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真是头痛啊,梁幕对原主的了解比想象中多得多,难怪会有今天这一遭了。
  萧舍把手放下,闷闷道:把原主的信息给我,我回去了查。
  **^
  第二天
  起床的萧舍从门口拿好了服务员送的换洗衣物,简单地在卫生间洗漱后就下楼去了餐厅。
  餐厅人不多,来这玩的多数是度假,没有谁有想这么早起来,除了一个人。
  萧舍有些敌意地看着坐在吧台边等人的朱荷。
  朱荷穿着碎花裙,头发微卷,靠近时还有淡淡的香气,想必是喷了香水。
  经昨天的打击,她好像并没有放弃的意思。
  萧舍看了眼现在的时间,想想朱荷几乎是提前两个小时起来的,就不禁对这个女主的情敌肃然起敬。
  那边的朱荷看见人来,本来高兴起来,见着是他又表情低落地坐了回去:是你呀。
  她道:我还以为是梁幕哥呢。
  萧舍谨慎地问:为什么以为是他?
  朱荷在高脚椅上晃荡着双腿:因为他昨天答应我的呀,陪我一起吃早餐呢。
  萧舍道:可能不会了,他昨晚喝得有点醉。
  朱菏笑着摇摇头:不会的,他酒量很好的,而且已经定了闹钟,会醒的。
  萧舍瞬间脸色大变,不过因为朱荷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所以并没有看见这一幕。
  这样啊。萧舍微笑道:那我这就去叫他。
  欸??朱荷站起来:这样不好吧
  她还没来得及阻拦,萧舍就不见了踪影。
  萧舍边走边想:
  看我不关掉你的闹钟。
  ***
  梁幕的房间很暗,窗帘都拉实了,和昨天离开时没有多大变化。
  萧舍熟门熟路地走进房间,见梁幕手边有半杯昨天留下的蜂蜜水,应该是这人头痛半夜醒来自己拿的。
  那就更得多睡一会儿了。
  萧舍想通这一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梁幕的习惯很好,床边根本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衣服更是整整齐齐放进了脏衣篓。
  梁幕整个人都埋在了被子里,被子鼓起来,睡姿倒是意外地可爱。
  萧舍伸长了手臂,悄悄地要去够床头手机,收回来的时候听见身后有人幽幽地出声:...你在干什么?
  伸在半空的手一抖,手机脱手,直接砸了下去,将没压实的被子砸的一陷。
  他这才发现被子底下放了个枕头,好像是昨天折腾的时候塞进去的。
  他摸摸头,回头看从浴室出来的梁幕。
  走出来的人头发乱翘,身上的衬衫也有些皱痕,眉眼间还有一丝疲态,是平常不会有的样子。
  萧舍灵光一现:你昨天睡在了浴室?
  梁幕伸去揉后颈的手不自然地一顿,转而说:你究竟是来干嘛的。
  萧舍心虚地视线四处乱飘。
  梁幕今天似乎格外的有耐心,又将问题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
  萧舍吞吞吐吐地回答:给你拿衣服。
  梁幕毫不可客气地戳穿他:衣服昨晚已经拿进来了。
  萧舍:行吧,我来保证你的睡眠质量,毕竟我是助理。
  梁幕眉头一皱,显然没相信他的鬼话。自己走到小厅倒了杯水,拿起手机看了看,然后突然出声道:你是来关闹钟的?你遇到朱荷了?
  萧舍被这人强大的联想能力吓了一跳,昂了一声:差不多算吧。
  梁幕这才拿着手机转回去打量他几眼:聊天了?
  萧舍摇摇头:没聊什么。
  梁幕不动声色地舒了口气,在手机上回道:
  【梁:联系上了就好,祝你们合作愉快。】
  第21章
  两人一起出门,坐电梯时,萧舍忽然地开口:昨天的事记得多少?
  梁幕伸手摁下楼层,穿着白衬衫的脊背挺直,显出一种不同的清俊。
  他收回手插进口袋:你指什么?
  萧舍被他这样子弄得一怔。
  他本以为梁幕会很羞恼自己开口对敌人说了那种服软的话,没想到这人问完后又平淡地看了眼自己,伸手扔掉擦拭的纸巾:记得不多,但记得没对你做什么。
  萧舍挑了下眉:那看来记得还不够多。
  梁幕一顿,明白过来这人想干什么,但因为发现了这人的不对劲,反而起了些兴趣,问道:那我该记得什么?
