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就是一个废物

  不一会，夏一然的婆婆孙秀芬下楼了。
  孙秀芬一下楼就看见夏一然站在餐桌旁，只觉得她像丧门星一样，脸上也是毫不掩饰的嫌恶。
  刚一坐定，孙秀芬拿鼻孔指了指桌上的水。
  夏一然瞬间就明白了孙秀芬的意思，毕竟她伺候了孙秀芬三年了。她麻利地倒了一杯水放在孙秀芬面前，然后垂眸：“婆婆，请喝。”
  喝了两口水，孙秀芬觉得嗓子润了点，才开始和夏一然算账：“你，昨天晚上去哪了？一晚上都没回来！”
  说完一只手架在餐桌上，吊着眼打量夏一然。
  孙秀芬保养的很好，周身都是富丽堂皇的，乍一看是个有气质的贵妇人。但她陪着沈承安一路打拼上来，若想要存心发难，声色俱厉的样子也能吓住很多人。
  夏一然察觉到孙秀芬的动作，知道今天早上责骂难免，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把昨天晚上的事瞒过去。强压下心虚和慌乱，她脑筋飞速转动，只把头低得更狠，做出怯懦的样子，也好让孙秀芬不怀疑她在撒谎：“昨天，我去打工了。”
  “打工？哼！”孙秀芬鼻孔里出气，轻视之情溢于言表。
  夏一然听见孙秀芬这语气，一时搞不明白，心虚更甚，只能不说话。
  三年来的生活让她练出了一种技能，纵使心里再怎么翻江倒海，面上也平平淡淡。
  见夏一然还是不动声色，让孙秀芬心中闷气更盛活像一根木头！她呼的站起来，指着夏一然开始骂骂咧咧：“打工的钱呢？我们沈家是养不起你还是？让你安心在家做个饭你都不甘愿？”
  说到做饭，孙秀芬看了看桌上的三明治，狠狠的抓起来掷到地上：“这什么东西？啊？煮粥去！我要喝粥！”
  看着自己饿着肚子准备的早餐就这样被扔在地上，夏一然脾气再好也生气了，可现在她得赶紧解决孙秀芬的故意责问，才能不透露破绽。夏一然连忙低头回了一句“是”，就退回厨房重新煮粥。
  见夏一然这样，孙秀芬生出一点胜利的自得，气也消了一点，把高声辱骂换为念叨。
  “你说说你有什么用？自己老公都管不住！你们结婚三年了吧，三年来以寒就没有在家待过一晚上……”
  孙秀芬阴阳怪气的说了很久，这些话一句一句的往夏一然耳朵里飘。
  躲进厨房，夏一然放松了一点，只当听不见孙秀芬的辱骂。反正她这三年受到的无妄之灾也不少。
  粥开始翻滚，夏一然关了火，把粥盛进碗中，细心地擦掉了边沿上的汤渍，才端出去。
  迈出厨房门的一刹那，夏一然脸上的冷漠表情立即换成了一副怯懦模样，似乎是给自己带上了一个面具。
  “婆婆，粥好了。”夏一然小心地把粥放在孙秀芬面前，退到一边。
  孙秀芬拿起勺子，还没往自己嘴里送，只觉得滚烫的热气灼的自己嘴唇生疼。
  她“啪”的把勺子拍在餐桌上：“怎么着，我骂你你不舒服？这粥这么烫，你就这样端给我？想烫死我？”
  “给我撤下去！”孙秀芬拿过纸巾擦手，“凉了再端上来。”
  今天这人怎么这么难伺候！夏一然咬着牙上前，把那碗粥端回厨房镇了一下，摸着可以入口了又端出来。
  “真是一个废物，连一碗粥都煮不好！”孙秀芬拿起勺子还是说个不停，“就你这样还去打工？趁早别出去，好好待在家里，省得给我们沈家丢人现眼！”
  见自己骂了这么久，喉咙都冒火。夏一然还是那个表情，油盐不进，没有一点变化，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孙秀芬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不禁泄了气：“一副死样！”
  这才安静下来，开始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