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原委
这只夜莺楚鸣曾经见过的，就是在楚鸣中了迷幻剂的时候，它用自己的叫声帮助楚鸣走出幻觉中的极地冰原，然后给了它一支解毒药剂。
“它称自己为杨飞，不过，目前还不知道它只是继承了杨飞的记忆和感情，还是说整颗大脑都被换了过来。”
楚鸣说了这句话后，就快步走了出去。
此时天色已黑，正是夜莺活动的时间。它扑扇着翅膀，在楚鸣的头顶上转了三圈，便缓慢的向一边飞去。
阴影之中，一个小小的孩子慢慢显现。
“杨飞！”
瑟琳娜与王佳明异口同声的喊道。
这时，瑟琳娜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匕首，她深知这个孩子的厉害，如果让他招来满天飞鸟，就算是众人全都躲在飞行器之中，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
这个鬼里鬼气的孩子，给他们造成了很深的震撼。他不仅有着完全不属于七八岁孩子的智商和语气，最关键的是他能够控鸟。
配合上他心狠手辣的脾性，楚鸣、瑟琳娜、王佳明，三个人都险些死在他的手里。
如今，这个孩子再次出现，三人当真如大敌来临，谁都不敢大意。
杨飞的左臂已经断掉了，是被王佳明一发狙击弹打爆的。他的右臂曾被瑟琳娜一把拗断，现在正打着石膏，挂在右肩上。
王佳明急忙坐了起来，她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杆枪，SR90式超级狙击步枪。
只要杨飞有任何风吹草动，王佳明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扣下扳机，打爆他的头，不，是打碎他的身体，让他成为一摊碎肉。
不等王佳明开枪，在刚刚看到杨飞时，瑟琳娜手中的匕首已经甩了出去。
匕首嗖的一声，掠过楚鸣的耳畔，向杨飞的额头径直飞了过去。
“别动手！”楚鸣喊道。
然而，已经迟了。
匕首哧一声，刺入到杨飞的额头足足一寸多长。
瑟琳娜松了口气，她确信，匕首已经刺穿了他的大脑，他必死无疑。
可是，杨飞并没有倒下，他对着瑟琳娜等人微微一笑，说道：“我来并不是与各位为难，而是有几句话要说。”
在众人的震撼之中，杨飞走到楚鸣面前，他抬起还差着一截匕首的头颅，望着楚鸣的眼睛，问道：“我爷爷已经死了？”
“杨不让已经死了。”楚鸣答道。他并没有回答“你爷爷已经死了”，因为楚鸣现在不确认，杨不让到底是不是他的爷爷。
杨飞回头看了看在身后不停盘旋的夜莺，他微微笑了笑，说道：“听说我爷爷以前做过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宁光县里的人都在咒着他死呢。”
那只夜莺落在他的肩膀上，叽叽叽叽的低鸣。
杨飞深吸一口气，望着楚鸣，又道：“我听它说，你在我爷爷临死之前，曾经答应过他，要帮我。”
楚鸣确实说过这话，一个年龄仅仅七八岁的幼童，远不到承担刑事责任的年纪，而且，杨不然说过，他并没有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但是，杨飞却是个特例。因为他肯定搭载了智能成长系统，否则，凭他的年岁，是绝对不会拥有这种语气、见识和情商的。
“我是答应过他，不过，我现在要确认一下，到底谁才是杨不让的孙子？”
杨飞望着自己的左肩，道：“它是。”
“哦？”
楚鸣的目光落在他肩膀上的夜莺身上，随后，他盯着杨飞的眼睛，问道：“你呢？”
杨飞耸耸肩，苦笑一声：“我是它。”
楚鸣忽然怔住了，他好像没有听清杨飞在说什么。
驾驶座上，戴维看着二人打哑谜一样的对话，心中早就懵了，他对身旁的里奥说道：“他们两个在说什么？”
里奥摇了摇头，“大概是在对暗号吧。”
戴维悄悄指着杨飞的额头说道：“可是，那把匕首插在他的额头上，他为什么不死？”
这问题里奥回答不上来，瑟琳娜回答不上来，楚鸣也回答不上来。
“他是杨飞。”“我是它。”这两句话不停的萦绕在楚鸣耳边，过了好半晌，他才带着质疑的口吻问道：“你是说，你是一只鸟？”
杨飞长长吐了一口气，微微一笑，说道：“看来，你还是能够接受这个事实。我曾经下意识的暗示过杨不让，我是一只鸟，不过他始终觉得我在开玩笑。”
“确切的说，我是一只夜莺。”
他望着楚鸣，笑道：“你能帮我把匕首拿下来吗？”
楚鸣弯下腰，握住了匕首的手柄，缓缓的将匕首抽了出来。
杨飞的身体在抽搐，额头上传来的剧痛让他极难忍受。鲜血流了出来，顺着他的脸颊淌了下去，漫过他的右眼，一直流到了他的脖颈之中。
“或许，你们很奇怪为什么刺中了我的头部，我仍然能够不死。”
“不错，我很想知道。”
杨飞苦笑一声，说道：“这也没什么，只是因为你们虽然刺穿了我的额头，却没有伤到我的大脑，说白了，你们只是刺破了我的颅骨而已。”
楚鸣愣了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飞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之所以是一只鸟，是因为在这具身体之上、头颅之中，只是一颗夜莺的大脑。科尔将我的大脑从夜莺身上切除出来，放在了这具身体之中。
而这具身体原本的大脑，被他们改造过之后，放在了夜莺的头颅中。”
杨飞望着肩膀上的夜莺，继续说道：“这只鸟的大脑是杨飞，而我这具身体的大脑是夜莺，这么说你们理解吧？”
楚鸣伸手在杨飞的后脑上摸了摸，然后轻轻的敲了两下。
他的头颅之中有回声，确实是空的。
“凭现在的医学手段，想要做换头手术或许还能接受，但是换脑手术的话，实在是匪夷所思。更何况，”
楚鸣顿了顿，目光放在夜莺身上，“更何况，还要在不损害人类的大脑的前提下，把它改造成夜莺的形状。”
不得不说，科尔真不愧是东联盟顶尖的智囊，就凭换脑这一项，他就足以成为生物学界、医学界中震烁千古的存在。
“我在拥有了人类的身体之后，科尔又对我输入了智能成长系统。然后，我在三个月的时间内学会了人类的语言，两个月之内学会了人类孩童的思考方式。
从那时起，科尔就开始向我的大脑输送这具身体的主人原本的记忆和感情。后来，我就成为了杨飞。”
“至于杨飞的父亲，他在寻找杨飞的时候被科尔发现了，他也成为了实验品，可惜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