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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情陷十月(19)

  自到法国的第一天,见到威的第一眼起,我就已经很清楚的知道,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全新的威。他曾经是我的哥哥,但以后不完全是了,因为事实就是事实,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逃避不了的事实。
  经历了与牧的疯狂痴恋和痛苦别离,在我孤独寂寞的时候,我会把情感的依赖投射在威的身上。他们有太多的相似之处,宠溺的眼神都是一样的。但我又会不断的提醒自己,他是我哥哥。我希望我所有表现出来的言行举止,仍然和小时候一样,就是对哥哥的依赖和娇气,而无其他。
  直到有一天,我撞见了家佳主动抱住了哥哥,踮起了脚尖,亲了威。威的迟疑和婉拒,让我的心情变得更为烦乱。我不知道,我的心在想什么,就犹如再一次站在十字路口,我遗失了我自己......
  第二天,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找了家佳,故作轻松的问她和威的相处情况。家佳用了威很“谨慎”这个词,我开玩笑的说,女人见到我哥,不会不爱我的,他符合女人心目中关于男人的所有想象。
  家佳说,威也符合她心目中关于男人的所有想象。但,威这座城池太难攻了,威外表开朗明亮,但内心很难走进去。家佳问我威的恋爱史,是不是曾经受伤很严重,还是有忘不了的人?我只能淡笑说,他在日本那么多年,或许吧。但只要家佳主动点,凭家佳的美貌才智,肯定能把威攻下的。
  此后,即使家佳来我们家的次数更频繁了,但威还是持续了这种不咸不淡。
  我总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可我害怕和威一旦谈及感情,所有的前尘往事都会被揭开,现在貌似平静的生活又会掀起波澜,万一触及妈妈的情绪,引发身体的不适,那我就是大不孝了。
  直至那晚听到威和妈妈的谈话,我才下定决心,我需要改变一下。
  平时我在家的时候,晚上我都会在妈妈房间里聊会天再睡。那天回来有些晚,我到妈妈房间时,爸爸妈妈都不在,那个季节正好是葡萄酒酿制的季节,我想他们应该在酒窖房里。当我去到酒窖门口的时候,我听到了威和爸妈谈话的声音,因酒窖的结构异于我们平时住的房子,说话的回声特别的大。
  “儿子,你和家佳交往也有一段时间了,我们都挺喜欢这孩子的,合适的话,也别耽误人家,早点结婚吧。”听妈妈的语气,心里还是很平和很期待的。
  “是呀,这丫头跟我也挺投缘的,你看她一天到晚往我们家里跑,不都是因为喜欢你,想进我们这个家吗,这丫头要样貌有样貌,要学历有学历,人也通情达理,外面估计也有不少男孩子追吧,你还犹豫什么呢?”爸爸说。
  威没有立刻接话,而是犹豫了一会,停顿了几秒才说:“我不想害了家佳。”
  爸妈手上的活,突然停了下来。
  妈妈问:“威,你心里还放不下尘儿吗?”威没有说话。
  妈妈开始叹气哽咽:“儿子,这件事折磨得大家还不够吗,这都十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个想法?你去日本整整六年,连父母都不要了,不就是为了逃避尘儿,忘记尘儿吗?现在好不容易大家团聚了,你就不能让父母安心的享享清福吗?我就这么几年寿命了,我不想失去你,也不想失去尘儿,我只希望一家子快快乐乐的在一起。”
  威仍然没有说话。
  妈妈顿了一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儿子,你和尘儿这几年的相处现在不是很好吗?不管你和谁结婚,她仍是是你妹妹,你怎么呵护她,疼爱她,都是理所当然,无可非议的。为什么你就不能把尘儿当成妹妹来相处呢?你们这几年的相处难道都是假象?做戏给我看的吗?”
  良久,威才悠悠低沉的说:“爸妈,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
  妈妈抽泣哽咽着说:“儿子,妈妈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你就不能为了父母为了尘儿将就一下吗?家佳论长相论性格论家庭,都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孩。你要试着将尘儿放下,试着从心里去接受别的女孩,有这么难吗?”
  “我也以为我已经放下了,可以当尘儿是妹妹来对待。可她来到法国,我见到她的第一面起,我就知道我在日本六年的努力都白费了。为了你们,为了尘儿,我也想将就自己的感情,将就自己的婚姻,我努力了,可我做不到。”
  此番话后,是长长的沉默。
  听到爸爸也叹了口气,缓缓的说:“威,这么多年,尘儿身边也没别的男孩,你为什么不能探探尘儿的心思呢。”
  “我判断不了尘儿对我的感情,怕伤害她,吓着她。这几年好不容易在一起,我不想因为我的唐突破坏掉了现在的亲密,能每天这么看着她,我就很满足了。”
  我泪流满面。
  爸爸又叹了口气:“尘儿,她心里.....”
  我咬住嘴唇,忍住眼泪,屏住了呼吸,我以为爸爸要说点关于牧的事情,但爸爸最终没有说下去。
  妈妈突然哭了起来,听到威的脚步声挪动,应该是走到了妈妈的身边抱住了她。有了威的拥抱,妈妈哭得更大声更心酸,威一个劲的说对不起。妈妈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的说:“儿子,你过得这么辛苦,妈妈心疼你呀。”
  威安慰妈妈:“怎么会辛苦呢,我们一家四口每天在一起,不是很幸福吗?如果有一天,尘儿找到了她爱的人,看着她幸福了,我会试着放下她的。”
  我的泪水彻底决堤,心痛得无法呼吸。我轻轻的离开了酒窖,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开着车。我是这么的迷离恍惚,思绪凌乱,我的泪水顺着耳际顺着发丝一直流淌着,不自觉的车开到了海边,。那天风大浪高,我想起了和牧一起看海的日子,我大声的喊着:姜一牧,林仪威的名字,把这接近五年对牧的苦苦思念和对威的深深愧疚,统统喊了出来,直到自己喉咙沙哑,眼泪流干,筋疲力尽。
  我在海边站了很久很久,脑袋一片空白,天空慢慢下起了小雨,直到全身淋湿,冻得没有知觉。回到车里时,手机一直在闪不停,满满威的未接电话。我正准备打过去时,威又锲而不舍的打过来了。我告诉威我的位置,威风驰电掣的把车开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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