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终章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东宫中的宫女太监嬷嬷都出动了,只为了寻找他们那个不安分到处乱跑的太子殿下,皇如君。
谁也没注意到一个小小的人影正躲在树上看着下面人来人往的偷笑着。
“你这小娃娃,真会折腾人啊!”而在小人影旁边的则是个满头白发,却是长着一张娃娃脸的人,虽是在叱责着小人儿,但那兴奋的眼神中却是看不出一丝的指责。
小人儿正是大庆的太子殿下,如今已五岁,最是喜欢闹失踪,让整个东宫的人寻他,而一直陪着他胡闹的则是天机老人。
“师父,明明这些主意都是你出的,你却总是冤枉我。”虽才五岁,但继承了皇玉钦的妖孽,阮青舒的绝美,他的相貌又岂会平凡。
圆滚滚的小脸上泛着潮红,黑而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闪着,放佛要落下泪,而那红润的小嘴却是微瘪着,显然是委屈的紧。
天机老人一哽住,这些年来他被这混小子坑了许多次,但每次看到这混小子的样子,却总是下意识的心软,即使事后痛恨自己的软心肠,天机老人还是对不忍看到皇如君脸色的委屈:“这不是看这皇宫中太沉闷了,我可不想我的徒弟日后就成了个闷葫芦。”
藏在袖中的小手比了个胜利的手势,面上皇如君仍是一脸的悲戚:“可是,你总是让我被黑锅,害我一直被母后责骂。”
说到这里,皇如君也是有些气愤,他年纪小,正是爱玩的时候,摊上了天机老人这个爱玩的师父,自是玩的过头了些嘛,但是母后每次都只罚他,问她为什么时,她总是说自己抓不住天机老人。
所以从那以后,他就下定了决心,终有一日要超过天机老人,让母后抓不着他。
“阿君,师父?我知道你们在这里,出来吧。”这时,树下面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
皇如君撇了撇嘴和天机老人对视一眼,皆是从树上跳了下来:“阿云。”
树下的孩童也是长得精致漂亮,却是板着一张脸,看起来颇为让人想要蹂躏几分,而皇如君则是习惯性的上去对他上下其手:“你怎么来了?”
男童很是习惯皇如君的动作,也不挣扎只是看着那站在身后的天机老人,严肃的小脸上紧绷着:“师父,我已经完成了。”
一看到男童那难掩的雀跃表情,天机老人即使欣慰又有些纠结,无他,只是因为男童的生母。
他正是当年缇尔公主诞下的男婴,他却不知自己的生母是谁。
年纪虽小,他却能察觉到周围大人对他的不同,所以从小他便严格的要求自己,与皇如君的调皮不同,他却沉静的不像是个五岁的孩童。
“阿云,你怎么就这么听这死老头的话啊!”皇如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阮兆云,要不是他俩从小一起长大,他才懒得理会这个又死板,又倔强的小屁孩,他身为一国太子都没这么拼命,他倒是勤快的让人心疼。
听着皇如君对他的称呼,天机老人顿时额角青筋直冒:“臭小子,你刚才喊谁?”
