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莫如风之死
“什么？双胞胎姐姐？你想骗谁啊？哈哈哈！如果你也能当我们南瑜国的公主，那么老子我就能当天王老子了！既然你不肯束手就擒，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说完，他一把大刀挥了过来。
锋利的刀刃直理而来，龙芷言瞬间感到了死神在向自己靠近，本想往后退，却发现早已被逼至了墙角边缘，最后，只能闭上双眼，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当”这时，士兵的大刀忽然被折成了两截，莫如风纵身跃了过来，一刀把那士兵给刺死。接着他拉起龙芷言的手，便迅速地向前跑去。
后面的追兵一路紧随，龙芷言体力本身就差，如今又是身怀有孕，怎么可能跑得过他们？没走几步，她终于一个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晓妍！”莫如风急忙弯下身子将她扶了起来。
龙芷言后了一眼后面的追兵道：“你不要管我了，快点走吧！”
“走？要我丢下心爱的女人离开，试问我还是个男人吗？”
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他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就是——他真的爱上了自己。
可是他明明知道这是一份没有结果的爱，又何苦还要一厢情愿下去呢？
抱着感动又纷乱的心情挣扎着站起来，龙芷言想继续向前跑去，却发现右脚被崴到了，如今别说跑了，就连走路，也都是件奢侈的事情。
见状，莫如风毫不犹豫一把将她横抱起来，继续往前冲去。
“嗖！”
一支利箭刺了过来，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右肩上。莫如风强忍痛意发出了一丝闷声，但脚步却丝毫没有减慢。
“莫如风，放我下来！”龙芷言命令道。
莫如风紧咬牙关，纵然鲜血一下子染红了他的衣襟：“这个时候放了你，你很快就会葬身于乱蹄之下。”
“可不放我，你会被我连累死的。”
莫如风苦笑一声：“为了你，死又何妨？”
“你……”泪水一下子模糊了龙芷言的眼睛。这辈子，除了东陵墨璃之外，她从来没有想过有谁会为了自己，连命都可以不要！
“嗖”的一声，莫如风再次中了一利。那一声“嘶啦”响，就像刺穿了龙芷言的心头一样，痛得她整个人都像被撕裂了。
“莫如风——”情不自禁之下，她放声大叫起来。
这一次，莫如风的步伐开始摇晃起来，鲜血沿着道路洒满一地。就在士兵快要追上来的时候，他一个拐弯，把龙芷言安置在了天竹宫。自己则紧握大刀站在了天竹宫的门口。
“谁敢再向前迈进一步，我马上要他碎尸万段。”
冰冷的杀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天竹宫。
经他这么一吼，那些士兵果然一个个停下了脚步，对望一眼后，谁也不敢向前迈进一步。
不过就有那么一两个不怕死的人走到了前面道：“哼！我们人多势众，难不成还会怕你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兄弟们，上！”
一声令下，所有士兵纷纷举起大刀冲了过去。
刀声四响，鲜血飞溅，刀剑相碰时发出了细微的火花……
很快，莫如风身上便不断增添着伤痕。泪水不停在龙芷言眼眶里打转，她多想不顾不切冲上去叫他不要管自己快点离开。
可能她知道如果他会离开，就不会来这里救自己，如今自己需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不受到任何伤害，不然他和东陵墨璃的付出全都白废了。
后面的南瑜兵不断向前涌来。莫如风身上不断加着新伤，夜幕下的他变得越来越飘渺，越来越飘渺……
……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风很大，月亮不知道藏进了哪一朵乌云的背后，瑟缩着不肯露脸。
东陵墨璃身上已经被鲜血洇透了，那一层又一层的血渍显了干，干了湿，凝结成大片大片妖异的紫黑色血花，让人触目惊心。
面具已经被打落，那没什么表情的俊脸，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有些妖异。
人潮不停地涌上，杀完一批还有一批，他能目的地到天竹宫宫的大门，可就是无法靠近，他只能杀，杀到麻木，杀到僵硬，杀到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敢去想她现在怎么样了。
直到天际出现一丝微光，往常热闹的御花园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他站在成片成片的尸体中，看着近在眼前的朱红大门，心头是冰冷的。
大门是开着的，门里有无数倒卧的尸体，可是生重影壁后面，正房寝室的门是关着的，雕花木门前，一个身穿雪白衣衫的武士与他怒目相对。
是莫如风！
如今东陵墨璃身上的盔甲已经沾满暗色的血迹，战袍凌乱，头盔则早已不知所终，看上去十分狼狈。
莫如风比他好些，衣衫依旧是整齐的，不过也一样沾满了血污。
东陵墨璃心急如焚，急急跑过去问道：“莫如风，小言在哪里？”
莫如风没有作声，双眼依旧瞪得圆大望向前方。一动不动的。
东陵墨璃有些急了起来：“我不是叫你保护她吗？为什么你却站在这里？”
莫如风还是没有回话，而回应他的，是木门吱呀的开启声，东陵墨璃慌忙走过去，却看见龙芷言一脸木讷地站在门里，反而是莫如风随着开启的木门颓然向后倒去。
龙芷言急忙张开双手抱他，可哪里抱得动，只能被他压着一同跌坐在地上。
如今她身上穿的是大红的喜服，头上其到还戴着攒珠金翅凤冠，连一根发丝都没有乱。
那一刻，天地寂然，东陵墨璃看到鲜红，雪白，岑黑交织，一瞬间箍住住喉咙，让他几乎无法呼息。莫如风的双眼因为倒下，终于闭了起来。
“莫都尉！”有幸存的侍女急忙上前想要帮忙，却不想还没碰到莫如风，就被龙芷言呵斥了：“瞎了眼的，没看到莫都尉睡着了吗？还不轻声些？”
龙芷言吃力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莫如风枕在她的腿上，然后小心地擦去他脸上的血污。
从来没见过龙芷言这般喝斥下人过，也从来没见她的表情像现在这般木讷过。东陵墨璃这一刻才意识到莫如风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