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悲戚
“啊……”
痛彻心扉，无尽的血红色雷霆击杀而来，至此，齐旭的神体终于扛不住，这一刻，分身直接炸开，化作了光雨，而齐旭自己，手臂也被血色雷霆给腐蚀，直接露出了骨头。
可是，他依旧没有伸出手，他只手按在了雷道之心之上，感悟着越来越清晰的雷道符文，如同蝌蚪一般，不停的在齐旭神魄眼眸中游走。
“就差一点点了，就一点点……”他的意识已经模糊，就算想要睁开眼睛都已经成了困难。
此刻的他，双手都已经只剩下了骨头，没有一点点的皮肉，只留下了血迹。
他的经脉还在，鼓动着，不停的发着光，他的经脉受到雷霆的改造，对雷霆稍微有一些作用。
可是，这只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一息过后，随着他的一声痛哼，经脉也啪的一起断裂。
“啊……雷道，什么才是雷道，我想要的雷道到底是什么？”
这一刻，他在对天狂吼，身体猛地出现了一头真龙，真龙祭灵终于忍不住他化出了形态，将齐旭的神魄引导了一番。
……这个时候，燕问也陷入了难题，他所要悟的雷道，比齐旭的更为罕见，这一刻，他迷茫在了他的道法之中。
“雷道，雷道，雷道，我既生瑜，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报了家仇？然后呢？”
“然后，我既生瑜，还剩下什么？孤独，悲戚，无助……”
“何生亮啊何生亮，你还真是一手好算计，你对我的了解，比我自己都多……”
……
“既生瑜，我何生亮的手指，从来不对不够资格的人弯曲，而你，是我此生第一个……”此刻的燕问，就是既生瑜。
既生瑜就是他，他就是既生瑜。
既生瑜的所有骨块都在发光，他手里，紧紧的握着那一只七彩神剑，那是他的骨，全身的骨，被他取出五色仙骨被他打造成了利剑，而后，又多了雷道的颜色，还有一种是纯白色。
何生亮全身朦胧气笼罩，无一不是混沌仙气，他的体内，仙气也不在存在，此刻剩下的，只有一道，白色的火焰。
一袭白衣，手里出现了一柄仙气笼罩的仙剑，他的道，与五色仙骨至尊既生瑜是何等的相似，不要一身天生的优势，直接把这优势剔除，制成了他们的强有力利器，与自身的契合度，高达百分之两百。
“你为何屠杀我的家人？一个星球的生灵啊，几千亿的生灵，就那样，被你屠杀殆尽……”
“我的母亲的头颅，还被你悬挂在那星空的最高处，这就是你的残忍么？何生亮！”
既生瑜发问，此刻的燕问，不由自主，似乎，他只是来到了既生瑜的魂魄之上，可是并没有成为既生瑜的本体。
“哦，是么，那两个该死的奴才，还真是没胆啊，我明明是让他们把你母亲的头颅用仙踪符传送给你的，他们竟然敢违背我的命令……”
“至于为什么屠杀你星球的所有生灵，莫非你真的以为，你的五色仙骨是天生的，上天赐予的么……”
“你的星球，盛产五色石，可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的仙气想要得到蜕变，并让我成功将他提炼出体外，就必须要有一种仙料，正好，当时我得到了一卷书册……”
既生瑜手里的剑并没有出鞘，他的神体，都还透着仙气，可是，这仙气，已经不是他体内的东西了，只是他的一件骨宝而已。
“五色仙石，你要的，莫非是五色仙石？”既生瑜身躯颤抖此时此刻，燕问感觉到在既生瑜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自责。
“不错，就是五色仙石，想必你的星球的形成原因，五色仙石自天地形成之后就一直不出现你也知道一些了吧。”
这时，既生瑜猛地抬头，沉声说道：“就为了得到五色仙石，你就屠杀那么多人，你的心，还真是冰冷啊，那可是几千亿生灵啊，就那样被你屠杀，天地都大悲大戚了啊……”
“不错，我虽说从小生在安乐之家，可是，又有几个人知道我的过去，他们以前是用什么眼神来看我的，他们把我当做怪物……”
“你说一个人，他的童年里，全部都是嘲讽，侮辱，被鞭打，没有一个人关心他，一个人默默的握紧小小的拳头，为的，只是想要修行……”
“拥有仙气的我，却不能和其他人一样，顺利的修行，那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啊……”
