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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由心到身的快乐

  她愣了半天,才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陈妈把这收了吧。”我站起身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了车喇叭鸣笛的声音。
  “是姐夫来了吗?”玲玲紧张的靠近我,明显有些不知所措,或许我刚才的几句话真是唬住她了,这会她一定把李慕承想的跟个地主一样苛刻了。
  “注意你的称呼,别瞎套近乎。”
  说话间李慕承已经走了进来,可能是刚结束了某个宴会,他穿的异常隆重,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墨青色的衬衫外加褐色的领带,英俊的脸上棱角分明,周身散发着无懈可击的迷人风采。
  “晚饭吃好了吗?”他扬起温润的微笑,缓缓朝我们走来,“这位就是表妹吧?”
  “是……是的!”我还没来得及介绍,玲玲已经自己先开口了,只是少了刚才的滔滔不绝,倒是显得局促了起来。
  “今天有些忙,不然理应陪你姐一起去接你的。”外表有风度还不行,连话都说的风度翩翩。
  “没关系,没关系。”玲玲受宠若惊的摆手,表示她一点不介意。
  “明天先让你姐带你四处逛逛,适应几天后若想工作了,直接跟你姐说,我会给你安排好。”
  李慕承体贴入微的几句话,让玲玲简直崇拜的五体投地,她一边说着感谢的话,一边用疑惑的眼神打量我,我知道她一定再困惑,为什么眼前这个人并不像我所说的那般不近人情。
  “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玲玲,我叫郁玲玲,忧郁的郁,王字旁的玲。”她生怕李慕承不清楚是哪几个字,解释的十分仔细。
  我在旁边强忍着笑,却还是被李慕承察觉了,他扬了扬唇角说:“允锦你把玲玲先安置好,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已经很晚了。”我故意打了个哈欠。
  “才九点不到。”他抵头看了看手腕的表,“要睡这么早?”
  我没吭声,他便走过来,不顾玲玲还在一旁站着,竟吻了吻我的额头说:“明天可是签约的日子。”
  晕死,难怪那么好心的要让LG入选,敢情是好久没抓我把柄手痒了是吧!
  “那你先等会。”我无奈的瞪他一眼,转身对玲玲说:“走,我送你到楼上去。”
  刚没走几步,李慕承在身后喊住我们:“等等。”
  我和玲玲同时回头,李慕承递过来一张金灿灿的卡到玲玲手里:“这个你拿着随便刷,初次见面的一点心意。”
  我真是要撞墙了,他有钱也不能这样吧,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玲玲要是把这事跟我爸说了,明天他还不得追到B市来!
  对于一个一生勤俭节约的教师来说,初次见面的心意绝对不是靠金钱来衡量的。
  我心里祈祷着玲玲能争气的说不要,但当到她伸出手的一刻,我就知道我不该把她往高尚的地方想……
  到了楼上果然不出我所料,玲玲立马心花怒放的拿着那张卡,激动的喊道:“姐,我真的羡慕死你了,从哪找的这个男朋友?长的帅不说出手还这么大方,不知道这张卡里有多少钱呢?!”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恨她的不争气,也永远没办法活的像她那般理所当然。
  想当初若不是因为赵沥,我才不会接受李慕承的金钱诱惑。
  多年来一直牢记着父亲的教诲:这个世界上不是该你拥有的,就不要轻易伸出手。
  “玲玲下次不要轻易接受别人的馈赠,如果需要钱你要靠自己赚。”
  做为一个姐姐,我真心的教导她。
  “哎呀姐,姐夫又不是别人,你干吗这样斤斤计较啊。”
  “……”我有点对牛谈琴的感觉。
  将她安置在客房,又替她放好洗澡水,我对着还沉浸在喜悦中的玲玲说:“洗了澡就睡吧,我出去一会,有事给我打电话。”
  “哦。”她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正聚精会神的拿手机在查询着卡里的金额。
  下了楼李慕承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看我下来他掐灭了火星。
  “可以走了吗?”他站起身,我点点头。
  出了别墅一上车我就冲李慕承瞪眼:“你出手倒是挺大方啊?初次见面就是一张卡,地球上需要你救助的大有人在,你能不能把钱用在刀刃上?”
