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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队长起身行礼,随后退出了正阳殿,国君一人坐在椅子上反复的琢磨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亲自去查一查,好久没有出去走动了,此刻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出去走一走。
下午时分,国君突然下驾到二皇子的府邸,二皇子见父皇来到,赶紧扫榻相迎,国君乐呵呵的走进了府邸,丫鬟仆人香茗送上,父子俩坐到一起,倒也不显得拘束,国君两边望了望,随后与二皇子闲聊了一阵子,二皇子莫名其妙的与之寒暄,直到最后,国君突然问道:“对了,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新收了贴身侍卫,叫出来与我看看吧。”
二皇子心说坏了,这小子此时可不在府中,他正在公主那里送餐呢,而且去了很久了,还没有回来,国君见二皇子不说话,轻咳了一声道:“怎么,你的贴身侍卫不在你身边?那算什么贴身侍卫?”
见父皇有些不高兴,二皇子笑道:“父皇息怒,我这贴身侍卫还是很尽职尽责的,我每天派他领人给凉夏送饭,别人我不放心,只有他办事我放心,此时他们刚出发不久,应该能到达目的地了。”
国君点点头,倒也没说什么,茶也喝了,天儿也聊了,国君也不打算多待,起身便走,二皇子起身挽留,两人又说了几句,随后国君出府,二皇子面色阴沉,这个萧剑,真的是气死了人,平日里叫他小心,他就是不听,这回出了事了吧?这天下间就是没有不透风的墙,有时候你觉得你做的天衣无缝,可这天下间也不是除了你一人都是傻子的!
如今国君貌似已经知道了什么,这可如何是好?二皇子犯了难,一双手扶着额头陷入苦思,国君出了二皇子的府邸,可没有回自己的寝宫,他带着人一路西行,去往公主的住处,显然是有备而去。
公主小院儿,萧剑提着食盒出了房门,嘴角含笑,叫上人手,准备回府,一群人有说有笑的走在路上,萧剑突然想到凉夏说想吃糖葫芦,这东西宫里可没的卖,只能出宫,他想了想,准备出去买一串,便叫人先走,而这些人呢,平日里也没闲钱打赏那些守门的将士,所以出宫的次数不多,此时都想借着萧剑的光出去走走,萧剑这人又是热心肠,肯定不会拒绝,于是一行人改了路线,去了宫门处。
国君来到小院时,守卫们赶紧行礼,平日里国君可是不会过来的,所以他们也很久没有见过国君了,今天刚一见面,是很兴奋的,国君心里装着心事,并没有在外面过多逗留,便进了院子,一路来到凉夏的闺房门口,国君轻轻的敲了敲门,凉夏开心的打开门,发现是父皇驾到,赶紧行礼。
国君笑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这么开心?说出来让我也开心开心?”
凉夏笑的有些不自然,但也不敢有所不满:“父皇说笑了,哪有什么好日子不好日子的,我让丫鬟去给我买些好东西,以为是她回来了。”
“什么好东西?”
凉夏笑了笑,不动声色的说道:“糖葫芦。”
“哦!我记得你从小便喜欢吃这个,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还喜欢吃呢?”
凉夏点点头,将国君引了进来,国君进了屋子,仔细大量了一下,随后随便坐了张椅子,凉夏将茶水奉上,两人便没了话说,其实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刚回来的时候倒是吵的很凶,不然凉夏也不会住到这里来,如今当初的火气虽然没了,但这关系嘛,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缓解。
国君沉默了一会儿,略微有些轻叹的说道:“夏儿,还生父皇的气呢?”
凉夏故作轻松的道:“父皇您想多了,女儿怎么会生您的气?”
国君叹了口气道:“你是我女儿,谁能有我了解你?自从将你接回,你便不吃不喝了很久,父皇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啊!”
凉夏没有吭声,只是点了点头,但心里却是重重的哼了一声,接回来?她想不通自己的父皇是如何好意思说出这三个字的,如果那种方式也算接的话,那么打人都算是抚摸了,况且自从自己回来,和父皇吵了一架后,被关在这个院子里,国君只来看过一次,就是今天!
“呃……住的还习惯吗?有没有人欺负你?告诉父皇,父皇给你做主。”
国君实在没话说,或许是尴尬,或许就是单纯的无话可说,凉夏摇了摇头,她的态度始终不冷不淡,但过去了这么久,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平日里可汗路过这边都懒得瞧上一眼,怎么今天这么有空?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越这样想,她便越表现的很冷淡,她怕说话太多反而适得其反,要知道言多必失的。
而国君呢,一直在找话题想要拉近此次的感情,好进一步打听萧剑的事情,可惜凉夏很警惕,有了教训后,她现在除了萧剑的话,其余人无论说什么,她都不会轻易的相信,更别说这种硬装出来的关心了,国君没话找着话,凉夏低着头想着自己的问题,两刻钟的时间过去,国君有些不耐烦了,最近前线战况一直吃紧,而且头阵子大皇子又写信回来,一再强调易行君经常出门,几天不归,这些都让他很是头疼。
而且也有大臣们纷纷上报,西凉的旱灾越来越严重了,现在已经有两座城池中的百姓转移到其他城池中,而且也快住满了,所以国君有很多事要忙,要处理,在凉夏这儿多待一盏茶的时间,就多浪费一盏茶的时间。
“你二哥每天派人来给你送饭,吃的习惯吗?”
凉夏依然点头,可汗重重的沉吟一声,显然有些动怒了,凉夏说到底还是怕国君一些的,见到他这种表情,也不敢太过分,只好说道:“回父皇,吃的还算习惯,二哥的厨子手艺很好。”
国君点头,挤出笑容道:“听说送餐的是你二哥新收的贴身侍卫,刚刚我到你二哥那儿的时候,你二哥说他在这儿,怎么,不想为我引荐引荐?如果他真的有本事,说不定我还能给他个官儿做做,也不错。”
凉夏心里一突,该来的还是来了,她不清楚父皇是如何知道萧剑的存在的,但想来肯定和自己有关,如果自己能控制些,不允许萧剑在房间多待,那么这件事就不会提前这么多,但现在首要的,不是去自责,而是如何应付过去这一关。
“姬央走了有一会儿了,您路上没碰到吗?”
国君笑了笑:“原来他叫姬央,我们没有碰到,无所谓,本来就是突然想到他的,恩……你们的关系很不错嘛。”
最后一句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这让凉夏的心底突然一颤,国君仔细的观察着凉夏的微表情,当他提到关系的时候,凉夏明显的眼角有些微微睁大,如果自己没有理解错,这应该是被人看穿某些事情的表现,难道他俩真的有问题?
其实国君根本不知道姬央是谁,他也没把姬央和萧剑联系到一起,但先入为主的关系,凉夏和二皇子听到国君提到萧剑,就以为他是知道了萧剑的身份,真的是他们想多了,国君此次彻查此事,只是单纯的因为一个贴身侍卫居然敢在自己女儿的闺房逗留那么久的时间,如果不查出个水落石出,以后要他这个国君还如何服众?
“夏儿,你别担心,我不会为难他的,实话跟你说吧,有人向我报告,说一个送餐的贴身侍卫,每天在你的房间久坐,长达一个半时辰,一日三餐,那就是四个半时辰,岂有此理嘛,为父听说后,便想着亲自过来看看,看看这小子是不是三头六臂,说真的,如果,你们情投意合,他也愿意进宫里来,并且三代定居西凉,不管他能力如何,我都同意你们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