这个时候，何生亮眼露凶光，最深处的记忆在这一刻猛然爆发，他的身躯也在颤抖，仰止不住的颤抖。
“又有谁去关心过我，哪怕是一句问候都没有，整个家族，都把我当做了累赘，在我可以修行之前，他们都没有正眼看过我，唯一的一人还在族长的混蛋儿子的胯下受辱而死，这就是他们对待身为废物的我，这就是，身为一个星空中最强大的种族的大度……”
“充满了可笑，这简直就是一种讥讽，我何生亮本来应该感谢你，你帮我除掉了他们，一个不留的全部死在你的手里，你的手中，沾满了他们的鲜血，可是，有一个人你不该去杀，还把他的四肢砍下，还在他的尸体上做手脚，你也不该，让那人死的那么惨……”
何生亮突然说道，他也有在乎的人，也有不可触犯的逆鳞。
“呵呵，你也尝到了我的痛苦，不是么，你我其实都一样，在乎的人不允许被伤害，这一点，你本应该早就明白，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去触碰我的逆鳞，以后的所有事，都只不过是你自己为他们挖掘好了的坟墓而已！”
既生瑜也露出了狰狞，他也沾染了几千亿人的血，何生亮的星球，也在一夜之间，被他血染，苍穹震动，雷霆滚滚，火焰冲动，一夜之间，大地沦陷，坍塌，看上去就是天灾，就连无上强者都躲不过的天灾，可是，除了何生亮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一切都只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所造成的。
一手遮天，让天地成了那些所有死去的人的怨恨对象。
最后一刻，既生瑜还化身为何生亮，亲手砍下了何生亮师尊的手臂，脚裸，用世间最残酷的方法，将他活活折磨死，这是在报复，也是在回应。
燕问感觉到，自从那一次之后，既生瑜犹如变了一个人似的，与之前的既生瑜完全不同，他变得冷血无情，一柄七彩利剑斩杀了与何生亮有关的所有人与物。
“这就是他的雷道吗？毁灭，无尽的毁灭，在他眼里，只要是与何生亮有关的，全部都应该被毁灭，所以在他心中，形成了第一道雷霆，毁灭雷霆！”燕问突然有些明白，既生瑜的雷道，之所以透出无尽的狂暴，生死气息比生死劫都强大，归根结底，只有一个原因。
毁灭雷霆，它的本质是毁灭，将一切都毁灭，或者说，这并不是真正的雷霆，而是一种道，一种法则。
“他有毁灭的对象，那我呢？我的毁灭，又是什么？”
“可以说，至今，可以让我想要用一切手段去毁灭的人，并没有！”
“那么，我到底要去毁灭什么？”燕问自问，此刻的他才发现，虽然自己一直在逃避，可是，与既生瑜何生亮二人比较起来，他的道，竟然是那么的不堪一击，现在的他，没有了一点点目标，他只知道，他要活下去。
然而，问题又来了，他想要活下去，又是为了什么？为了多看看风景，还是……
“呵呵呵，原来……哈哈哈……”原来此刻的燕问，已经在毁灭的边缘。
“我要毁灭一切前敌，守护亲人！我要成为最强者！”
“一个生死未知，我改何处去寻找？”
“一个无踪迹，我又该如何去摸索？”
“那么，弟弟呢？堂兄呢？”燕问忽然问道。
下一刻，既生瑜和何生亮两人出剑，挥剑，剑尖抵触，嘭擦火星，烧毁了四周所有的星宇。
终于，何生亮落逃，或者说，他的意图，并不是杀死既生瑜，而是……
困住他！
涛涛雷海，雷龙在咆哮，此地的雷龙，与既生瑜的雷道驳然相反，可是，就是因为如此，却是既生瑜给何生亮的致命一击。
天地之间，星宇再现，雷道滚滚，战衣瑟瑟，红浪涛天，风云再演，血的一场纷争，就这样以血花结束。
既生瑜一剑出，越过了雷龙，也带走了雷龙，雷龙与他的雷道相互缠绕，直接形成一股飓风，将四周雷霆聚集。
何生亮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局，却是自己的葬身之地。
“何生亮，你千算万算，不该用这儿的雷海算计于我！”既生瑜狂笑，他感觉心情舒爽，从未有过像此刻的这般开心。
“这个地方的雷海，是我既生瑜一手制造的啊，你见过，我会在自己的道与法之下吃过亏的么？”
何生亮平静了，寂静了，从未有过如今天的这样的失败，他仰望天空，那个地方，有几个太阳。
“哈哈哈，既生瑜，我何生亮死，也要拉你垫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