  李慕承理直气壮的回瞪我:“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救济过别人?没事到网上查查,多关注我一点不会死人的。”
  什么状况?他在间接的怪我不够关心他么?
  “你这话说的我不爱听。”我掐了他一下。
  “那你喜欢听什么?。”
  “我喜欢听不让我填堵的话。”
  “我怎么知道哪句话不让你填堵。”
  “……”
  说个话都能累的半死,我言归正传:“你要带我去哪?”
  “待会就知道了。”
  车子驶过一片月亮形的小湖,缓缓停在一座华灯四射的大厦前。
  大厦上方刻着金碧辉煌的五个字——月半湾酒店。
  我疑惑地随他下了车,一边往酒店内走,一边询问:“你带我来这干吗?”
  “开房。”他坦然回答。
  “开房?你有没有搞错,放着那么大的别墅不住,你跑这来开什么房?”我现在深度怀疑他是不是今晚宴会上酒喝多了。
  他还没回复我,我们已经进了酒店的大厅,大堂经理走过来,恭敬的说:“李总,您的房间已经准备好。”
  我仔细打量着大厅周围的环境,有足球场那么大,四面放着考究的沙发,沙发背后种着竹子。
  “这是什么?”李慕承指了指地上一根细小的竹叶,抬眼问大堂经理。
  那位经理便赶紧弯腰捡起来,面色惊慌的保证:“下不为例!”
  李慕承又向前走了几步,大堂经理紧随其后,只见他的手指在沙发角落边轻擦了擦,眉头立马皱成了一团。
  “这又是什么?”再次询问那名经理,这家伙已经吓的双腿哆嗦,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说:“我……我上周请假回了趟老家。”
  “我问你这是什么?不要给我答非所问!”他色厉内荏,经理已经有些站不稳。
  “你是想告诉我,你回家了,所以这里的卫生没有弄好就不是你的责任了是吗?”
  大堂经理开始擦冷汗。
  “身为酒店的大堂经理,你就这样担当的吗?”
  “遇事只会推卸责任,你认为你还适合这个职务吗?”
  “离职表明天十二点交到人事部。”
  言简意赅的几句话,说完他挥了挥衣袖走向电梯,我莫名其妙的跟在后面,电梯门一合上便忍不住发问:“这酒店不会是你家的吧?”
  “难道是你家的?”他眉头一挑:“不过说你家的也可以。”
  “……”
  “刚那个经理得罪你了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挑人家毛病?”
  他不悦的瞪我:“怎么说话的,我是例行视察。”
  “哪有半夜来视察的?你明明就是找茬。”
  “你再曲解我的意思,等会有你受的。”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眼神似火。
  “你还没跟我说,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不是说了开房。”他被我问的烦了,干脆用手臂将我圈在电梯角落,暧昧的说:“今晚想和你在一起,但考虑到你表妹会不会缠着你,所以决定还是先下手为强。”
  我脸颊一阵灼热:“你怎么这样的,一边来偷.情还一边视察工作,你就不能找别的行宫吗,你在自家酒店偷.情不怕有损你老总的形象啊。”
  “注意你的用词,‘偷.情’不是这样比喻的。”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李慕承拉着我进了一个套间,连灯都来不及开,他在黑暗的玄关处狠狠的吻我,缠绵火热的吻让我的身体很快便滚烫了起来。
  我重重的喘着气,任他解开了我的衣裳,一路狂热的吻下去。
  他的身体在我的掌中,很快就激动了,然后,他用双臂锁住我的手,脸压在我的脸上,非常强硬地进入了我的身体。我吃痛,身体猛然收缩,他乘虚而入,直抵花芯的深处。
  “很痛吗?”他咬着我的耳根,问我。
  “有一点。”我很痛,同时,心里空空的,非常的想要他。
