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大钟
“怎么找都找不到!”
“那诅咒的源头真的在村子里吗?”
“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啊……”
我们找了好半天,但都一无所获,包括水缸在内村子里所有稍微大一点的物件都被我给当做诅咒源头拿来让小白看过了,但小白全都摇头。
一时间,除了房子之外,我们实在找不到什么符合标准的东西了,可谁会用一座房子来设下诅咒呢?
小白也皱紧了眉头,在村子里不断寻找着,也在喃喃自语:
“怎么会……怎么会……究竟在哪里呢?”
我跟陈兮对视了一眼,都感觉不能再这么盲目的找下去了。
一来暗处的人既然敢把诅咒下到村子里,那就代表着不怕我们找到,一定藏得很好;这二来嘛……我们毕竟不是这个村子的人,对村子不够了解,找到的可能微乎其微。
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得有点策略了。
我跟陈兮就去找了一个坐在墙根上,身上溃烂程度轻一些的,也还有些神志的老人,给他喂了一杯水。
老人喝了水之后,精神似乎振作了一些,眼睛也恢复了一些清明。
我松了一口气,然后问他说:
“大爷,我们是来帮你们的,虽然已经太晚了救不了你们,但还是希望能救其他人。大爷,您能不能告诉我们,最近村里有什么异常?”
不过这种诅咒似乎带着让人心麻木的力量,老大爷只是茫然的看着我们,半天都没什么反应。
我又把话重复了一遍,甚至陈兮不断地强调这件事的严重性,可老大爷就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们。
这下子,我们都郁闷了。
“陈姐,怎么办,咱们继续出去找?”
陈兮叹了口气,这时候已经化身护法金刚的慧觉和尚像推土机一样狂奔了过去,掀起了一阵尘土。
“找……真的能找得到吗。”
说话的时候,我跟陈兮都已经站了起来,感叹着诅咒的源头实在是太难找了。
不过陈兮突然指了指那个老人,然后我们都愣住了。
我们都已经站起来了,可老人还是看着我们刚才所在的方向,而且老人的眼神并不是平视,而是在往高处看。
我跟陈兮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兴奋,然后赶紧抬起头……
只见在老人眼神的方向,是村里一口吊起来的大钟,这口钟看起来是有年头的物件了,好像是很久之前就吊起来的……
因为这口钟吊得非常高,如果不是老人的提醒,我们都看不到。
我赶紧对老人说:
“多谢你老人家,我们一定会救其他人的,虽然我们救不了你……老人家功德无量!”
老人没有笑也没有哭,只是茫然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就失去了生机,不过他下辈子一定会一片光明,他在临死前还完成了一件大功德。
我跟陈兮一起看了这口钟一会,然后都觉得这个布置不简单。这口钟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外来之物,就像是在这个村子里不知道多少年的老物件,如果没人提醒我们都不会注意到这里。
“师父,小白,你们都过来看看,我们要找的诅咒之源可能就是这东西了!”
慧觉和尚看到那口中,眼中金光一闪说:
“这口钟……以老衲的慧眼都看不破,果然不是寻常物事,看老衲去把它摘下来!”
慧觉和尚化身金身罗汉,一下子就窜了上去,然后把那口大钟给抱了下来。
不过慧觉和尚接触到这口钟,这口钟很快就释放出了一股黑气,这黑气……分明是已经实质化的诅咒。
我跟陈兮都大惊失色,实质化的诅咒不光普通人碰到会被抽空生命力,就是修行之人如果护体法力弱一些,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也会受影响的。
就算反应快,恐怕法力生命力也都会被抽空。
还好慧觉和尚不是一般的修行之人,他的道行就算跟武当派张真人都有一战之力,而且修炼的可是佛门护法金身,诛邪辟易万法不侵。
所以黑气虽然浓,但却没有伤到慧觉和尚分毫,慧觉和尚把大钟拿下来然后说:
“这口钟……里面真的有东西。”
小白火速出手,先是在慧觉和尚身上拍了两下,然后就见一股黑气从慧觉和尚身上脱离出去,很快就消散了。就算慧觉和尚不惧这诅咒,也难免会沾染上一些。
然后小白又对着这口钟,正儿八经的设下了好几道禁制,禁制设下之后,这口钟终于不再往外释放诅咒了。
小白也松了一口气,看着这口钟说:
“这便是诅咒的源头了,外面的钟只是一个掩盖气息的容器,真正的诅咒应该在这里面……我现在要把它给放出来,你们都要小心。”
能让小白特意叮嘱我们小心的东西肯定非同凡响,所以我们都戒备非常,小白也终于把里面的东西给放了出来……
小白一掌把大钟给拍碎了,里面的东西也出来了。
这是什么,这是一具焦黑的尸体,很显然是被烧死的,而且上面还用朱砂写满了符咒,肚子上还全是缝线。
很显然,他是被人给虐杀的。
小白大叫:
“小心,散开!”
几乎在小白话音刚落,那具黑色的焦尸就站了起来,眼中射出猩红色的光芒,然后整个人开始释放黑色的诅咒,那种黑气已接近我们就非常难受。
好在有慧觉和尚呼了一句佛号,自身光芒大盛,把光芒笼罩了我跟陈兮,让我们不受黑气的侵扰。
而小白则一边用法术封锁那具焦尸,一边说:
“这唤作尸煞,是把一个梦里带煞的人折磨致死,把他的五脏六腑都换成野兽的,让这股煞气凝成实质,然后它就变成了诅咒的容器,真是可怜……村民们流逝的生命力,应该就在它的肚子里。”
我激动道:
“既然这样,把村民们的生机夺回来,他们是不是就能复活了?”
小白睫毛微动,嘴唇抿了抿,然后有些无奈地说:
“非常抱歉,并不能,而且……我们也未必留得住这些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