没了刚才的温顺,此刻皇如君露出他那一国太子的威严霸气,只可惜那小小的身材却是大打折扣:“师父,本太子要带阿云去见我母后,你要不要去?”笑眯眯的问着天机老人,他可是知道师父最怕的人就是他母后了。
果然,一听是要去见阮青舒,天机老人顿时没了那份心:“算了,老人家还有事情忙,没时间陪你们了。”说着,便一个飞身就消失在两人的面前。
皇如君也不在意,倒是身旁的阮兆云有些失望,他好不容易按照师父的吩咐做出来的,师父都还没看。
习惯性的牵着阮兆云的手,皇如君一边走着一边教育着身旁人:“你莫要再这么老实的,不要别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可是我皇如君,本朝太子的侍读,怎么可以一直做这种小事情。”
阮兆云也早习惯听皇如君的话,但还是有些为难的道:“可,可那是师父要求的……”
“那死老头就会刁难你,真不明白,他明明很喜欢你,却一直为难你做什么。”提到这个,皇如君更是生气,不明白为何对他百般纵容的天机老人对阮兆云却是这么严厉,甚至还经常的为难他。
阮兆云淡淡的笑了,那板着的脸也一瞬间变得倾城,而皇如君却是看傻了眼。
阿君对他一直很好,他是知道的,但是有些事情他没告诉过阿君。
爹娘,师父对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亲生母亲的事情,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但是她肯定做了什么事情,所以大家才会不喜欢他,不过这没关系,他只要好好的努力,终有一天爹娘和师父都会接受他的。
看着阮兆云那傻傻的样子,皇如君却是懒得再说他了,反正无论他怎么说,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凤鸾殿。
看着手中快马加鞭传回来的消息,阮青舒满脸的严肃。
没想到阔别多年的战争终是要来临了,这样也好,塞外的事情毕竟要处理掉,只是……
“母后,母后——”皇如君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着。
听着那没半点太子威严的声音,阮青舒冷硬的心融化了下来,但是在看到皇如君时,却是冷下脸:“胡闹,你是太子,怎么能如此没规矩。”
“母后,这不是在您的宫殿嘛,在外我太子的风范可从未丢过。”皇如君却是不在意的说道,他母后看似经常斥责他,但实际上却是最好说话的,反倒是他那妖孽的父皇,总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忽悠了他。
阮青舒也是无奈,她这儿子聪慧的太过头了,看到跟在皇如君后面的小人影,阮青舒倒是柔和一笑:“云儿,是进宫来找君儿玩吗?”对于大哥这个儿子,阮青舒也是疼的紧。
面对阮青舒时,阮兆云多了几分羞涩,却仍是倔强的站在原地:“回皇后娘娘,云儿来找师父。”
笑眯眯的看着阮兆云那可爱的模样,阮青舒对于自家儿子的太过精神有些头疼:“那师父找着了吗?”
不自觉的撅起了小嘴,阮兆云有些失望的道:“师父走了。”
听着这话,皇如君却是恼怒的道:“那死老头把他不想做的事情全部给了阿云做。”
阮青舒轻皱眉头,看着满脸不赞同望着君儿的阮兆云,心中微沉,却又有着些许安慰。
这个孩子并不像他的母亲的偏激,也不像哥哥的的睿智懂得变通,他反而倔强的即便撞到了南墙也不愿回头,这性子却是老实过头了,不过也不枉费他们这些年的教导。
“皇上驾到——”这时,太监尖细的声音想着。
众人都看向门口,凤鸾殿中的众人都行礼。
五年的时间并未让皇玉钦染上多少的风霜,反而增添了他的帝王霸气,一把扶起阮青舒,皇玉钦的眸中宠溺未减半分,反而更像是那沉淀了多年的美酒,醇香而又醉人:“有累到吗?”
摇了摇头,阮青舒却是摸了摸肚子,阔别五年的时间,她再次怀孕了。
而皇玉钦也遵循了他当初的誓言,多年来后宫中除却当初王府中的那几人,再未有任何的新妃进宫,而她,也成了史上的妒后,好在她生下了孩子,再加上哥哥在朝中的势力,让那些迂腐的官员安分了两年。
后来再想闹腾时,却发现了自己没了那份能力。
“父皇,我想要出宫。”待两人坐定后,皇如君如是的说道。
皇玉钦看向皇如君,并不意外,淡淡的问着:“为什么?”
皇如君松了口气,只要父皇不一口拒绝,还是有成功的可能:“我想要出去见识下,而不是做个只是在皇宫中的无知太子。”
这个理由找的好,皇玉钦也懒得拆穿他的那点小心思。
“你才五岁。”
皇如君眼珠子一转,狡黠的说着:“父皇,我若是不是五岁了就可以出去吧?”
