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三:跪下来求他。
萧桐的性子就是拿得起放得下,张云轩的事情已经是过去式了,所以她没有必要和自己过不去,身子是自己的,没人会心疼,所以,这段时间,萧桐吃好喝好,而且刚到“天林”事情也没有很多,加上楚昔年对自己的特别照顾,如果排除和楚昔年之间尴尬的关系的话,总得来说,一切都还很不错。
晃晃悠悠的,终于是到了秦楠叶结婚的日子,和公司请了假前一天就去了秦楠叶那边,陪着秦楠叶,结婚前的一个晚上,秦楠叶是紧张的睡不着,拉着萧桐两个人不停的聊着,聊过去,聊未来,聊一些有的没的,一个晚上也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就得起来收拾,萧桐忙上忙下的,仿佛结婚的不是秦楠叶而是她一样。
秦楠叶在化妆间内,看着手机里的讯息:“仁轩”垮了,张云轩失败了。
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和萧桐说,万一提起的时候,不是又戳了萧桐的痛么。
萧桐推开门,看着秦楠叶发着呆,走近调戏着:“怎么,太紧张了?要不,我带着你私奔?”
秦楠叶白了萧桐一眼,一咬牙,还是觉得得告诉萧桐。
“小桐。”
“恩?”
“‘云轩’垮了。”萧桐手里的动作停住:“林家没有同意张云轩和林欣的婚事。”
“恩。”萧桐浅笑,没有再说什么。
秦楠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也不知道萧桐是真的不在意了还是忍着。
只有萧桐知道,她是真的不在意了,秦楠叶提起张云轩名字的时候,她的心里没有任何感觉,宛若一滩死水,击不起任何涟漪。
只是为什么现在想到张云轩,脑海中浮现的是另一张脸,永远带着笑意的一张玩世不恭的脸。
萧桐站在秦楠叶身旁,陪着她一起走过人生中重要的一段路,看着莫池璟将秦楠叶拥入怀中,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深,这样真好,曾经她也幻想过这样的场景,但是她发现,这样的场合根本不属于她……
礼毕,萧桐一个人站在角落,心里没来由的有些落寞,但是打心底里替秦楠叶觉得高兴,莫池璟这样的人,会是一个好的归宿的,所以,秦楠叶会幸福的。
萧桐转身,看着来人,有些惊讶,心不由的加快了速度,那双眼睛……带着惯有的笑意,那张脸,嘴角扬着熟悉的弧度。
“楚总?”萧桐还是有些诧异,为什么他会在这:“您怎么在这?”
“怎么?你能在这,我不能?”楚昔年一脸戏谑。
萧桐愣了一下,也对,自己怎么越来越傻了,楚昔年的身份,出现在这也是正常的,莫池璟结婚,肯定也是请了很多商业伙伴的,楚昔年自然也可以是其中一个,但是楚昔年的出现,让萧桐的心开始暖起来。
“你来了。”听到声音,萧桐抬头,看到莫池璟和楚昔年打招呼。
“嗯哼,你大喜的日子,我能不来?”楚昔年喝了一杯酒,催促着莫池璟:“新郎官快去忙吧,可不用管我。”
莫池璟笑了一声,挥了挥手继续去忙了。
这关系,看起来可不像普通合作伙伴那么简单啊,这么亲密。
楚昔年看着莫池璟远去的背影,欣慰地笑了笑。看着儿时同自己一起玩闹的兄弟长大了,如今,结婚了,楚昔年开心,只是对于自己,感情……他不想像自己父母那般……望了望一旁的萧桐,心里多了一丝烦闷,和萧桐打了声招呼,一个人走到外边的走廊多喝了几杯。
从楚昔年走后,萧桐的眼神就一直在找寻着楚昔年的身影,看着婚宴上来来往往寒暄的人,都不是自己想要找的那个人,萧桐走到厅外,正巧看着花园边喝醉了的楚昔年,便轻声走过去。
“楚总?”
似乎是听见有人叫自己,楚昔年转身,看着来的人是萧桐,心里突然便多出了一丝暖意,这个女人……他有一点喜欢。
“萧桐,过来陪我坐坐。”楚昔年向旁边挪了一下,空出了一个角落给萧桐,萧桐看着楚昔年的样子,知晓他似乎有心事,便静静坐在他旁边。
“想知道我为什么在这么?”沉寂了许久,楚昔年突然说道,萧桐有些疑惑地看着楚昔年。
“花家……”楚昔年苦笑着说道:“那个花家,你知道吗?”
萧桐点了点头。
“我的父亲是莫池璟的舅舅,所以我的父亲和他的母亲都是花家的人,听起来是不是很羡慕,花家的人……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
听着楚昔年的话,萧桐的疑惑越来越深,既然楚昔年的父亲是花家的人,那为什么楚昔年不姓花……
“我的父亲是莫池璟的舅舅……而我的母亲……她本是花家的媳妇,却不是莫池璟的舅母。”楚昔年抬手喝了一大口酒。
萧桐看在眼里,恨不得伸手将楚昔年手里的酒瓶夺过来,但是她知道,楚昔年现在心里不好受,酒是个好东西,可以麻木……
“是不是很好奇?”楚昔年的嘴角上扬,却是显得异常的苦涩。
“在我十岁的时候啊,我的父亲,带了一个美艳的女人回花家,那个人不是我的母亲,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他要娶那个女人……对啊,他出轨了……无论家里的人怎么劝说都没有用……我跪在他的面前,求着他不要丢下我的母亲,可是,他却无动于衷。我的母亲,明明平时是那么一个柔弱的女人,在那个时候,一句话也没有说,没有抱怨没有哭闹,答应同他离婚,条件便是带着我一起离开。”
“再后来……我没有再回去过,我的母亲,没有什么背景,没有什么依靠,当初嫁给我的父亲,一直替他守着家,结果……到头来,这个家还是别人的,虽然我讨厌花家,但是阿璟的母亲却和我母亲的关系十分要好,也是唯一一个为了我的母亲和花家的关系闹僵的人……毕竟,我的父亲是她的亲哥哥,所以,我和阿璟从小关系就是兄弟里面最好的。”
萧桐不知道为什么楚昔年会突然同自己说这些……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但是眼睛却有一些苦涩,她很难想象,一个十岁的孩子,在面对自己的父亲出轨的时候,跪在父亲面前求着父亲,是什么样子……哪怕是她没有亲眼看到那样的场景,她的心就跟刀割针刺一般。
“你……”
“这么些年,我倒是没直接与人说过这事呢。”楚昔年笑了一声,便又抬头喝了几口酒:“不用安慰我,这么多年,我要是没想通也不可能坐在这了。”
“你就当我是为了博取你的同情吧。”
萧桐没有再说话,一直坐在那,只是静静地陪在楚昔年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