  双臂紧紧搂住他,慢慢感受着他从温柔到猛烈,一遍遍几乎要将我一片一片地揉碎。整个过程,我们都很专心,体会着由心到身的快乐。
  激情过后,他留恋我的身体,久久不肯退出。
  “这样的姿势我们要保持一夜吗?”我笑着打趣。
  “我没问题,只要你不介意。”他还是不肯退出,双手抚摸着我的脸颊。
  “怎能不介意,这样保持一夜,你还不把我给折腾死。”我实在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这一笑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抖,李慕承立马又有了反应,他警告我:“别再动了……”
  结果我自然是不敢再笑了,强憋着一直到他退出我的身体。
  “我去洗澡,要不要一起?”他征询我的意见。
  “不了,为避免在浴室里又被你扑倒,我还是等你洗好再进去吧。”
  他轻笑两声,吻了吻我的唇,转身进了浴室。
  进浴室前他已经用摇控开亮了灯,顿时满屋生辉,我盯着套间的设计和装饰,啧叹不已。
  典雅的设计,极尽奢华舒适。我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衣服,把它们一一挂进了衣柜。
  这一夜,我在他怀里幸福的沉睡。
  早上李慕承开车把我送回忆园,因为答应要陪玲玲熟悉B市的环境,所以我今天调休了。
  我们在忆园门口吻别,我刚转身,又被他拉了回来,然后唇又覆盖上来,他吻的极温柔。
  最后恋恋不舍的松开我,我笑着目送他开车离去。
  伸了个懒腰,我刚进忆园的大门,玲玲便走了过来,她一脸不高兴的说:“姐,我才刚来你就把我一个人扔着不管啊?”
  我抱歉的笑笑:“哪有不管,有吃有喝有住还有佣人供你使唤,你还不满足啊。”
  “我说的是你,不是待遇。你说你跟你男朋友怎么出去一夜都没回来?”
  “你问这么多干吗?不该问的别问,早饭吃了没有,等会带你出去逛逛。”
  “早吃了!”她嘟起嘴,跟着我上了楼。
  我一边换衣服一边问玲玲:“你给家里打过电话了吗?”
  “还没。”她摇摇头。
  “那待会打个回去吧,不然该担心了。”想起昨晚李慕承给她卡的事,我便提醒她:“我有男朋友的事你先不要跟家里说,到时间我会自己告诉他们的。”
  “现在说怎么了?”她似乎不能理解。
  “现在电话里你能说的清吗?我爸什么性格你该清楚的。”
  她意兴阑珊的点点头,我们刚出了忆园,便看到一辆车停在门口,车里下来一个中年男人,谦和的笑着跟我说:“夏小姐,我是李总派来的,你们想去哪跟我说就行。”
  “好的。”我笑着答应,玲玲却在一边大惊小怪的嚷道:“哎哟,姐夫真是贴心啊,怕姐陪着我走累了,还专门派个司机全程护送,啧啧,姐我建议你赶紧跟舅说了,好让他们也过来跟你享享清福!”
  我白了她一眼,真是受不了。
  陪着她从城南逛至城北,幸好李慕承给我们安排了一个司机,不然真的会活活累死,玲玲用李慕承给她的卡刷了一堆的物品,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只差没搬个商场回去。
  “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工作?”回忆园的路上我郑重的问她。
  她想了想,很自然的告诉我:“最好是不累、时间也自由、工资还挺高的。”
  “……”
  每次跟她说话不超过三句,我必然是无语的。
  “你说的工作我可能找不到,不过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
  她一听来了兴致,将脸凑到我面前说:“什么明路?”
  “你拿个碗就蹲在我们刚才购物的那家时代购物中心门口,一天下来保证收入不会少,时间自己定,人还绝对不会累,多好是不是?”
  她脑子转了半天,才听出来我说的不是好话,立马扭转头气呼呼的说:“谁要做乞丐啊!”
