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狼子野心
僵硬半晌,战穆敛最终还是缓缓地转过身体。一向沉静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很是不自然的笑容。
“伶歌.....”
苏伶歌心里前一刻的不安跟惶恐,在面对此时战穆敛别扭的神情时,忽而就变成了疑惑。沉静如同战穆敛,在人前,这男人实在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穆敛......”
苏伶歌下楼,脚步落地还没有开口,就被战穆敛难得少见的打哈哈的语气给敷衍。
“我.......”战穆敛挠挠头,冲着苏伶歌微微扯开嘴角,“可能要出去一趟,回来的会比较晚。如果你临时有事情,你可以让阿四通知我!”
苏伶歌皱眉,总觉得今天的战穆敛实在怪异。
还没有再次开口确认,倒是一旁的戴纳,瞬间爆发了了然的笑声,跟着伸手拍了拍苏伶歌的肩头,“我说宝贝伶歌,人穆敛好歹也是个男人啊。每天给你们赫连集团当牛做马,这偶尔出去找个女人,夜不归宿放松一下,也是自然的嘛!别的你过问,这哥们的私人生活,你总不能干涉吧!”说着,戴纳还一副很是理解的样子,冲着不远处的战穆敛挤眉弄眼。
“哥们,我说的对吗?”
战穆敛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低头之间,对于戴纳的说辞,倒是也没有反驳。
苏伶歌皱眉淡淡地扫了身边的戴纳一眼,目光再度落在战穆敛的身上。纵然戴纳说的没错,男女总有自己的私人生活要过。但这事情想起来,确实不像是战穆敛的性格。
沉默之间,耳边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苏伶歌再度抬头看,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苏伶歌觉得自己如同中邪了一般,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感觉,串联起来,果真是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
苏伶歌忍不住四下回头去看,前一刻那种诡异的感觉在再度涌上心头。有种被人看遍一举一动的感觉,回头之间,却又找不到踪迹。
短短的时间里,这种让人很是无措的感觉,让苏伶歌心里害怕的感觉一点点涌了上来。
正在兀自想着,身下的脚步甚至还没动,苏伶歌回头之间,却见阿四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出来,跟前一刻战穆敛一样,也是一副急匆匆的样子。
这一次,阿四也低着头,同样是摆明了不让苏伶歌发现的样子。
“阿四!”
苏伶歌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忽然之间就失去了冷静。
不远处的阿四顿住,回头一脸疑惑地看着苏伶歌,“有事?”
苏伶歌被心里那一股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感觉驱使着,她甚至,连给自己冷静的机会都没有。人走到阿四的面前,伸出双手一把拉住阿四的手。
“你去哪里?”
身边的戴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显然对今晚苏伶歌异常的行为感觉好笑,想来,怕是这女人被自己前一刻的行为给吓坏了,心里感觉不安,才有了如今如此怪异的行为。
阿四微微抬眼,眉头皱着,显然也是被苏伶歌如此怪异的行为给吓了一跳。
“苏小姐,你怎么了?”相处的日子不短,阿四想想,还是决定回答苏伶歌的问题,“我去找阿穆!”
于是,说法再度成立。
一个男人需要私生活,两个男人也需要私生活。
这样的理由,总是可以让苏伶歌无话可说,却又隐隐地,总是觉得不对劲。原本放开的手,在阿四的脚步还没动的时候,再度纠缠了上去。
“阿四,你跟我说实话,你告诉我。是不是赫连?是不是赫连有什么消息了?”
男人的眉头蹙成了山峰,显然是苏伶歌的说法在阿四这里压根得不到证实。
男人拉开苏伶歌的手,淡淡地瞥了一眼身边看戏一般表情不怀好意的戴纳,将问题重新抛给了苏伶歌,“苏小姐,少爷的消息,一向是阿穆得到之后第一个告诉你的。你现在这么问,会让我觉得很奇怪。”顿了顿,看着苏伶歌瞪大了双眼,显然不信的表情,再度说道,“还是,你忘了?”
阿四毕竟是阿四,任何一种心情,一种不悦,全都赤裸裸地表现在自己的脸上,说话的口气里。
这些日子以来,戴纳频繁在赫连的别墅里出现。这男人跟苏伶歌之间的互动,他虽然从来不说,但全都看在眼里。苏伶歌的为人,经过这些日子,阿四也是知道的。但阿四相信苏伶歌,却不相信戴纳。
戴纳对苏伶歌的意图太明显,看在旁人的眼里,不免就多了一丝芥蒂。
只是旁人不说,阿四表现的太过明显罢了。
苏伶歌愣住。
不曾想原本是自己心生疑问,如今被阿四这么一说,所有的问题,顷刻间全都跑到了自己的身上来。当即愣住,一时间居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苏小姐,狼子野心,旁人对你的心思你既然都明白,那就该让自己离狼远一点才是!”
阿四将苏伶歌的手彻底拉开,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苏伶歌依然还在愣神,等回过神来,明白了阿四话里的意思之后,追出去,人已经不见了。
“阿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伶歌瞬间觉得百般无力,似乎是,她亲手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她跟戴纳?
一时间,苏伶歌失笑。
但苏伶歌本身就是较真的人,从来,她都很是相信自己的直觉。
那种心里总是频频存在的惶恐感,在战穆敛跟阿四那里没有得到任何的证实。
但苏伶歌并没有几次作罢。
那感觉太过明显,追究之下,苏伶歌总是可以将这些感觉,无端地联系到至今生死不明的赫连淳身上。
总是会想。
这一切的不安,恐慌,跟总是跟随在自己背后的那一道目光,是不是,就是来自于那个消失了太久的男人的身上。
苏伶歌赶走戴纳,一遍遍在偌大房间里等待,四处巡视。她期待那种诡异的感觉再次出现,迫切地希望自己可以在眼下找到那种感觉来源的源头。
但那感觉就像是看到了此时苏伶歌的决心一般,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