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虺
“嘶……”饶是纪墨早已猜到了答案，但是当听陈瑾亲口说出来的时候，仍然不免心中震惊。
那条巨龙，竟然真的是自己祖先所化？但是，他或者说究竟对自己做了什么？
不会是“随身带个老爷爷”那么狗血吧？纪总看多了仙侠小说了，一想到自己脑海里或者丹田里什么的住着个老爷爷，或者是龙形老爷爷……
然后自己从此再也没有**可言，就算是跟屈雪凝“啪啪啪”的时候，也有一双鬼鬼祟祟色迷迷的老眼在一眨不眨盯着看……
纪总顿时感觉这教科书般经典的金手指不要也罢。
见纪墨一言不发面色变幻，陈瑾自然不敢打扰皇上思考，活了大把年纪了，他最有耐心等待，所以就任纪墨自己在这里发呆。
好一会儿纪墨才呼出一口气，他已经把看过的所有仙侠小说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不外乎以下几种：一就是随身带个老爷爷了，这老爷爷会指点自己修炼神马的，算是最常见的可能。
二是这条龙没独立意识的，就是在危急时刻守护着自己。三是这位先祖的真实目的是要夺舍了自己，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
不过不管怎么的，自己都是被动者，要先看祖龙怎么搞，自己才好临机应变。
干咳一声，纪墨揉了揉眉心，见纪墨停止“思考”了，陈瑾便低声说道：“皇上，老皇帝曾经说过，若祖龙现身，便将当朝天子带到这祖龙潭，祖龙潭之下有龙宫，请当朝天子潜入潭中便可知究竟。”
“……”纪总无语。
潜入潭中？
氧气瓶在哪里？
潜水衣在哪里？
脚蹼在哪里？
什么设备都没有就让朕潜水，你当朕是蓝翔人啊？
见纪墨面色不愉，陈瑾连忙道：“皇上放心，老皇帝肯定不会害自己的子孙，您若下去，必有一番大造化！这造化只属于大楚天子，别人羡慕不来也夺不走，所以皇上您尽管潜水下去，若有危险您可以吹响此螺。 ”
说着陈瑾拿出一个海螺来在纪墨面前晃晃，纪墨想起来了，这不是当初陈瑾给他的夫妻螺吗？
说好了只要纪墨一吹螺，陈瑾马上来救的。只可惜通讯范围太小，只有一千里，纪总压根就没用上过。
不过这潭水下面不可能有一千里吧，纪墨定下心来，拿出夫妻螺来攥在手心，对陈瑾道：“如此朕便下去了，你就在此地等候。”
“皇上小心。”陈瑾躬身应诺。
纪墨看了看幽深的潭水，不知为何想起了分身。嗯，要是分身在这儿的话，估计一下水，身上的火焰就得把这水潭烧干了吧？
深吸一口气，纪墨“咕咚”一下便跳下了水去。在地球上好歹也是社会精英人士，游泳跳水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一个漂亮的空中转体七百二十度“吧唧”一下扎入水里，激荡起的水花直接喷了俯首下望的陈瑾一脸。
陈瑾抹了把脸，看看距离水面三丈高的高度，默默地竖起大拇指。
奇了怪了！纪墨一入水就感觉不一样，那种感觉就好像包裹着自己的不是水还是空气一样，完全感觉不到阻力，也感觉不到压迫，轻松自如得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难道是那巨龙融入了朕体内的原因？纪墨这么想着，一边继续下潜，他睁开双眼也没感觉眼睛酸涩，就和平时一样。
龙宫……啧啧，就这水平？纪墨一气儿下潜了几十米，隐约便看到亮闪闪的地方，仿佛有霞光映射分外妖娆，但是游过去之后才发现原来就是一处巨大的水晶矿。
五颜六色的水晶，大如磐石，彼此交错着竟然构成了仿佛狭长的甬道，也不知道里面有多深。说龙宫真是抬举它了，倒是挺像流浪汉住的窝棚的，也就是建筑材料不错罢了。
说是狭长其实挺宽敞的，纪墨站在那里有种站在凯旋门下的感觉。想想那巨龙的身材，也就可以理解了。
憋死朕了！纪总一直憋着气的，虽然说他通灵境的修为让他比凡人要能多撑一会儿，但是也不可能憋一辈子，还是很快就感觉气不够用了。
不行，都特么到这儿了，再怎么也进去扫一眼再走啊！大不了朕速度快点呗！纪墨在水里行动不受影响跟在陆地上一样，莲花神功自带的轻身功夫也就能派上用场了，虽然比不得陈瑾的一溜儿烟，但是也比博尔特快多了，更何况还比博尔特持久呢。
