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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后门空地处,这里的士兵几乎是拳碰着拳,脚挨着脚,所有人挤在一起,就连一只蚊子想从这里穿过,也要撞得头破血流,颜墨催马来到这里后,见到如此场面,心中微微一叹,看来又要拼命了,没办法,这里的人太多了,只这一个后门的兵力就不下一万,若是不拼命,别说救出倾画了,恐怕连自己都很难脱身。
一名副将从人群中走出,大声喊道:“前方可是颜墨?”
颜墨冷哼一声,没有搭话,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这人就是在羞辱颜墨,异姓王在匈奴何人不识?需要特意问吗?颜墨不说话,那人也不恼,他本身也没想过非让颜墨出声。
“放箭!”
突兀的一声喊,所有士兵弃矛搭箭,好生速度,颜墨瞳孔一缩,这是他始料未及的,这么近的距离用弓箭,这是想让自己死的快一些啊,想也不想,颜墨催马便冲,他不是转身逃跑,而是向前冲,这一冲首先显示出他的智慧,也显示出他的坚决,弓箭这东西,是远程攻击,如果真离得特别近,它是发挥不出实力的。
颜墨眨眼间来到对于前方,此时只有几十人将箭矢射了出去,颜墨长枪一搅,没废什么力气,再然后便是杀戮了,很多士兵换长矛来不及,被颜墨狠狠的砸倒在地,一时间战斗打响,一挑一万大战开局。
坐在牢中的倾画突然听到外面有打斗声,因为她是天牢最里间,所以离后门很近,谁会来硬闯天牢?她赶紧趴在小窗子上像外瞧,看不到人影,但能看到一只银枪时而挑起,时而落下,是颜墨!倾画首先是心中一喜,随后又是一阵的担忧,他一个人过来流我,怎么敌的过那么多人?而且自己被关进来也没几天,他这么快就到了,肯定连夜赶路此时一定很累了吧?
想着想着,倾画更焦急了,不行!我得出去帮他!倾画下定决心,一定要出去,但这铁门是个问题,中间的缝隙根本钻不出去,她可不会什么缩骨功,倾画想了想,取了几件衣服,搓了粗绳子后,绑在两根铁柱上,铁易弯不易折,倾画抓着粗绳子,运用内力后,狠狠的搅起来,上了的劲儿后的铁门被她弄的吱呀呀炸响,犹如钢刀划铁皮,很久很久,粗绳子都要被磨坏时,两个铁柱终于达到了一定的弯度,倾画矮身一钻,费力的钻了出去。
出了牢房,倾画一路奔着后门跑去,那里平时只有一人把守,今天特殊,所以哪怕是在里面,也备用了十多个人,但这些人哪是倾画的对手?倾画甚至懒得浪费自己得药粉,只用武力就摆平了他们,留了一个活口后,倾画逼他打开牢门,那人迫于倾画手中抢来的刀的压力,只好打开后门,倾画轻而易举的来到外面,刚出来她便看到端坐在马上的颜墨。
此时颜墨的银甲上鲜血成片,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倾画心头一紧,情不自禁的喊了声:“相公!”
颜墨正在杀敌,突然听到喊声,猛一回头,只见倾画正站在牢房大门口看着他:“倾画!”
见到倾画后,颜墨仿佛多了无限的体力,他突然感觉不到疲惫了,一杆银枪被他耍的犹如神龙一般,招式游走不定难以捉摸,杀了十多个人后,颜墨终于来到倾画身边,一枪一个挑死刺杀倾画的士兵后,颜墨将倾画拉上了马,两人互相望了一眼,浓浓的爱意溢于言表。
两人打算冲出重围,到了山下再说,但敌人实在是太多了,杀一批来一批,谁都不知道老王爷到底派了多少兵过来,颜墨越看越来气,他倒不是生气这些人截杀他,而是生气有这么多人,不派去战场迎敌,居然派到这里杀自己人!
老王爷这件事做的确实太过分了,他有充足的兵力,甚至与可汗的兵力,也不相上下了,他这么多年一直在招兵买马,可汗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从来没跟他计较过,但他却从来没有为可汗想过,若是哪怕想过一点点,这次与西凉战斗的事,他就不可能冷眼旁观,要说老王爷为什么很久都不露面,就是怕可汗和他借兵。
他清楚的知道可汗的兵马到底有多少,也知道易行君带了多少人过来,按理说唇亡齿寒的道理他应该懂,如果西凉把匈奴的国都攻破,杀了可汗,他的那些兵马根本也挡不住什么,但他就是这么固执!
难怪颜墨看到这种局面无比的寒心,这种事不管谁看在眼里,心情也不会好受,兵马在一点一点的增多,颜墨知道不能再耽误时间了,他握起银枪,手提缰绳,马儿唏律律一声喊叫,便要向前冲出,就在这时,阴影地带突然冒出一个人,他握着一把不会反光的断刃,悄无声息的跳起在空中,奔着颜墨的马直直飞去,颜墨没有发现这一幕,因为他正专心致志的迎击敌人冲出重围。
杀手眼看就要得手,他的目标是马,只要坐骑一死,这两个人的行动就会慢很多,这一刀是奔着马的腹部去的,所以首先要钻到马身下,颜墨的马是很有灵性的,它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腹部,但它能感觉,它感觉有危险,便不再向前,颜墨见马突然停下,有些愣神,就这会儿工夫,马儿的后腿上扬,再落下时,那名此刻被死死的踩在脚底。
暗中的其余杀手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什么马?也太神了!所有杀手都觉得不可思议,而且也没有一个人再敢轻举妄动了,早知道杀手虽然不怕死,但也不代表他们想被马活活踏死,这跟战死是两码事,与人决斗技不如人那是光荣的死,被马踩死实在是太窝囊了。
倾画看着马蹄下的杀手,突然想起了暗杀她的人,于是整个人也更警惕了,刚刚实在是太紧张,所以早把杀手的事忘到了脑后,如今想起这些,她特意留意着身后的动静。
“你没事吧?”
颜墨一边突围一边问道,倾画搂着颜墨的腰,说了声无碍,颜墨放心后,又继续突围,这突围可不是说突就能突的了,敌人越来越多,多到你杀了一个他重新出现俩,这种越杀越多的场面,别说你筋疲力尽,哪怕你生龙活虎,也得失去很多信心,但颜墨没有,他很坚定,因为后面坐着的,是他最爱的人。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颜墨的马也有点承受不住了,它的四肢有些微微颤抖,甚至有些站立不住,颜墨感受着马儿的状态,暗暗的叹了口气,难道是老天真的要亡了我们?倾画虽然感受不到马的状态,但她能感受的到颜墨的心情。
于是抱着颜墨腰的手臂突然紧了紧,颜墨回头看了一眼倾画,倾画是笑着的:“没关系,不能永远生活在一起,死在一起也挺好的。”
颜墨用力点头:“恩!无论去哪,我都陪着你。”
两人像是做了生前最后一次约定一样,其实两人都不希望对方死,如有有办法避免的话,他们都可以为了对方付出生命,但今天太特殊了,谁都知道他们必死无疑,他们自己更是知道的,在这种场合下,还奢求一人能够逃走是不现实的。
领头的副将见颜墨与倾画已经是强弩之末,这才又从队伍后面冲了出来,他哈哈大笑道:“颜墨,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你死了不要紧,但你舍得你的小娇妻陪着你一起去吗?要不这样吧,你把他贡献出来,给我们弟兄们玩儿玩儿,伺候舒服了,我放她一条生路,你自刎这里,留个全尸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