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剖腹取子

  039、剖腹取子
  大巫每隔半月就会过来看望他，留些银两给农户，让他们照顾自己。
  她肚子越来越大，到最后下地走路都有些不便。
  八九个月的时候，已经开春，她下地很艰难了，但还是每天走一走，方便日后生产。
  稳婆早就来了，时刻准备着。
  她偷偷告诉稳婆，若是自己没有力气生产，直接破腹取子。
  她不怕死，只怕这孩子不能平安出生。
  这话吓得稳婆瑟瑟发抖，还从未有产妇告诉她要杀鸡取卵的，这可太残忍了。
  她塞了些银两，嘱咐她不要告诉大巫，这事要偷偷的。
  稳婆拿下了三十两银子，最终闭了嘴。
  大巫再一次来了，外面的桃花盛开的很旺。
  这一次他竟然带来了一个竹子打造的轮椅，并不华丽，甚至有些粗糙。
  “好丑的轮椅啊……”
  “咳咳……”
  大巫听到这话，面色涨红的咳嗽起来。
  姜黎察觉出他的异样，疑惑的看着他，道：“该不会是大巫做的吗？”
  “怎么会，随便买的。”
  他将手藏在了宽大的袖摆里。
  十指都有受伤的痕迹，被竹条扎破的。
  他每日锁在观星楼，便做些小孩子的玩意，想到她行动不便，走路甚是辛苦，所以就自己用一批新竹做了个轮椅。
  却不想刚拿出来就被姜黎嫌弃了一下。
  他推她出去走走，农户家门外有好几颗桃树，枝头挂满了粉红色的花朵，团团簇簇，繁荣的样子。
  一阵风吹来，落红铺了一地。
  他推得很慢，让她慢慢享受这风景。
  她摸着肚子，和大巫说话。
  陈贤王继位后，并没急着纳妃。
  丞相又收养了个义女，想要献给陈贤王，但是新帝却以魏君羡薨逝没多久为由，不肯纳妃，说要为兄长守灵三年。
  陈贤王已经开始盘查丞相，大有推翻这个毒瘤的意思。
  他们之间很少提及魏君羡，这个人名很自然的淡了下去，却不代表被人忘记，而是深埋于心。
  “大巫，你叫什么名字？”
  “什么？”
  “大巫不是你在司天监的官职吗？大家都敬仰的叫你一声大巫，可是你应该有名字的啊？你叫什么名字？”
  “这些都是俗家姓名，我一个修道的人，早已忘了。”
  “怎么可能呢？哪有人会把自己的姓名忘记了？”姜黎不相信的说道。
  大巫闻言，嗫嚅了一下干涩的唇瓣，犹豫半晌，才吐出两个字。
  “萧恒。”
  “萧恒？”她念了一遍，道：“很好听，我一直叫你大巫，觉得很别扭，以后我教你萧恒可好？”
  “随便。”
  “那我以后就叫你萧恒吧，你俗家姓名很好听。”
  萧恒听到这话，步伐都微微一颤，手指僵硬，轮椅都停下一瞬。
  可是她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转眼怀胎十月，到了她临盆的日子。
  她腹痛难忍，羊水破了，下面也见了红。
  稳婆的声音不断传来，催促她用力，用力再用力！
  可是她哪有那么多力气，满头大汗，疼的死去活来。
  她的力气越来越小，她知道自己不行了。
  她死死地攥着稳婆的手，道：“剖腹取子……我……我快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