就在这水晶甬道中极速前行，不片刻，忽然前方有一样闪烁着流光溢彩的物事吸引了纪墨的目光。
那是什么？纪墨连忙跑去一看，只见乃是一枚近乎于透明的玉简悬空漂浮在那里，围绕着玉简如同月晕般有着淡淡的金光。
宝贝！
纪总毫不犹豫的上前一把抓住，像这种玉简注定了就是功法了，只是没想到在这祖龙住着的地方，居然也会有功法的存在，难道说祖龙也会修炼？
不需多想，纪总握紧玉简闭目冥想，顿时眼前出现了一条……小水沟。
这条水沟还真是够小的，纪墨感觉自己在里面都掉不过身来，倒是挺长的，从山顶上蜿蜒而下，也不知道通往那里。
现在是连绵的雨季，阴霾的天空也不知道连续下了多久的雨了，所以这条小水沟的水流很充沛。
而纪墨此时就在这小水沟里……漂着。
下意识的，纪总就想蛙泳，双手倒是刨开水了，但是双脚……我尼玛老子脚呢？
纪墨感觉自己下半身光溜溜的，就好像被削成了“人棍”的感觉！
倒是有一根又粗又长的东西在自然的左右摇晃推开水波，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副总在干活吧？
纪墨慌忙回头一看，“嘶……”他倒吸一口冷气，这特么是什么啊！怎么自己的身子变得光溜溜黑漆漆的难看死了，就好像变成了鱼一样！你说变成美人鱼也好啊，怎么朕看着那么像泥鳅呢？
说泥鳅其实也不对，看起来后半截身子其实是更像蛇一些，只是没有鳞片，所以又有些像泥鳅黄鳝之类的。
不对！怎么自己还感觉到有手刨水了呢？纪总连忙又看看自己的双手这尼玛根本不是手好吧？简直就是……妖精的手，只有四根手指，而且指尖尖锐手臂……倒更像是鹰爪的感觉！
这什么玩意儿啊！不伦不类啊！纪总真的是眼泪都出来了，他很想看看自己的脸现在是什么模样，可惜没镜子，想来想去，纪总双爪一把抓住岸边，吃力的单靠手臂力量爬了上去。
别说，这手臂虽然不粗还挺有力的，还有爪子抓入土壤里就好像钉进去楔子一样，牢固极了。
努力把长长的蛇尾甩到一边，纪总用双臂撑着身子趴在水边一照，顿时晴天一声霹雳啊。
这，这，这是蛇精吧？
这脑袋看着就真是挺像蛇的，唔，或者说还有点像蜥蜴，反正看着挺另类。身子也是很像蛇，就是多了两只爪子，怎么看怎么别扭。
虺？
不知为何，纪墨的脑海中回荡着这样一个字。
他想起来了，他曾经听柳残阳说过，虺五百年化蛟，蛟千年化龙。
如此说来，自己现在这个身体，就是虺？
那……岂不是说自己等于是龙的年幼期？
这功法……是要把自己修炼成什么？纪墨懵懵懂懂的，忽然感觉身体干干的，皮肤表面原本好像覆盖着粘液，而现在离水久了就不舒服，那水沟却对自己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于是纪墨依循着本能纵身又跳入水中，继续游着。这时候他发现原来根本不需要双爪帮忙，只靠尾巴摇来摆去就能很轻松的游泳了。
这功法不会让朕练成一条龙吧？唔，成龙倒是没什么，问题是……不会变不回人身吧？
纪墨心里嘀咕着，忽然感觉到前方似乎有危险临近。
水下的折射什么的对纪墨仿佛完全没有影响，纪墨一眼便透过重重水波，看到了前方游来了一条大鱼。
这么小的水沟里竟然会有这么大的鱼，还真是难得。而这大鱼居然还是逆流而上，就更是有性格了。
纪墨可是顺流直下的，以这条河沟的宽度，显然很快纪墨就会和这条鱼撞车了。
那条大鱼也看到了纪墨，但就在这时，让纪墨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条大鱼竟然倏地张开了血盆大口发出无声的威胁，而后这厮竟然站起来了！
像人一样的站起来了！
诛九族！纪墨差点惊出一身冷汗，好在这身体好像也不会流汗。什么情况？人鱼传说啊！
只见那条大鱼竟然一双腹鳍化作了双腿，一双胸鳍化作了双手，看起来就是一般电影动漫里面表现出来的那样，就是身材比例差了点儿，双手双腿短得要命，纪总估计要是能像人一样蹲着拉屎，肯定手够不着擦屁股。
别看短手短脚的，这厮还挺横，把右手一摆，就直接化作一口大片刀冲纪总比比划划的，双脚踩在河床的泥沙里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纪墨发起了龟速的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