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头痛欲裂
罗丽母女俩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但看到出现在门口处的高敏，眼神闪烁地低着头。
高敏瞪了她们一眼，但什么也没说，有事离开了宋家。
罗丽叫来了佣人清理地面上的碎片，很不服气的宋亚晴把这事告诉了下午回来的宋杰彬，想着让他帮她出口恶气，岂料他毫不关心，还叫她不要在这个时候惹宋玮城和程心雅两人。
宋亚晴面上作罢，实际上还在盘算着如何对付程心雅，因为她一直都认为那晚失火是她为了报复她在宋国平面前告的状而搞的鬼，加之她也把姚冰的事归错于她，所以决定一直弄她。
程心雅睡到晚上八点多钟才醒过来，发现枕头湿了一片，脸上沾着未干的泪痕。
她坐了起来，只觉头痛欲裂，感觉要爆炸了似的，整个人沉沉的，像是压着一块巨石，让自己有点挺不起身子，也没办法呼吸。
而此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静。
她亮起灯光，拿过放在柜台上的手机一看，是舅舅娄海峰打来的，说是后天举办葬礼。
程心雅说她知道了，然后挂断了电话，安静地坐在那里，沉重地看着手里的手机，一颗泪水滴在手机屏幕上。
敲门声随之响起，打破了这悲伤的气氛。
赶紧抹去脸上的泪水，调整好心态，起身去开门，是宋玮城，他手里端着饭菜上来，他冲她露出一抹微笑，“起来了！”
程心雅嗯了一声，侧过身，低着头不让他瞧见她眼底的悲伤。
端着饭菜放到茶几上，宋玮城接着递上筷子，“吃点饭吧！”
她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进食，他怕她支撑不住，所以就亲自端着饭菜上来。
程心雅接过筷子，坐到旁边，静默地看着面前的饭菜，三菜一汤，清淡又简单。
见她愣愣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宋玮城端起她面前的白米饭，又夹了些菜放到米饭上面，然后抬头看她，“要不我喂你？”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程心雅端过米饭，一点点的吃着。
“这里还有汤，是莲藕排骨汤，我今晚喝了些，很清甜。”宋玮城将莲藕排骨汤推到她面前。
程心雅喝了两口，清甜是清甜，但还是有些苦涩，有可能是自己的问题。
吃到一半，实在吃不下去，她放下碗筷，喝了口水。
看到她才吃这么一丁点，宋玮城眉头微蹙，“你不吃了吗？还有这么多的菜呢！”
“我吃不下，”程心雅声音沙哑的说道，“我现在难受得要命，每进一粒米饭，每一口汤，都是苦的，而此刻我脑海里一直在想着我外婆。”
说到这个，喉咙顿时发紧，鼻子一酸，眼眶涩涩，再次有种想哭的冲动。
不过她没哭，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刚才舅舅打来电话，说是后天举办葬礼，明天我就得过去了。”
“我陪你一起去。”宋玮城心疼地看着她，柔声说道。
程心雅抬眸看着他，“有时间的话，就一起去，没时间也没关系。”
“你的事即是我的事，你的亲人即是我的亲人，不管再忙，我都会抽出时间陪在你身边。”宋玮城搂过她的身体。
她顺势靠在他怀中，眼里荒凉一片。
这天晚上，宋玮城陪她到十点多钟才回房，她浑浑噩噩的睡了一觉，隔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宋国平说她这两天回家参加外婆的葬礼。
宋国平同意了，不过没派谁跟她去。
程心雅先是坐计程车到市区，然后坐上早在商业街等她的宋玮城的车，前去参加外婆的葬礼。
到达那里，冯丽珠忙请他们进去坐着，还给他们倒了两杯水，上了些水果。
娄海峰从外面回来了，穿着黑色的衣服，衣服上戴着白色的小花，简单地跟他们聊了两句，然后又出去了。
外婆的棺材摆放在大厅中间，前面则是她的遗像。
外公死得早，外婆跟着儿子儿媳住在这幢两层式的平顶楼里，一楼左偏厅是她的房间。
里面暗得很，还有一股霉味，一缕阳光从沾着旧报纸的缝照射进来，可以看到飘浮在空气中的灰尘。
她看着那张破旧的床，还有摆放在旁边的杂物，心头一酸。
这天晚上，冯丽珠杀了只老母鸡招待他们，然后又整理了二楼的一间房给他们两人。
程心雅想问有没多一间房，可看到侄子侄女都回来了，还有其他的亲戚，也就没再麻烦冯丽珠。
不过好在宋玮城晚上刚巧有事要离开，她就一个人住在那间放着花生红薯的房间里。
这时门推开，冯丽珠拿了件麻衣给她，“明天六点钟就得起来了，穿着麻衣跟着我们走，其他的事就交给你舅舅和亲戚处理。”
程心雅接过麻衣，然后问了一句，“今天不守夜吗？”
“我和你舅舅守，你不用守。”冯丽珠脸色也不太好，不过没她那么惨白。
程心雅听她的话，第二天六点钟起来站在灵堂前，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嚎啕大哭，而是默默地流眼泪。
其实葬礼很简单，到了时间，几个大男人抬着棺材出门，娄海峰抱着遗像走在前头，然后到山上，把棺材放进坟墓里，立墓碑，烧香，身后则是吹着唢呐的队伍，一路上沉重又悲凉。
葬礼结束后，冯丽珠跟村里的妇女在后厨开始忙前忙后的，有个厨师叼着烟掌勺，娄海峰则在前厅招待过来参加葬礼的亲戚，顿时少了些许的黯伤。
程心雅一直坐在厅里，看着外婆的遗像，脑海里一遍遍回想着跟外婆的点点滴滴。
而这时宋玮城开车回来了，他的出现顿时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他是谁？”有人问。
娄海峰看了一眼宋玮城，“他是心雅的朋友。”
“我还以为是她老公，”那人又问，“听说你侄女嫁了个有钱人，是不是真的？”
娄海峰抽了口烟，扔掉烟头，用鞋尖摁灭，否认道：“没有，她根本没有嫁人。”
“……”
“心雅！”宋玮城坐到程心雅身边，轻声的喊道。
程心雅回过神看着他，“你来了！”
“不好意思，公司今天有人过来看公司，事有点多。”宋玮城抱歉道。
“没关系！”他能够开车送她过来，她已经很感激了，更不会要求他做其他的。
宋玮城没有看到放在厅里的棺材，问：“你外婆的棺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