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傻了？”黄小淑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道，“还是觉得我说错？”
  我摇头道：“不，你说的非常好，我只是很奇怪，你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很不可理喻，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做事很有分寸，做人却感觉完全不及格。”
  黄小淑没有因为我带着批评的话而不高兴，她道：“聪明和不可理喻有冲突？其实你应该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我为什么非得对你不可理喻？就因为你有时候就是一个无法跟你讲道理的人，你太相信自己的想法，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倔……”
  “我有吗？我一直在听你的意见好不好？虽然没有都执行，但总有尊重你吧？”
  “你问自己，别问我。”黄小淑话锋一转道，“而我怎么做人，你没看出来我和你们生活方式不一样？我知道可能有点问题，但重要吗？”
  “当然重要，你现在已经换了生活方式，你就要适应，你不是一直想我适应眼下的环境吗？改变我的想法让自己站在不败之地吗？你呢？”
  “我要你管？”说完，黄小淑匆匆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我想，黄小淑是听了进去，我真觉得她比我更需要改一改，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活在刀光剑影之下的超级杀手，她需要朋友，需要去信任一些人，需要融入这个比杀戮世界更简单却又更复杂的世界里。
  几分钟以后，方玉婷敲开我办公室的门，告诉我可以出发去吃饭，我们七个人一起离开公司，一起离开大夏，走了十分钟路，到了一家不算十分豪华，但也不怎么糟糕的饭店。
  方玉婷订的是包间，她带路进到去的时候我看见里面有一个男人，差不多五十岁的年纪，不胖不瘦，中等身材，整体看上去显得普通，无论是气势还是相貌都是那种走在大街上能一下子淹没的人！他最明显的特征要数他下巴处两公分长的胡子，修整的很有个性，穿着亦很有个性，穿的是唐装，干干净净的白色，好像刚刚练完功一样。
  看见我们走进来，这个男人站起来迎接，他看了我和黄小淑一眼，然后呵呵笑着对我道：“呵呵，陈贾陈师傅，港海的厨神，久仰大名。”
  我不奇怪他认识我，就前阵子我上新闻的频率，混饮食的的有多少个不认识我，我开玩笑道：“是不是见面还不如闻名？”
  “哈哈，陈师傅看来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方玉婷道：“这位是十三爷。”
  奇怪方玉婷不介绍姓名，就介绍一个代号，不过眼下的环境不适宜多问，所以我没有问，我补充了一句：“你好，十三爷，很高兴认识你。”
  十三爷道：“彼此彼此，都请坐吧……”
  我们都找位置坐了下来，方玉婷拿过菜牌给我一张，给十三爷一张，我们都没有要，让她自己点！
  十三爷喝了一口茶，对我道：“陈师傅眉宇间有那么一点点隐忧，是对工作没有信心还是对我十三爷没有信心？”
  我靠，我有隐忧他都能看出来？显然这是一个已经混成精的人，我道：“十三爷言重了，我对你有绝对的信心，因为我很相信欧总。”
  “我一样相信欧总，她选的人应该不会错。”
  应该而已！我思索着道：“十三爷，这边的饮食环境能不能先说一说？”
  “陈师傅这么着急？”
  “不是着急，不是有时间吗？”
  “行，我给你说说……”十三爷拿起桌子上面的香烟，取了一根递给我，我说了一声谢谢接过来点燃，他自己点燃一根边吞云吐雾边道，“省城这边和港海不一样，这里巨头的多如牛毛，小虾毛更是如漫天的繁星般，鱼龙混杂自然管理就乱七八糟，不过这边协会的权力非常大，原因暂时我不告诉你，你会知道。总的来说这边的竞争要比港海要残酷许多倍，港海是一个有容的城市，因为年轻的缘故，这边是历史名城，众多根深蒂固的势力盘踞，竞争手段可以说眼花缭乱的丰富，许多你无法想象的黑心手段都能在这边看见。不过如果你入庙拜神了要好点，但这些神不好拜啊，环境虽大，但总归有限，需要控制，协会收所有会员的钱就需要给所有会员做事，对于外来企业都会集体排斥，小店倒没有关系，不需要通过协会，但连锁经营的企业需要，这种企业很不待见，会进一步恶化坏境，等同于抢大家的饭碗。”