  我强忍住笑,继续逗她:“做乞丐有什么关系,条件符合不就行了。”
  玲玲的工作最终还是落实了,当然还是李慕承给安排的,尽管我是真不想麻烦到他,但怪只怪我这个表妹实在是不够争气,即想工作轻松又想拿着高收入。
  对于她这样的条件我就算打着灯笼也难找,无奈之下,还是接受了李慕承的安排。
  他把玲玲安置在了远洋旗下的某个分公司,职务虽然不高但收入绝对不少。
  上班第一天玲玲对李慕承的崇拜就已经升华到了偶像的地步。
  我下班刚一踏进别墅,她便冲过来兴高采烈的说:“姐你知道吗,姐夫给我安排的工作真的超好,绝对符合我的三大标准!”
  我冷哼一声,对她这种不想付出只想收获的行为极为反感。
  “既然知道给你安排的是好工作,那你就好好做,别给他惹麻烦。”
  我倒了杯白开水,慢条斯理的喝了几口,她走到我身边,颇为感慨的说:“我觉得你真幸福,要是我也能有个这么出色的男朋友该多好。”
  ——真幸福??
  我不想去解释幸福的背后,曾经经历过怎样的伤痛,别人看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不好的留给自己看就好。
  “姐你给我说说你的爱情故事吧?你和姐夫是怎么认识的呀,我感觉他对你真好,一点也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有钱就到处拈花惹草。”
  我笑笑,反问她:“什么叫真心?你对真心的理解有多少?”她不说话,我又问:“你想听的爱情故事又是怎样的?”
  她一脸憧憬着说:“我想听你的爱情故事是不是和电视剧里的爱情故事一样美好。”
  我能理解她有这样的想法,没有经历过爱情的女孩,都有自己的童话梦想,在现实社会里无法实现便将它寄予到别人身上。
  或许不想有一天她太过失望,我一针见血的告诉她:“不要把你的思想往那些偶像剧里渗入,剧本演的再好都只是故事,故事再美终究不过是场戏。”
  她沉默,也许是在说服自己不要听信我的话,一个人的梦想不是别人三言两语就可以轻易打碎的。
  “不管怎么说,难道你不是姐夫的挚爱吗?”她用眼神赌我不会说谎。
  “是的,是挚爱,但是你要弄明白,挚爱和最爱是有区别的,挚爱只是现在全身心的投入爱,最爱却是漫长岁月里一点一滴渗入内心的爱。”
  我的话可能有些深奥了,玲玲皱了皱眉,对我的一番话显得不以为然。
  “那你是要做姐夫的挚爱还是最爱呢?”
  她歪着头问我,我决定回她最后一句:“不管挚爱或最爱,我都要。”
  不是我要的多,爱情是平等的,如果他足够爱我,这些就该属于我。
  李慕承隔三岔五的会来别墅,每次来玲玲都特别高兴,他对我真的是极好,不是因为曾经对我不好,我才会觉得现在太好,而是因为他那种发自内心的关怀与爱,我能感受的到。
  前晚李慕承在电话里告诉我他出差了,大概要一周左右才能回来,玲玲不知道她出差的事,头三天见他没来就忍着没问,到第五天还是没见他来便忍不住不问了。
  我刚洗好澡出了浴室,她穿着睡衣来到我房间,起初问了些不着边际的话,直到我赶她出去睡觉时,她才小心翼翼的问:“你跟姐夫吵架了吗?”
  “没有,为什么这样问?”我觉得奇怪。
  “那他怎么好几天都没来看你了?”她一脸的失望,很郁闷的说:“我想着是不是你们吵架了再冷战。”
  “他出差了。”我戳了下她的脑袋,很不满的训道:“这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一听是李慕承出差了,原本失望的脸上立马笑颜逐开,她打了个OK的手势,道了句:“装的是细胞。”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周末晚上我让陈妈做了很多李慕承爱吃的菜,玲玲一听他出差回来了,破天荒的跑到厨房帮起了下手。
  七点一刻李慕承准时抵达忆园,停好车他见到我的一瞬间,竟不顾陈妈和玲玲都在场,一把将我揽入怀,我被他抱的简直是喘不过气,有急又羞的挣扎说:“菜都凉了,先吃饭嘛。”
  到了餐桌边,陈妈把菜一一摆放好,李慕承坐在我旁边,温柔的问:“这几天好像瘦了?”