  电梯上的数字靠近1层,萧舍的表情逐渐慈祥:爸爸爱你。
  梁幕一噎,在电梯门开时快步走了出去。萧舍走在他身后,拉长了声音道:等我啊我去拿早餐。
  那头朱荷笑意盈盈地迎上来,将手头的餐盘递给了他:原本想让萧特助给你带上楼吃的,但他走的实在太快啦。
  餐盘被递到眼下,是典型的西式早餐,黑咖啡配上三明治。
  萧舍这时也拿着两人份的餐食过来,见他已有了一份,下意识看自己手里的东西。
  朱荷看萧舍餐盘中的中式早餐,笑着道:梁幕哥以前在外国留学了很久,估计吃不惯这些。萧助理可能白跑一趟了。
  她语气中带着打趣,梁幕闻言把目光放在了面前人手中的食物。餐盘里的粥熬得精益剔透,有淡白色的鱼片隐在其中。
  他蓦地沉默下来。
  萧舍特意挑着适合宿醉的人吃的东西。见此情形,脸上的笑意淡了淡:好吧。
  他说:那我去叫韩乐来吃。
  梁幕却出乎意料地叫住了他。
  梁幕将手里的餐盘往朱荷手里一塞,大步走到了萧舍身边,要把餐盘抽出来。
  没抽动。
  韩乐起不来不去了。梁幕手也不松,强调:他睡的很死,你叫不动他的。
  萧舍点点头松开了手:行吧。他指了指碗中的小米粥:能吃鱼?
  梁幕接过的动作一顿:我吃不吃鱼,你不知道?
  他说着,抬眼看了眼萧舍:当时对我演得那么上心,恨不得餐餐把鱼刺挑完再给我吃,现在装什么傻。
  萧舍装不在意地移开了目光,没接话。反倒是梁幕毫不漏怯地往上一步,几步半个身子都靠在萧舍身边。
  他压低了声音道:所以为什么要多问?
  知道因为你,我现在看到那些菜都倒胃口?
  还是因为你忘记了点事情?
  两人沉默良久,梁幕没有等到期待的反应,心中有些失望,刚往后一退,萧舍就抬手摁住了他的肩膀。
  萧舍的手劲不小,直接将梁幕退开的身形压得一顿。透过单薄的休闲服,梁幕甚至可以感受到肩上手心的热度。
  浅棕色的眼睛看着紧盯自己的黑眸,萧舍语气有些轻快:不管你是怎么想的。
  他动作轻缓地将梁幕放开,甚至理了理被他弄皱的衣服:我可以保证,绝对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
  在去的路上,萧舍的耳膜被系统无间断的尖叫轰炸。
  【刚刚是暴露了吗?!】
  【难道梁幕怀疑您了,怎么办啊宿主!】
  萧舍没接话。
  昨天他依旧看完了两人的交际,大概就是中学时期的萍水相逢,大学后原主得到了这个系统就开始蓄意接近,用了百般手段讨好接近,最后才成功哄骗梁幕绑定。
  不得不怀疑梁幕是否被原书降智过,不然怎么会答应这种事情。
  他往后倚在座椅靠背上,在脑内道:担心什么,
  小球还仗着别人看不见在他的大腿上滚来滚去。
  朱荷靠在前座上和梁幕交谈,在交谈萧舍听了一耳朵。
  有个国外很出名的塔罗师很出名的塔罗师在这边度假。朱荷道:他很准的,不如我们去找他测一测?
  梁幕明显想着其他事,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可以。
  结果几人扑了个空,这位据说极为准的塔罗师神出鬼没,在三人来拜访时精确地出门了。
  朱荷显然很失望,三人回到车上重新讨论,萧舍目光在梁幕略显得僵硬的肩颈上停留了一会儿,毫无预兆地插嘴道:去推拿吧。
  朱荷看过来的眼神明显有些奇怪,她上下打量了萧舍一下,似乎是在疑惑他有什么需要放松的地方。
  梁幕却是明白他意思,下意识侧身揉了下肩颈处。侧身时目光往窗边一扫,瞥见打开的一条缝,更是被烫到了一般收了回来。
  梁幕坐在朱荷正后方的后座,朱荷看不见他的动作,只委婉地劝说道:这里的推拿不是很出名,可以回了市里在做呢~
  开玩笑,推拿男女分房,自己出来和梁幕相处的景愿不全都泡汤了?
  萧舍说:没关系,我养生。
  朱荷感觉自己血液突突突地往上冒,还是道:但是那里有点偏,不如我们还是去逛逛吧,打球什么的也好。
  那这就更不行了,球馆出来后梁幕说不定直接半身不遂。
  萧舍想着他的样子,自己没忍住乐了:那行,你去打球吧,我和梁幕去推拿。
  朱荷保持微笑:为什么梁幕哥跟着你不跟着我呢?