  我道：“是这样吗？我怎么觉得饮食应该百花齐放，相互进步，相互分享客流？”
  十三爷愣了两秒才笑着道：“呵呵，如果人人都像你这么想，这个世界会很太平。”
  这是在骂我天真，我听出来了，没有不高兴，因为确实我这个想法有点天真，这世界复杂，许多人就见不得别人好，总喜欢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叹息道：“我们正好就是连锁经营企业，就是说我们的工作比想象中困难许多许多了？”
  “分分钟找到加盟方都无法把各种证办下来，需要通过协会的证明，现在就是这帮大老爷们比较难搞，我已经在努力，今晚你可以一起去见识见识，我约了一个秘书长，就在大长今夜总会。”
  “好，我会去。”
  “赚钱难啊，这边机遇多，但真的环境更残酷，这不是一个有容的城市。”
  “这里主要有多少个巨头势力？”
  “二三十个吧，关系错综复杂……”十三爷吸了一口烟道，“说个你可能不高兴的事情，其实你来未必最适合，因为你有名，厨神这个名头会让许多人对你有防备，更会百般刁难，各种找茬，否则让你进来了赶都赶不走！但同时因为你有名又会更容易找盟友，因为做好了这是赚钱几率很大的事情。”
  我带着疑虑道：“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要看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喽。”
  有点高深，我吸着烟想了几秒都没有想明白过来，我直接摇头道：“十三爷能否说清楚点？”
  “呵呵，我意思其实是就看你能委屈多少，你的伸缩性有多好，弹性有多好，心脏有多强大，慢慢你就能感受到的，现在多说也无益。”
  十三爷转移了话题说点别的事情，甚至当着我的脸挑、逗林丹和聂蓉蓉，我看黄小淑那眼神想直接把他眼睛打爆似的。真搞不懂这个女人，你不是说林丹和聂蓉蓉跟小姐一个样吗？她们被别人挑、逗你这么上心做什么？或许真的每个女人都是矛盾体吧！
  这顿饭吃完是方玉婷买的单，我们告别了十三爷，一行七人回公司所在的大夏，然后四个人回宿舍休息，方玉婷开着车载着我和黄小淑出去到处逛，给我介绍省城的地理环境、商业环境、风土人情和各种关于省城的事情，她是省城人，虽然在港海工作，但说起来还是头头是道，我从中得到了许多信息。
  从最繁华的中心区逛到郊区，再从郊区逛回中心区，下午三点多钟我们才返回公司。
  出去逛了几个小时收获不错，就是一天都在坐车，整个人显得晕晕乎乎，还抽不上烟，所以下车的第一个动作我是点烟抽，结果刚点上，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周若婷的来电，我连忙接了道：“周小姐。”
  周若婷声音带着几分愉悦，和昨晚显得一个天使一个魔鬼：“我在机场，和我妈，她上了厕所。”
  “成功了？”我猜是，不然能有这种愉悦的声音，会有生气？
  “嗯，我们现在去海南岛，呆几天以后再去北京，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可能我和我哥什么都做不了，然后……大概现在他们已经不是夫妻。”
  “夸张了，我就是提供了一个意见，是你自己的努力，你爸那边情况如何？”
  “我哥陪他，我妈不在就行，希望等我们回去的时候情况能好些……”
  “一定会好的，我们可以再想其它办法，绝对不能让他们离。”
  “嗯，谢谢，你那边如何？”
  “还好。”
  “刚刚听我妈说，省城那边非常复杂，鱼龙混杂的，而且还有许多黑势力，你们过去开发市场不容易，希望能一切顺利。”这种事情周若婷自己都不相信，怎么可能顺利？所以迟疑了几秒又道，“我妈在那边有个老同学，在市政府上班，是个秘书长，如果……你那边有什么搞不定的事情，她说她可以帮帮忙。”
  我靠，出乎我的意料，帮我一次已经弄的自己一团糟，应该远远躲开我才对，马伊芸反而还靠上来，所以我真有那么点点感动，我道：“代我谢谢你妈。”
  “不谢，她说你混糟糕了对她没有任何好处，我听她的意思她好像……说我们坐一条船，真奇怪，过去她可不这样，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不是做过什么交易？我想听实话。”周若婷语调很坚决，意思仿佛我不说实话，要跟我没完一样，让我有那么点点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