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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宁无所谓的摆摆手:“兵不厌诈,怎么?岁数越大脑子越钝吗?”
  炎统伸手点指:“你……你……弟兄们,谁抓了他,重赏一万两白银!”
  手底下的士兵听到这话,皆将目光转向夜宁,夜宁冷哼一声道:“杀老匹夫者,重赏两万!”
  炎统钢牙一咬,将弓箭一扔,一把大刀横握在手,不顾副手的阻拦,迎着夜宁便冲了过来,期间路过的匈奴骑兵、步兵,被他杀了不少。
  夜宁一看激将奏效,慢悠悠的提起细节的方天画戟,伸手打了口哨,胯下战马应声而起,转眼间两人便打将在一起。
  炎统提刀狠狠下劈,刀势之猛,力道之狠,夜宁方天画戟向旁边一开,哗啦一声!戟与大刀相碰,两人各不想让,直到战马错过,两人勒住缰绳转身回马。
  夜宁感受着方天画戟传来的震颤,暗道老匹夫还真有把子力气,炎统端着大刀,目色凝重的望着对面的夜宁,心里暗道不愧是匈奴国中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佼佼者,手底下的功夫有些造化。
  两人略作停留,便又冲了过去,炎统口中哇哇乱叫,似是在给自己提气,而夜宁却是平静如常,他端坐马上,一手将方天画戟平着端起,戟尖直直的对准炎统的脑袋,当两人相遇后,夜宁猛的向前一刺,炎统横刀一挡中,身子微微向后一倾,这一戟便被他划向身后。
  夜宁勒马停住,身子半转,不等招式变老,忙两手握戟,横挑炎统左肩,炎统身子半倾,抬眼便看到夜宁的动作,想也不想的倒挂大刀,刀锋被他轮向头顶,打算劈了也名额的脑袋,夜宁身子横移,手底下的动作可没停,眼看着戟尖便要挑进炎统的左肩,带起一片鲜血,炎统却催马而跑。
  夜宁收回方天画戟,调整好方向,那边的炎统也停下马,调了个头,两人微微喘息了会儿,便又冲杀起来,一来一回,回回拼命,招招凶狠,两边的各自副手看的焦急,偏偏又帮不上什么忙。
  夜宁的副手看着看着,钢牙一咬,突然抄起长枪,冲向炎统的副手,炎统的副手微微一愣,但转瞬间又被愤怒代替,他想也不想的抄起大刀,也奔着这边冲杀过来。
  场面一时陷入混乱,步兵喊声震天,骑兵马叫嘶鸣,整整十万人对杀在一起,尸体成片的仰倒,队队人马踏尸而过,杀红了眼,哪里还顾得上是同胞的尸体还是敌人的。
  千夫长站在外围一支支的放着冷箭,时不时有敌人中箭倒下,身旁的人想帮忙,被他一一拦下,这种混战中放冷箭,不光考验人的眼力,也考验着一个人的心理素质,像他这种多年参战的老兵,如今又坐上千夫长的位置,无论箭法和心理素质皆是上乘,再加上平时上山打猎练就的一双好眼睛,干起偷袭的事还有准头,剩下这些弓箭兵,此时还停留在死靶子阶段,这种活靶子的程度还应付不来。
  他时不时的看向夜宁的方位,很想帮将军一把,但俩人骑马打斗,身体靠的太近,动作幅度大,他离的又远,根本保不准,万一误伤的话,可能一场胜利便会因为他转成功败。
  此时天已经黑下,两方人也足足作战了近一个时辰,但却都没有停下休息的意思,摸黑中,两当人只能凭意识和兵器不同进行厮杀。
  千夫长慢慢放下弓箭,此时的环境,已经不是眼力的问题了,根本看不见,哪怕敌人站在面前,都很难便别出胸口和肚子,他摆了摆手,围在周围的弓箭手慢慢退出了战圈,并点起了火把,一人一只火把,倒是让现场多少有了些亮光。
  对面的敌人没有弓箭手,所以腾不出人手去点火把,只能摸黑战斗,炎统架开夜宁的方天画戟,将刀杵在地面之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已经与夜宁战了几百回合,此时即便是铁人也有生锈的时候。
  “小子!天黑路滑,不适合作战,咱们战和如何?”