  “哪有,你不在的时候我特能吃。”我笑着贫嘴。
  “是吗?”他换了副戏谑的语气说:“那为了让你多长点肉,看来我得经常出差才行。”
  “如果长的超出指标怎么办?”想肥容易想瘦难啊。
  “那就让它超,我不介意。”
  咳咳——
  一声清脆的咳声从对面传来,我这才发觉光顾着和李慕承说话,都忘了玲玲的存在。
  “玲玲工作怎么样?有什么不适应的吗?”李慕承率先开口询问,声音透着关切。
  “没有,没有,一切都好!”她可能以为李慕承误会了她对新工作有什么不满,赶紧摇头表示没有任何不适应。
  也是,整天只要打印几张表格,一个月就能拿别人累死累活三个月的工资,若还是不适应,那就只能去做乞丐了……
  “姐夫……”玲玲欲言有止,似乎想跟李慕承说什么但又不好意思开口,我对她直呼李慕承姐夫已经习以为常了,当事人都不介意我还介意个什么。
  “怎么了?”李慕承盯着她问。
  “你给我安排的工作很好,但是那个……不知道你缺不缺秘书呢?”
  噗——
  我一口饭差点笑喷了出来,放下手里的筷子问玲玲:“你难道是想去做他秘书吗?”
  她别扭的笑了笑,竟然真的点了头。
  “玲玲同学,不是我打击你。”我指了指了李慕承,很现实的说:“眼前这位,你口中的姐夫,他的秘书是一般人想做就能做的吗?”
  她有些尴尬,虽不说话但脸上明显有着不甘。
  “首先学历这一关你就差十万八千里了,其次你的社交经验和工作能力也需要修炼个三五十年。”
  我短短两句现实的话,泼了她一脸的兴致,于是只好无奈的耸肩:“开个玩笑,当啥真呢。”
  晚餐结束后,玲玲见我和李慕承坐在一起聊天,端了杯咖啡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你们今晚不出去了吧?”
  “有事吗?”我视线移过去问她。
  “没事,就是随便问问。”她将装咖啡的杯子放到唇边,轻啜了两口。
  “要不要来盘五子棋?”李慕承问我。
  提起这个五子棋就是我的内伤啊,想当初李慕承根本不会这玩意,还是我教会的他,结果短短数十天时间,他就青出于蓝胜于蓝,不仅知道怎么玩了,竟然连我这个师傅都成了他的手下败将!
  惭愧啊惭愧……
  “好啊,来就来。”明知道可能还是会输,但比起投降我宁愿接受挑战,最起码这样我还有一半瘾的机率。
  黑白两子各自占据地盘,我对站在一边观战的玲玲说:“从现在开始,你千万不要说话,否则我输了就是你的责任。”
  李慕承听了我的话,竟大笑了起来,笑完后他指了指沙发边缩成一团的猫,对玲玲说:“上次你姐输了,就责怪是这只猫中途叫了两声扰乱了她慎密的思路,你可别步了它的后尘。”
  玲玲强憋着笑,转过头问我:“是这样吗?我可怜的姐姐,输了就输了,干嘛连只猫都责怪……”
  我被她问的哭笑不得,要不是碍于她在场,我一定会用我所有的力气把李慕承活活掐死。
  陈年的往事,提什么提嘛,好汉不提当年勇,好汉更不提当年丑。
  “别听他胡说,没有的事,你姐五子棋下的出神入化怎么会输,你看着吧,看仔细了,看我怎么把某些自高自大又自夸的人打的落花流水!”
  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嬴啊,现在我除了化悲痛为力量,已经是别无退路……
  全力厮杀了十分钟后,输赢其实已经可以看的出来,越往后我心越凉,每走一步棋都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落了个满盘皆输。
  玲玲在一旁睁着大眼看我们黑白子移来移去,其实我知道她根本对五子棋一窍不通,之所以把眼睛睁那么大,还不是在等着看输赢的结果。
  “玲玲,都九点了哦。”我假装随意的提醒她。
  她继续睁大双眼,无视我本意的说:“我知道,我看过时间了!”
