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第194章 报恩
慕容镜和慕容埕一样,都盯着那相拥的两个人,不过比起慕容埕的‘平静’来说,他的情绪看起来显然要愤怒许多,他生硬的嗯了一声,双手却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确实很登对,而且还很恩爱,让他完全不受控的生出一种不喜一切代价将他们拆散的冲动,两人虽已成婚呢,不过因为凤元帝答应赐婚而已,居然就在他的王府门前搂搂抱抱,简直就是有伤风化,不过慕容镜知道,脾气性情怪异的慕容埕对黄帝雅其实很袒护,所以自然不会将自己对黄帝雅的不满说出口的。
黄帝雅并没有看到门口站着的那两个人,不过她调试能力向来强悍,就算只有一个人,也可以很快就可以让自己从低迷的情绪中恢复过来,现在有慕容枫的拥抱和安慰,就更快了,而且心底的阴霾是真的消散了不少,她笑着轻轻将慕容枫推开,一下就看到了门口的两个人,微微的愣了愣,不过只是瞬间,这又是在夜里,这怔愣的表情,慕容埕和慕容镜并未察觉,等他们朝着黄帝雅的方向走过去的时候,黄帝雅已经恢复了他们记忆中平静淡然,然后朝着他们微微一笑,得体又端庄,倒是让那两个人吃了一惊。
“皇兄这是准备回宫吗?”
慕容乐看着朝他走近的慕容埕,笑着问道,慕容埕点了点头,“八皇弟也是吗?那刚好可以一起。”
慕容埕的目光,含着笑意,在看向慕容乐的时候,就好像是在看着和自己同病相怜的人,慕容乐心里头觉得纳闷,却也没有多问,和慕容埕一起,上了同一辆马车,送走他们后,黄帝雅和慕容枫二人这才上了来时乘坐的马车。
因为黄怡月滑胎,黄帝雅在王府耽误了不少时间,而且四王府距离晨王府并不是很近,所以黄帝雅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了,不过因为她还没回来,她的几个丫鬟都没有去休息,院子里虽然安静,但却是灯火通明。
黄帝雅刚回到房间,就看到一高大的身影,穿的是男装,黄帝雅一开始没认出来,直到那人开口,黄帝雅才认出人来,是冯锦,还是那张娃娃脸,不过却多了几分英气,虽然他是土匪出生,不过身上却没有那种匪气,反而有一种浩然的正气,他看到黄帝雅,先是弓着身子,黄帝雅刚坐下,他就跪在了她的跟前,“王妃,今后,就让冯锦跟着您吧,只要有用得着我冯锦的地方,上刀山,下火海,冯锦也在所不辞!”
他抬头看向黄帝雅,一脸的正气,赵立的事情尘埃落定后,他回了趟黎川县,但是因为水患,他之前的寨子已经被毁了,而他唯一上了年纪的老母亲也不知所踪,冯锦心里清楚,她十有八九已经不在人世了,而那些和他出生入死对他忠心耿耿的兄弟,在天牢的时候已经被害死了,他在山寨的附近找了个地方,给他们立了个碑,现在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对冯锦来说,黄帝雅对他有救命之恩,要不是黄帝雅的话,他和他的那些兄弟肯定会死的不明不白的,他们的冤情永远也无法昭雪,所以黄帝雅的恩情,并不仅仅是他一个人,既然他的那些兄弟死了,不能报答黄帝雅了,那他一个人就要扛起所有人的责任,给黄帝雅做牛做马。
“王妃,您放心,在潜入王府之前,我一直都是满脸胡子,京都不会有人能认出我来的。”
冯锦一开始就做好了跟随黄帝雅的打算,所以之前控告赵立上堂的时候,他戴了假胡子,就他现在这样子,确实很少有人能将他和那个长满了络腮胡子的强盗联系起来。
黄帝雅看着冯锦,他也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一脸的决绝,因为冯氏氏的缘故,黄帝雅对土匪并没有任何的偏见,甚至有一种亲近的好感,尤其,她知道,冯锦是个说到做好有情有义的男人,他现在下定决心跟着自己报恩,就算她拒绝,他也会一直跟着自己,而且他现在孑然一身,若她不答应收下他的话,他确实可怜,而且这里,除了报答自己的恩情,他应该还有个牵挂。
“嗯,那你就留下吧,夜里的时候,还可以和流风轮值。”
冯锦的身手,黄帝雅见过两回,知道是很不错的,不过他是个男子,出门跟着自己肯定不像流风那样方便,但若是出门的话,有这样一个一心护着自己的高手随行,还是很不错的。
“不过你现在,可不能像之前那样和流风住在一起了。”
黄帝雅说完,笑出了声,意味深长的看了冯锦一眼,冯锦立马就红了脸,看的黄帝雅脸上的笑意更浓。
“王妃,我无所谓的,其实和她住在一起也不错,有人会给我叠被子还会整理屋子。”在流风看来,冯锦的作用就是这样简单直接,黄帝雅闻言,直接笑出了声。
“小雨,你安置他吧。”
黄帝雅吩咐了声,小雨道了声是,领着冯锦就出去了,黄帝雅由梅乐伺候着沐浴更衣。
冯锦现在,肯定是不能和流风住一起的,流风不在意,她却不行,她的院子里住着除慕容枫之外的男人,这事要传出去,不知道外面那些人会怎么议论,原本那些不相信方月霞话的人估计都会怀疑,而且,她也会觉得别扭,所以除非是情况万不得已,不然的话,黄帝雅肯定是不愿意的。
方月霞离开王府后,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行走,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夜里寒风飕飕的,再加上时辰不早了,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方月霞披着流千月的衣裳,脑海中一遍遍想起的全都是自己的孩子,对她来说,活着和死了没什么差别,甚至诅咒她去死的黄怡月,今日,她在王府说的那些话,就像烧红了的烙印,在她的心上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痛的她不能呼吸,而这种疼痛,几乎麻痹了她身体上的痛,她身上穿的衣裳并不少,却觉得浑身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