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有惊无险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有惊无险
宋子华顾不得喘气,快步来到床榻边为其诊脉,手指刚一触到瑕月手腕,脸色顿时就变了,少了几分紧张,多了几分疑惑。
“娘娘,您……”宋子华刚说了几个字。
“孩子怎么样?他要不要紧?”瑕月紧张地拉了宋子华的手,这样的举动,无疑是于礼不合的,但这个时候,无人去在意这些。
一旁的黄氏亦是满面忧色,“这个孩子皇贵妃珍若性命,请宋太医千万要想办法保住,万不能有事!”
望着瑕月,宋子华脸色连变,许久,他点点头,道:“是有一些事情,不过请娘娘放心,微臣一定会竭力助您保住龙胎。”
他的话令瑕月安下心来,松开一直紧紧抓着宋子华的手,忍痛道:“那就一切拜托宋太医了。”
宋子华在以银针为瑕月固胎后,径直往外走去,胡氏连忙唤住他道:“宋太医怎么走了,娘娘她无事了吗?可是本宫看娘娘还是很痛苦,似乎没有好。”
宋子华低头道:“回颖贵妃的话,银针只能固娘娘一时之胎,想要彻底医治还需服药,微臣知道一个药方对于固胎有奇效,但此药方对药的份量严格到近乎苛刻的地步,稍一不慎,就会适得其反,所以微臣不敢交给别人去抓,得自己去一趟御药房。”
听得这话,胡氏连连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宋太医赶紧去吧。”
待得宋子华离去后,黄氏一直柔声安慰着瑕月,然夏晴眼眸中透出来的疑色却是越来越浓重。
直到这个时候,胡氏才想起要禀之弘历,赶紧唤过知春道:“你立刻去一趟养心殿,将这里的事情告之皇上。”
“不要去!”原本蜷缩在床榻上的瑕月睁开眼来,虚弱地道:“不要惊动皇上,本宫没事。”
胡氏急切地道:“您都疼成这个样子,怎么会没事。”
瑕月忍着痛道:“总之依本宫的话去做,不要惊动皇上,最近皇上为了朝廷的事已是操劳得很,本宫不想皇上再多担一份心……”她说得很吃力,歇了一会儿方才继续道:“就算真要去,也等本宫服过宋太医的药,看过情况后再说。”
见她心意已定,胡氏只得依从,催着知春去御药房看宋子华的药抓好了没,若是好了就赶紧送到小厨房去煎煮。
如此过了半个多时辰后,知春终于端着一碗药进来,瑕月忍着烫意喝下后,又闭目歇了一会儿,脸上的痛楚之色开始慢慢消退。
胡氏紧张地道:“娘娘您可有感觉好些?”
瑕月轻吁了一口气,睁开眼道:“已经不怎么疼痛了,宋太医的药果然有奇效。”说罢,她又感激地道:“这次真是多谢你了。”
宋子华谦虚地道:“这是微臣的份内事,岂敢受娘娘之谢,也亏得一切及时,否则结果如何,微臣也不敢保证。”
黄氏切声道:“这会儿没事,是否就不会再有大碍?”
“是,只要娘娘按时服用微臣开的药,并且好生歇养,就可无恙。”
“好!好!”黄氏欣然点头,这个时候,夏晴走过来道:“敢问宋太医,皇贵妃何以会突然动了胎气?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她这话将胡氏心中的疑惑也给勾了起来,道:“是啊,就这么好好坐着,喝了碗安胎药,吃了块松子百合酥,根本不曾撞了或是碰了,怎么就动胎气了?”
宋子华沉默了一会儿道:“启禀二位娘娘,皇贵妃并非寻常的动胎气,微臣从皇贵妃脉象中,诊到红花的痕迹,若微臣没有猜错,皇贵妃应该是误服食了红花之故。”
此言一出,众人皆骇然失色,胡氏最先回过神来,颤声道:“宋太医,你说……说红花?”
“不错……”宋子华刚说了两个字,便听得瑕月厉声道:“不可能!小厨房里日夜都有人守着,绝对不可能会出现红花。”
这个时候,永璋已是紧张地两只手都蜷了起来,低垂的脸庞上透出一丝慌张,他毕竟还小,未曾学会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虽黄氏一再叮嘱,依然掩不住心底深处的骇意。
宋子华神色有些复杂地拱手道:“微臣不敢胡言,确实是红花,幸好这一次份量不重,再加上救治及时,这才没有大碍。”顿一顿,她道:“敢问娘娘,在腹痛之前,食用过什么东西?”
知春在一旁道:“腹痛之前,除了安胎药就只有松子百合酥,是仪……”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她以一种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黄氏,松子百合酥是出自黄氏之手,若里面掺有红花,黄氏必然脱不了干系,可是……她无法相信,黄氏居然会害自家主子,明明她与自家主子已经重归于好,怎么会……除非……
一个惊人的念头闪过知春的脑海,下一刻,她死死盯着黄氏,厉声道:“是你,是你下的红花是不是?你要害主子的龙胎!”
面对知春的无礼,黄氏面色一沉,寒声道:“放肆!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敢如此与本宫说话?!”
知春并未因为她的话而退却,反而上前一步,以一种近乎逼迫的口吻道:“安胎药是小厨房的人所煎,一直都没有问题,唯一例外的就是娘娘的松子百合酥,实在令奴婢无法不疑心!”
黄氏没有说话,在盯了她片刻后,转眸对瑕月道:“娘娘是否也如知春一般疑心臣妾?!”
瑕月眸光幽深地道:“本宫自不愿疑心贵妃,但既然延禧宫中出现了红花,怎么着也得仔细追查,贵妃你说是不是?”见黄氏不说话,瑕月轻吸了一口气,对知春道:“去将松子百合酥拿来给宋太医看。”
知春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便端了还剩下半碟的松子百合酥进来,宋子华仔细尝过后,摇头道:“启禀娘娘,这个点心并没有掺杂红花,应该是在别处。”
知春没想到自己会猜错,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可是除了这点心,主子就只服过一碗安胎药,不可能会在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