  夜宁看着对面手臂颤动的炎统,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手指,轻声说道:“美得你,如今战况我军甚好,凭什么放虎归山?老匹夫,我看你坚持不住了,还是洗干净脖子等我过去斩下他,也好结束战斗!”
  炎统听了这话,胡子一歪:“放屁!老夫还没尽兴!倒是你年纪轻轻,体力可不怎么好啊!你可要小心了,老夫这刀许久没有饮血,说不定什么时候便砍了你的脑袋!”
  夜宁嘴角一掀,巴不得的说道:“行!既然你如此盛情相邀,我这就把头送过去给你砍!”
  话音未落,夜宁催马急奔,转眼便来到炎统身前二十米范围,炎统瞳孔一缩,还真来啊?
  颜墨伤口崩裂,丝丝血迹说着袖口流到手背,易行君看准时机,一支羽箭越过所有人的头顶,直达颜墨的左眼,箭矢离弦,便没有收回的余地,眼看着这一箭便要刺中颜墨眼睛,颜墨突然伸出手,在眼前一抓。
  箭矢被颜墨攥的死死的,任凭它尾羽乱颤,却不得再寸进半分,颜墨抬头望了了易行君一眼,只见易行君面目含笑的也望着他,颜墨冷哼一声,回手将箭矢扔出,此力气之大,完全不落于石胎弓射出的速度,易行君微微偏头这一箭便快速飞向身后,最终落在地面。
  易行君将弓箭递回副将手中,抬手毫不吝啬的鼓起了掌:“颜兄好修为,没想到有伤在身,反应速度还是如此的快。”
  颜墨晃了晃脑袋,颈部传来噼里啪啦一阵的声响:“易行君,除了玩儿阴的,你这辈子是没什么好心肠了,这种人往往死的早,夏天记得别出兵,万一遇到雷雨天,我怕你被劈。”
  易行君撇撇嘴:“多谢颜兄提醒。”
  “叫妹夫吧,大舅哥。”
  易行君听到这话,眼睛一眯,他看着同样眯眼的颜墨,知道他是在膈应自己,于是冷哼一声,提起马鞍横挂的长枪道:“大舅哥陪你活动活动。”
  说完易行君催马狂奔,枪尖直指颜墨,颜墨握了握右手,那里有些黏腻,但不影响抓枪,他将长枪一挥,目光灼灼的骑马相迎,两枪枪尖相对,一股绝尘涟漪般散开,带起的狂风席卷而过,四周近距离的士兵被掀翻大片。
  易行君大笑道:“痛快!再来!”
  这一吼如虎啸山林,鹰击长空!气势磅礴间,也叫己方士兵血气上涌,精神一振,颜墨目光一凝,转枪直入,内力顺着枪身流淌而过,最后在枪尖爆发,爆破声响起,长枪如陀螺般旋转起来,抢缨舞动中,道道暴露在空气中的枪气迎着易行君的脑袋席卷而去。
  易行君右手一勾,长枪撤回身盼,他两手一撮,长枪摆起,迎着一道道枪气一一刺入,抽枪之快,隐隐的看不出个数,枪气与剑气同理,同是内力爆发,配合兵器攻击的手段,修为高深之人,内力可外溢,打在人身上,往往表面创口较小,而身体里面甚大。
  几道枪气,肉眼看着平淡无奇,实则内里蕴含着无上的内力,若被它攻击,开口子是小,钻入身体破坏脏腑是大,易行君一边刺着,心里暗暗心惊,没想到一夜未见,颜墨的修为又隐隐见长。
  他的枪尖与颜墨的枪气碰撞着,虽然表面看不出什么,但有心人肯定能发现,易行君的枪尖微微震颤中,一丝丝游离的银色气流总能包上去一些,这便是颜墨的手段,他的内力微微有些吸力,一旦沾到敌人身上,便如跗骨之蛆,甩都甩不掉。
  易行君也发现了这一点,虽然他不知道枪尖上包裹了这些东西会怎样,但绝不会是好事,想到这,易行君调动起内力,也顺着枪身冲到枪头,一时间两股内力便在一起角逐起来。
  易行君的内力狂暴火热,颜墨的内力深厚内敛,两厢一见面,便全面爆发,一浪一浪透明的涟漪激荡着,争夺着,幸亏两人胯下的战马皆是万里挑一,如若不然,此刻肯定是嘴吐白沫,震死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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