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陈年老血
“拓跋殿下,我们现在利益相同,所以才暂时联手。您要认清楚形势,这是在我们蛮蒙雪原,不是你们圣鼎山。”邑西步步紧逼,甚至威胁拓跋洪猛。
“好,好,很好!”拓跋洪猛从牙缝里龇出这几个字来,“本王就给你一个交代!”
拓跋洪猛说着,摇了摇手,头也不回往前走。梼杌兽一步步走到青狸兽和牠的主人面前,那人眼中的悲哀之色散尽,呈现出一种解脱,唯一不舍的就是他那头青狸兽,他又拍了拍牠的脑袋,大手按在他的脑袋上,一圈青光一闪,青狸兽软倒在他的怀里。他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同伴,有人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不值得和悲天悯人的含义。接着,连人带兽,被梼杌兽一口吞了下去。
“从现在开始,我们分道扬镳。”拓跋洪猛径自往前走,“下次遇到你,不死不休。”
然后,这一群人分为两路,一前一后往前边走去。
“我对此人非常失望。这时候如果他能保住那人的命,不仅仅是那个人会死心塌地,包括眼前所有的族人都会对他死心塌地。没想到在这样的节骨眼上,给自己的族人留下一个此人不可信,不值得辅佐的信息。真是可悲可叹!”帝心简将这一幕看在眼中,摇了摇头。
“他们为何不回头?”孔乙己问。
“这十重机关被他们设定了不可逆转模式,哪怕他们现在回头,也照样需要把十重机关重闯一遍。”瀛非鱼解释了一句。
“对了,贺叔那边情况如何?”帝心简问瀛非鱼。
“律令传来消息,北天部盟众修行者已经赶到,你那位哥哥被他们大的屁滚尿流,现在也在进行闯关游戏。”瀛非鱼回答。
“哈哈,这就叫盗龙不成蚀凤髓。”东郭狼笑道。
“哼,这些人也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先到观虎台,坐山观虎斗。”帝心简看着拓跋洪猛和邑西各种带着几方人马消失,提议到。
“走!”
观虎台位于雪谷的正中,是一处平台,那个地方很邪乎,连山终年覆盖冰雪,唯独那里连一片雪花都没有,不仅如此,还有一棵歪脖子树,不知道是什么树,常年挂着稀稀疏疏的绿叶,千里连山覆白雪,唯有此处一片绿。
观虎台刚好在第五重机关和第六重机关之间。
“看来他们也是打算坐在这里看我们的猴戏啊!”东郭狼杀掉最后一个看守观虎台的人,看到这里有两面巨大的冰神镜。
“他们已经看到了我们的行踪,怎么没有一丝防备?”帝心简有点疑惑。
“冰神镜被更改,看到还是入谷前的场景。”孔乙己查看了一下冰神镜,从怀里掏出一根竹简,写下“现”,两面冰神镜出现不同的场景,一个是拓跋洪猛和邑西分别闯第五重机关的场景,另一个是帝心谲和武侍者带人闯第六重机关的场景。
帝心简瞥了一眼左边的冰神镜,拓跋洪猛身边的护卫手中的暗黄色光芒像一只巨大的羽翼,挡住了万千血色长箭。他护着拓跋洪猛往前走,从旁边飞来一根三丈长,直径一尺的金属柱,尖的一头有三尺长,锋利无比,寒光闪闪,速度超快。那人的控兽是一头六品狰狼兽。
狰狼兽非常领略,也非常霸道,牠一个猛扑,卷起六根雪柱,卷向那根金属巨刺。金属巨刺仅仅是偏了偏,速度不减,依旧冲着拓跋洪猛刺去。
狰狼兽恼怒,牠大嘴一张,嘴里的一颗一尺长的獠牙飞射而出,獠牙对准巨刺,两两相撞,“轰”一声巨响,狰狼兽以为金属巨刺被撞断,细细一看,一颗獠牙撞碎,金属巨刺竟然脱壳而出,从一尺直径减缩为半尺直径。
狰狼兽大怒,张嘴另一根獠牙也飞射而出,“轰”又是一声巨响,这跟獠牙也被撞碎,半尺直径的巨刺变成直径三寸的金属长枪。
金属长枪去势不减,目标依旧是匆匆逃亡的拓跋洪猛。
狰狼兽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主人,毅然决然的冲上去,狰狼兽一边跑,牠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头顶长出一根六寸尖角,身上覆盖黑色的骨甲,面目狰狞,森然可怖。
六寸长角放出一条黑色的电光,电光缠住那根长枪,就要甩单一旁,没想到长枪的速度很快,力量也很大,惹得狰狼兽愤怒异常。
此时的狰狼兽已经进入狂化,牠的眼睛血红。牠一定要挡住那根长枪。黑色电光越来越短,一兽一枪越来越近。最后,狰狼兽的尖角与长枪的枪尖抵在一起。
“轰!”
狰狼兽被撞退三丈,后边不远处就是拓跋洪猛和扶着他的主人。
“不能退,宁死!”
狰狼兽低声闷吼一声,前腿往前迈进一步,有了第一步,就有第二步。一步一步,步步为赢。
拓跋洪猛两人随着狰狼兽前进的脚步而进,两边不能走,因为两边跑暗火,无影无形,已经有五名高手被夺去了姓名,他们只能走在这条直线上,还得忍受箭矢的偷袭,所以拓跋洪猛很害怕,害怕别人放弃他,也害怕帝心简害他。
那根长枪很狰狼兽耗了起来,突然,在枪尖三寸处伸出六根尖抓,尖抓向前伸,一直延伸到狰狼兽尖角的根部,六根尖抓飞速的旋转。
犹如六个磨刀之石,磨砺刚刚出炉的神器,剧烈的嗡嗡声,伴随着四处飞溅的火花。
狰狼兽痛苦的大叫,长长的巨尾甩过来,砸向长枪的枪杆。长枪岿然不动,六根尖抓速度更快。
狰狼兽是狰兽与狼王兽的后裔,内心极其残暴,这种残暴不仅仅是针对自己的敌人,也针对自己。
狰狼兽喝一声“断”,整根尖角齐根而断,一股精血飙出。
“钻!”断裂的尖角速度比六根尖抓还要快,反钻那根长枪的枪尖,发出“呲呲”刺耳的尖嘶声。
“祭!”狰狼兽再吐出一个字,那股飙出的精血,化作一只狰狞的兽脸,印在了枪杆之上,那杆寒光闪闪的长枪被血色锈蚀,一眨眼间,长枪被锈蚀成一堆赤色的红锈,落在雪地上,犹如一滩陈年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