  “你天天晚上追的死去活来的电视剧不看了吗?”
  皱了皱眉,像是再做什么抉择,最后她笑道:“我觉得看电视剧没看你们决斗精彩,所以我决定不看了!”
  “……”什么决斗啊,娱乐而已。
  时间又过去好几分钟,我已经是苟延残喘的死撑了,玲玲显然已经没了耐心,她焦急的问:“你们输赢分出来没有啊?”
  瞧瞧,她果然是一窍不通,输赢已经很明显,她却根本看不出。
  对面的李慕承脸上笑意渐浓,那种以胜利者发出的高姿态笑容让我瞧的心里直喷火,于是很有牺牲感的说:“玲玲其实我知道你怕谁输。”
  她兴致勃勃的盯着我:“姐反正不是你。”靠,这么直接,为了三斗米竟然连六亲都不认。
  “人家是你领导嘛,我能理解的,当着下属的面输了多没面子。”虽然她六亲不让,不过倒是正合我意。
  见她嘿嘿傻笑,我又说:“既然你那么崇拜某人,为了维护某人的形象,也为了让你工作更加愉快……”
  停顿一下,我装出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凛然表情,把棋子一抹:“我决定了,让他赢。”
  没有硝烟的战争就这样结束了,虽然事实上我是输了,但是输的却极其有面子,最起码李慕承没有拆穿我,对于玲玲那个棋盲来说,我是输的光荣的。
  “你今晚不走吗?”打了个哈欠,我慵懒的问李慕承。
  “不走。”他凝视着我,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撇了眼玲玲,我站起身说:“我先上去了。”
  玲玲见我已经起了身,也不好意思继续留在楼下磨蹭,和李慕承道了句晚安后便跟着我的步伐上了楼。
  刚进房间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我一看号码是叶珊的来电,关了房门按下接听:
  “叶珊,你好。”
  “恩还没睡,方便接听的,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好了。”
  “见个面?好的没问题呀,时间和地点你定,定好了发到我手机上。”
  “好的,那就这样,晚安。”
  挂断电话,长长的叹了口气,从那天在餐厅偶遇叶珊后,我就知道见面是早晚的事,我倒不是怕和她见面,我只是怕见面后,那些我已经不想再提的往事要怎么去跟她解释。
  “叹什么气?”正苦思冥想,李慕承推门而入。
  “没什么,刚同学打电话约我见个面。”我如实跟他说,并不打算有所隐瞒,我不认为我还有什么需要瞒着他,爱情是平等的,也是互相坦诚的。
  “哦,是那天在餐厅遇到的那位?”他一猜就是叶珊,我点点头,表示他猜对了。
  “这有什么好叹气的?你不说你们以前关系不错吗?”
  李慕承并不知道我担心的是什么,或许他对我太过信任了,可是我却对自己并不信任,我不确定见到大学时代的同学,会不会想起那些和大学时代有关的人。
  “是不错,我只是有叹气综合症,习惯问题。”
  他刚出差回来,我们难得团聚,不想因为那些莫名的因素而破坏了气氛,于是绕开了话题。
  “快去洗澡吧!”我把他往浴室里推。
  “要不要一起?”
  “不要!”几乎每次他去洗澡前都会问要不要一起,而我几乎每次也只会回答不要。
  李慕承关了浴室的门,过了半小时后,我听到了他的喊声:“允锦,浴巾怎么没有?”
  我这才想起,早上把浴巾拿给陈妈洗了,她晒干后都放在我床上,我还没来得及放到浴室去。
  “等下,我拿给你。”
  我拿起他的浴袍,推开浴室的门缝往里塞,手伸了半天没人接,我不耐烦的说:“接啊,要不要了?”
