样隐蔽,臣妾根本没留意到。”陆氏泪流满面地道:“再说臣妾与贵妃娘娘无冤无仇,根本没理由要害她。”
金氏开口道:“你撒谎,你对贵妃娘娘一直心存妒意,觉得以娘娘的出身,不配为贵妃,平日里没少在背后说抵毁贵妃娘娘的话。”
“不错,本宫也听说过,只是本宫一直以为你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实在是过份。”
面对她们二人的言语,陆氏慌张地道:“臣妾是对贵妃娘娘有些嫉妒,也曾说过不敬的话,但……只是嘴上说说罢了,臣妾怎么敢真的加害贵妃娘娘。”
金氏思索片刻,道:“皇上,臣妾记得自从灾星一事在宫中流传后,议论最凶的就是庆嫔,一口咬定宫中的事是因贵妃娘娘而起。”
“没有,臣妾没有!”面对她们的言语,还有搜出来的东西,陆氏的辩解苍白而无力,根本无法令人信服。
愉妃站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惊慌地道:“皇上,那季监正的死是不是也与庆嫔有关?”
弘历没有说话,冷冷盯着陆氏道:“庆嫔,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将这件事如实说来,朕就饶你一命!”
陆氏哑声道:“臣妾说的都是实话,臣妾没有害贵妃娘娘,也没有害季监正,是有人存心嫁祸,为何皇上就是不信臣妾。”
弘历摇头道:“看来你真是死不悔改!”
陆氏听到那个“死”字,害怕不已,连连磕头哀求,然此时此刻,她说什么也没用了,弘历根本不会相信。
自从查明季长明死因后,弘历就一直派人盯着各宫各院,根本没有发现什么栽赃嫁祸的事,更不要说永璋亲眼看到景仁宫的人扮成鬼出没,他实在寻不出相信陆氏的理由。
弘历眸光冰冷地道:“庆嫔陆氏,心肠歹毒,编造谎言意图谋害娴贵妃及其腹中龙胎,罪大恶极,并且不思悔改,实在罪无可恕。着即废去嫔位,并且……赐其三尺白绫!”
当最后一句话从弘历口中吐出时,陆氏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晕过去,她勉强保持着一丝清明,抱着弘历的腿哭泣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妾冤枉!当真冤枉!”
小五见状,赶紧命宫人将陆氏拉开,这个时候,愉妃走过来道:“皇上,请皇上念在陆氏伴驾多年,饶她一命。”
陆氏看到有人替自己求情,感激地道:“愉妃娘娘,臣妾是冤枉的,您帮帮臣妾,臣妾一定会铭记您的恩情。”
弘历毫不犹豫地道:“不行,此事影响恶劣,并且弄得满城风雨,人心惺惺,陆氏……非死不可!”
“可是……”愉妃刚说了两个字,弘历便厉声道:“任何人不得为她求情,否则以同谋罪论!”
听得这话,愉妃只能无奈地吞下嘴边的话,与金氏一起随弘历离开了景仁宫,在他们走后不久,四喜拿着三尺白绫,结束了陆氏可悲的一生。
好笑的是,至死,陆氏都不知道,将她推上死路的,正是她刚才口口声声感谢的愉妃――珂里叶特若莹!
随着陆氏的死,灾星一事彻底落下帷幕,宫里宫外,再无人敢说瑕月腹中的孩子是灾星,一切回归到了以往的平静。
对愉妃与金氏而言,虽然未能如愿除去瑕月腹中的孩子,但至少全身而退;最可怜的莫过于陆氏,不止莫名其妙做了替死鬼,连带着陆氏一族也因她遭难,贬官流放,原本还算昌盛的一个大族,一夕之间没落。
所谓伴君如伴虎,大抵如此,不论你之前做的多好,一旦犯了错,就会招来杀身之祸。但陆氏之祸,也源于她自身,若非一直在背后议论瑕月,对瑕月及腹中的孩子多有不满,很可能弘历不会这么快下定论。
或许,这就是命数吧……
这一日,弘历来到圆明园,将事情细细说起与瑕月知晓,瑕月得悉罪魁祸首是陆氏之后,颇为惊讶,“她竟然有这样深的心思?”
“意外吗?朕听闻之时也与你一样意外,但那些扮鬼用的东西,是朕看着从景仁宫里搜出来的;还有永璋,他若撒谎,朕不可能看不出来。”
瑕月迟疑地道:“那……会否是有人栽赃?”
弘历肯定地道:“不会,朕一直有让人盯着各宫各院,若有栽赃一定会被发现,除非陆氏任由他人将东西放在她宫中。”
瑕月微一点头,试探地道:“那……同谋呢?流言一计如此缜密庞大,连皇上也差点中计,单凭陆氏一人,就算加上陆氏一族恐怕也难以成事。”
弘历眸光微闪,起身走了几步轻叹道:“朕当时知道是陆氏想害你们母子,气恨不已,想也不想便赐了她死罪,事后回想起来,颇有些后悔,正如你所说,流言之计缜密庞大,恐非一人一族之力,所以朕后来派人问过陆氏族人,可惜他们一个个都矢口否认,说流言一事与他们无关,皆无悔改之意,更不肯说出同谋之人。”
瑕月有心欲说愉妃,但又怕太过唐突会适得其反,逐委婉地道:“那季长明呢,陆氏是用什么法子收买陆长明为她所用?”
“搜查季长明家中的时候曾发现百余两黄金,应该就是陆氏用来收买他的财物。”说到此处,弘历恼恨地道:“这个季长明,食朝廷俸禄,竟然为了财物行此等谋逆之事,着实该死!”
知春忍不住问道:“那愉妃娘娘呢,不是说她与季长明曾有婚约吗?难道她就没有可疑吗?”
瑕月神色一变,当即斥道:“大胆,不许在皇上面前胡言。”说罢,她看向弘历,道:“知春一时失言,还望皇上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