“嗯?”对于这个儿子的古灵精怪,皇玉钦更多的是兴味,毕竟这个儿子总是会给他很多的意外。
胸有成竹的拉着阮兆云,皇如君指了指他道:“父皇,你看阿云这一脸的面瘫样,要不是他长得可爱,肯定不会有人认为他才五岁的。”
“所以?”皇玉钦看向了身旁的阮青舒,倒是笑的意味深长。
阮青舒却是听明白了几分,这臭小子为了出宫还真是苦下功夫啊!
不知道自己的小心思早被两人得知的皇如君兴奋的说着:“只要我和阿云两个易容,然后易容个七八岁的孩子完全没问题。”
他们两人自小长得快,若非脸上的稚气未脱,任谁也不会相信他们两个只有五岁。
敲击着桌面,皇玉钦却是不吭声,而阮青舒也打定主意的看着自家夫君教育儿子也是无视了儿子投过来的眼神。
良久后,皇如君终是忍不住的说道:“父皇,我一定会保护好我和阿云的。”
“我不用你保护。”在皇如君要很棒肚饿踩上他一脚时,阮兆云又道:“皇上,我会保护好他的。”
虽然不知道阿君要做什么,但是既然他要自己出宫了,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他只要乖乖的保护好他就行了。
此刻阮兆云根本没想过自己也是五岁的孩童。
似笑非笑的看着皇如君,皇玉钦说道:“既然你这么想去看,那便去吧。”
听着这话,皇如君小脸上尽是笑意:“儿臣谢父皇,母后。”
“这事可别先急着谢,是你要出宫的,这出宫后的后果可是要自己承担的。”
皇如君心一急,他毕竟还年幼,很多事情都不清楚,但是皇玉钦如此明显的警告他却是听得清楚:“父皇,你……”
“好了,既然要出宫,就赶紧去准备准备把。”皇玉钦却是打断他的话,显然是不想告诉他。
皇如君无奈,只好气鼓鼓的拉着阮兆云离去,一路上在思考着皇玉钦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即便也如此,也没能阻止他想要出宫的念头。
两个孩子一走,阮青舒淡笑的表情终于撑不住了,一脸担忧的看着皇玉钦:“这个时候让他们出去,不会有事吗?”
皇玉钦却是不在意一笑:“舒儿,他是我们的儿子,是大庆的太子,也是日后的大庆皇帝。”
他并不打算告诉舒儿,他们儿子不似表面上的那般顽劣,反而聪慧的让他都心惊。
不仅仅是在后宫中建立了不小的势力,如今竟是想要去发展宫外的势力了,也好,毕竟是他皇玉钦的儿子,自是有他不平凡的地方,只要他还是他的儿子。
“那云儿呢?他的身份……”这些年来,哥哥对云儿心中还是存着几分的别扭,那孩子又是个敏感的性子,这些年来过的怕是也战战兢兢吧。
对于阮兆云,皇玉钦心中并无太大的感觉:“他的身份是瞒不住的,不如这次就让他公开天下。”
“可是……”
“舒儿,你看他会成为塞外的王吗?”皇玉钦却是突地问着。
阮青舒面色一紧,想着阮兆云那性子,再联合他的身份:“你早就这样打算了?”
含笑的搂住阮青舒,皇玉钦却是神秘一笑:“虽然娘子如此相信我,让我很是高兴,不过为夫不得不说,为夫可不是神仙,这么久远的事情都能算到。”
鄙视的看了眼皇玉钦,阮青舒对于眼前人越来越厚的脸皮有了更深一层的认知。
若说他没算到这个,她才不会信。
想当初她竟是把此人当成了绵羊,分明就是头狼,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已经将她吞吃入腹了。
只是……
她甘之若饴啊!
这种日子,是她前世一直希望过得,虽然中间会有很多的波折,但是他总是会护着自己的。
“皇玉钦。”
“嗯?”
“我有没有说过,这辈子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现在说也不晚,我的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