  “现在是我裸着身体,我都没有不好意思,你不好意思什么。”
  “……”原来他是看我从门缝里塞浴袍给他,他不高兴了。
  “你要不要嘛,不要你就裸着出来好了,反正你也不会不好意思。”
  再次扬了扬手里的浴袍,等着他赶紧接过去我好闪人。
  结果他还是不肯接,我的耐心终于被磨光了,手一缩砰一声关了浴室的门。
  不接就不接,裸.奔的人又不是我。
  十分钟过去后,李慕承打开浴室的门走了出来,我赶紧背过身。
  “你背着我再心虚什么?”他促狭的问,对我没给他送浴袍之事毫无计较之意。
  果然是改变很多啊,想起以前对我的种种,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你没穿衣服就别晃悠了,赶紧床上躺着去!”指了指床,我还是没有回头。
  “你哪只眼睛看我没穿衣服了?”他不容质疑的问我,我就纳闷了,李慕承可从不会洗完澡后还穿脱掉的衣服,他那么洁癖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委曲求全在这种事上。
  一把拉住我,他强迫我回转身,我半眯着眼迅速瞄了下,呃,竟然在关键部位裹了条大毛巾……
  可是……可是……那不是我包头发的头巾吗?
  “你怎么乱用人家毛巾啊。”我伸手去拉,他往后退一步,调侃我:“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吗?想要就先去洗澡,先干净了我尽全力满足你。”
  我被他捉弄的面红耳赤,咬牙说:“你给我记着,给我记着,下次李阿姨再让我去你家,看我怎么折腾你的物品!”
  “没关系,你去一次,我房间所有的东西就换一次,反正我有的是钱。”
  一副暴发富的口吻,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啊。
  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李慕承斜躺在床上看杂志,手里夹着一支烟,他抽烟的姿势很酷,再加上上身赤.裸的健硕体魄,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充满了男性独特的魅力。
  我傻乎乎的站在浴室门口盯着他看,结果又被他给捉弄了。
  “夏允锦,你在意.淫什么?”
  他放下手里的杂志,又掐灭了手里的半支烟,坐起身暧昧的看着我,一张脸全是戏谑的笑。
  “你别把人家想的跟你一样!”极度尴尬的我迅速又折回浴室,故意在浴室里把那些瓶瓶罐罐弄的咚咚响,弄了半天脸上的红晕之色终于消褪后,才亦步亦趋的走了出去。
  “过来。”李慕承勾了勾手指。
  靠,他唤宠物啊!虽不情愿我还是走了过去,他从枕下摸出一个不明物体,然后将我按坐在了床边。
  “干嘛呀?”
  他没说话而是将那个不明物体戴在了我脖子上,我低头一看,原来是他的贴身之物,一块无论是做工还是色泽都属罕见的上等好玉。
  我震惊了,这块玉我很熟悉,李慕承几乎是玉不离身,身不离玉,三年来我几乎从没见他脱离过这块玉。
  “你是不是以为我对你这块玉垂涎三尺,想让我带一次过过瘾呢?”
  我笑着问他,他还是沉默,仔细在身后打着结。
  这个结似乎打了好几圈,我提醒他:“你别打那么多结,到时候解不开就归我了。”
  “本来就准备送你了,省得你天天惦记着。”他扯了扯我的耳朵。
  我一边惊诧,一边澄清:“谁惦记了啊,我承认我好奇过,可那也只是好奇,难道我好奇都不行啊,我又不缺首饰。”
  是啊,我何止不缺首饰,我简直就是对首饰不稀罕,这几年他送的首饰还少吗?我何必要惦记着他的一块破玉,真是笑死人了……
  “好奇就是惦记。反正已经戴在了你身上,以后就归你了,好好保存,这个对我很重要。”
  他面色柔和的盯着那块玉,我颇有压力的说:“既然对你很重要,你还是自己戴着吧,我担心弄丢了不好办。”
  我再不识货,也知道这块玉价值绝对不菲,当然我也知道李慕承所谓的重要并不是指玉本身值多少钱,而是玉的背后一定有着某些重要的意义。
  “打了那么多结,想解都解不开,又怎么会丢了?好好戴着吧。”他拍了拍我的头,然后一个翻身将我摁倒在了床上……
  肌肤紧贴的同时,那块冰凉的玉横亘在我们中间,关于玉背后的真正意义他没说我亦不会问,原来既使我们不再是契约关系,他不想说的我依然不会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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