  萧舍低头在手机上戳了几下:梁幕
  我和你去。
  ***
  最后车还是一个扭屁股,载着三人掉头开向了推拿房。
  地方没有朱荷说的那么偏僻。
  萧舍下车,见到周边还算热闹的一系列养生地点,很贴心地没有多问。
  前台送过来三张磁卡到梁幕手里,萧舍挑了下眉:怎么?
  梁幕摇摇头,示意他要问去问朱荷。
  我专门预定了单人单套间,这样比较方便你享受。朱荷解释说:贴心吧?
  萧舍没察觉她话语中的恶意,一点头道:挺好的。
  进了各自的房间,萧舍一进门就吓了一跳,误以为自己是进什么明星真人秀场地了。
  屋内的按摩师格外高大健壮,长得还很不错,眉目深邃,鼻梁高挺,是个典型的外国人。
  萧舍:哇哦,现在行业标准这么高的吗。
  那人闻言轻笑了一声,先开了口,嗓音低低的:先生,您可以躺在床上了。
  萧舍狐疑地看了他一会儿,慢吞吞趴在了床上。
  结果视野里出现了一副牌。
  萧舍:...干嘛。
  请您选三张。按摩师笑眯眯道:这是我的特别服务。
  萧舍一点都不想发散特别服务这四个字,奈何按摩师强调的咬音太重,由不得他多想。
  他说:你像个传销头子...我能不选吗?
  按摩师:好的呢。
  那人放在萧舍背上的手下一个用力,萧舍差点当场呕出一口鲜血。
  您很僵硬。按摩师还慢悠悠道:我需要用劲一些。
  萧舍:这手法是真的差。
  按摩师继续用揉面的方在他背后揉搓,萧舍感觉自己就是他手下可怜的面坨。
  萧舍:我错了,我要回城里再按摩!让梁幕半身不遂吧!
  他道:我觉得很需要你的个人服务。
  按摩师又笑了一声,接着道:选三张牌,这三张排分别代表过去,现在,和未来,请您闭目想一会儿,好好选择。
  萧舍:...行吧。
  他象征性地闭了会儿眼,睁开后目光一扫,伸手边拿边道:左数第三张,第五张,还有...
  一张牌被他带了出来,落在床边的地下。
  萧舍动作一顿,按摩师伸手收起了那张牌,笑道:这算我的报酬吧,我希望它能给我些惊喜。
  萧舍觉得这人神神叨叨的,挣扎地抬头看了这人几眼,终于从那双湛蓝色的眼睛中抽出点熟悉的感觉。
  你不是昨天那个女女人身边的人吗?!
  见人的反应,外国人蓝色的眼睛弯弯地笑起来:被你发现啦。
  萧舍:...救命,我的腰会不会被假按摩师摁伤。
  还不等人坐直,外国人从他手中抽走了三张牌,放在眼前仔细思考。
  萧舍颤巍巍试探道:你一起的那个朋友呢?
  不会是去和梁幕走感情线去了吧。
  外国人注视着手里的牌,很遗憾地摇摇头:很可惜哦,看你的感情线,爱人已经出现了,我朋友和你没可能的。
  我问的是这个吗。萧舍抓狂道:我是问他在哪,她是不是在隔壁那间!球球你好好学中文。
  外国人动作一顿,用怀疑脑子的目光看萧舍:中国话说男女有别,你在想什么。
  萧舍这才舒一口气,艰难地坐下。
  他感觉全身的后背都在痛,骨头几乎被这个假冒伪劣的按摩师给按碎了。
  确定梁幕了不会遇上女主,再进行一系列狗血剧情。
  他终于把心放在了正事上:你要不要给我医药费。
  外国人没在意,目光还专注地在牌上:我帮别人测一次很贵的呢。他说着翻过了第三张牌:你的未来很有趣啊,是逆位的死神。
  这说明您会遇到很大的困难,但是有一线的生机呢。
  萧舍冷漠脸:医药费。
  外国人充耳不闻地放下牌,拿出刚才掉落的那张,看完后目光奇异地打量了萧舍一遍。
  萧舍被他如X光扫射的视线看的背后发麻,只听人道:难怪你看起来脑子有问题。
  萧舍:你在变着法骂我吗?
  他面无表情道:小心我投诉。
  这话明显没什么威胁作用,但外国人态度变得有些奇怪:行吧,你要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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