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故人
“咦？这不是嫂子吗？”四眼仔惊讶的说道。
我根本没有心情去在意他说了什么，我心里很难受。
好不容易我才安定了下来，好不容易我才有了忘记她的趋势，为什么要让我在这个时候见到她？
我一度以为我不会再和小雪见面，可是这个老天爷，就是喜欢开玩笑。
我像掉了魂一样，瘫坐在地上，就这么努力的仰视着小雪，晌午的阳光有些刺眼，我不能直视她。
“林晨？”
小雪也认出了我，平静的就连语气都没有任何变化。
“恩。”
我努力的站起身子，极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身子，我不敢看她，也不敢留在这里。
只希望她没有看到刚才的一幕，罢了看到又能怎么样？
在她面前我曾经卑微的如同一条狗，现在这样算的了什么，在她面前我从来没有颜面可言，现在还有什么必要保留那可笑的自尊？
我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每次面对小雪的时候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我想把自己的软弱隐藏起来，这是我唯一能在她面前保留的东西。
“你没离开这里？”小雪的语气依旧是那么平淡，一开口却刺痛了我的心。
我没离开这里？呵呵，她很失望，对吗？在她看来，我这样的人就应该趁早离开她的世界，离她越远越好。
蓦然，我突然想到了那天的梦境
小雪就是这样站在我面前，用同样的语气对我说：林晨，你这个废物，滚出我的世界！
我抬起头，毫不退让的看着她那双好看的眸子，那双曾让我魂牵梦绕的眸子，语气冰冷到我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我为什么要离开？”
“尼玛的！怎么跟嫂子说话呢！是不是找死！？”
一旁的四眼仔恶狠狠的骂道，果然，小雪这样的人走到哪里都不会少了护花使者。
“他是我朋友。”
小雪仿佛是一块永远不会融化的冰山，对谁都是异常的冷淡。
四眼仔冷哼了几声就没了动静，不过那眼睛还是死死的瞪着我。
小雪用那双眼睛静静的看着我，我知道这时候不能退让，这么久了，我要证明给她看，也证明给自己看！
我不再是以前那个林晨！
“我说过，你不适合这里。”
多么熟悉的对白，当时我是个瘸子，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任何追求。
现在，我是个正常人，我有朋友，有亲人，也有了对美好生活的渴望。
可没有改变的依旧是小雪这句话。
我不服气！
凭什么？凭什么你说我不适合这里我就不适合？凭什么你一句话就要决定我的命运？！
真操蛋！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感觉，又爱生恨？还是压根就没有恨！我不知道，不知道
这样的感觉怎么形容，其实很简单，就是你明明已经穷的开始吃吐土，却非要在你的已经劈腿的初恋面前说你开大奔。
“你是我什么人？我自己的事跟你没有关系。”
我真是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嘴巴子，怎么就这么能装呢？
明明爱到了骨子里，嘴上还非得装出一副仇视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被打的太惨，出现了幻觉。我好像看到小雪的眸子剧烈的波动了一下，闪过一丝不知名的神情。
林晨！醒醒吧，人家是白天鹅，你就是一个癞蛤蟆！我克制着自己的情感，突然感觉到萌萌拽了拽我的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我刚才的样子有点吓人，萌萌的脸色有点惨白。
“林晨你你怎么了？”
我努力的摆出一个牵强的笑容，“没事，走，我们回家。”
我主动拉起萌萌的手，掉头就走，为什么要拉萌萌的手？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想做给某人看吧
“林晨”
还是这声熟悉的呼唤，我心里反复的警告自己，继续走！不许回头！
可是脚好像不听使唤了一样，还是停了下来，转过身子，看着小雪。
“有事？”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对一个人如此冷淡。
小雪看着我，有些欲言又止，真是可笑，她竟然会在我面前露出这幅姿态。
“没什么事的我先走了。”我随口说了一句就打算离开。
蓦的，身后传来一身微弱的声音。
“对不起。”
就是这么一句话，我又停了下来。
对不起？
她在跟我道歉，为什么要跟我道歉？是因为她刚才说的那些话？
“为什么道歉？”我看着她。
“那次在夜总会的事，我错怪了你，当时的监控录像我看过了，你不是他们的同伙，也是你最后救了我。所以，抱歉”
小雪的神情有些异样，我看得出来她像尽可能的表现的诚恳一些，可能她这辈子没有跟人说过这三个字吧。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的时候我竟然有种悲凉的感觉，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扎了一下，很疼很疼
我为小雪做了多少已经不记得了。
为了给绝食的她做一顿好烦，我冒着被婶婶毒打的危险偷偷宰了一只她圈养的母鸡；为了救他逃出我们村子，我打晕大伯，被大伯打断一条腿，还害死了大伯一家；为了救他脱离那几个流氓的魔掌，我丢掉了工作，还差点自暴自弃的离开这个城市
总之太多太多，悲催的我一直以为自己生来就是一个悲剧的人，可是到现在才发现我所有悲惨的遭遇竟然都是因为面前这个女孩儿
可是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怪过她我只恨自己无能，恨自己懦弱无能
直到她说出对不起这才敲醒我
做了这么多，到头来，也只得到她的一句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那是我的工作职责，换成是任何人我都会那么做。”
“你你现在过的怎么样？”
我不知道今天的小雪是怎么了，以前的她从来不会跟我说这些话，可是现在的她虽然语气还是很冷淡，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我自作多情，我总感小雪对我的态度有些转变
我知道自己不该多想，我现在有了肥龙，有了萌萌和诗曼姐，还有红黄绿他们，我应该彻底的忘记小雪，不能再和她纠缠在一起
可是感情这东西真的控制不住。
“还不错谢谢挂念。”